177.天上不会掉馅饼
“你这车……”温斐指向那骚包亮眼的车。
沉稳的谢先生紧急避险：“韵之之前订的，一起送来了。”
时间太久，恐怕谢韵之自己早就忘了还有这回事，但管家特意问了他一句，他想着她也许会需要，万一他们想出去玩呢？
“哦。”温斐斐大失所望。可恶，居然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吗——人前衣冠楚楚的谢先生人后竟然……！
【→_→你到底在遗憾些什么啊喂】
【打完了？】
【我没打！‘生气跺脚’是他们打架！】
【哦。】
脑内频道交流着，两人先后上了车，红旗平稳驶出交易所。
周围依旧是越看日子越有盼头的施工地，从层高来看是居民楼。
心情好，温斐毫不吝啬、大发善心建议道：“市地标建筑的建设工程可以稍缓缓。”
从长远看，Z市最终的话语权会在谁手上显而易见，温斐不介意帮唐芯把路铺得再平一点。
路走弯了还可以正回来，摔跤了可是实打实痛在身上的。
谢华瑾纳闷他怎么突然起了兴致：“你手痒了？”温大设计师难道打算重出江湖亲自操刀这种“小case”？
“非也。”他倒也没无聊到这种地步。
温斐更不会无聊到突然提出一件完全与他不相干的正经事，不是他自己，那就是唐芯了。
谢华瑾琢磨出他的意图，叹道：“你倒是把路铺好了，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会愿意的。”温斐笃定，并白了某位独裁老父亲一眼，“别说的好像你会任由谢韵之不按你计划的方向走一样。”
他不会。
关于这点，谢华瑾从不反驳。
一个合格的继承人要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与顽强斗争的意志，他容许并期许谢韵之有自己的想法，但这种想法是有限度的。
在她成长到能挣脱他掌控之前，胁迫、让步、威慑、怀柔……软硬兼施，他总有办法让她回到“正道”。
时至今日，明知她不情愿，他始终没有改变让她联姻的决定——这是横亘在他们父女之间最大的障碍。
温斐自己是个不婚不育族，实在无法感同身受这些世家大族的“生殖癌”。
谢华瑾，明明对未来女婿百般看不上，还非要自己女儿嫁。就谢韵之那性子那体格，也不怕结亲结成仇。
“可以采访一下你吗，谢先生？”
“嗯？”
“你们世家大族不联姻是不是会死啊？”
谢华瑾没料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哑言片刻，无奈道：“你说得对。对我们这种人，死有很多种解释。”
“心脏停跳是死，身败名裂是死，钱财耗尽是死，权势倾覆是死，甚至狼狈亦不亚于凌迟。”
“谢氏一族向来信奉家主之位能者居之，子嗣在家族评估里占据了很高的比重。”
“她现在还想不明白，不是家族需要她有个孩子，是她需要给家族一个孩子。”
这话听着挺有道理，如果说这句的人不是谢华瑾，一个真·谢家需要他有个孩子的典型代表人物。
珠玉在前，谢韵之看不透这些事实属正常。
温斐站在为人子女的视角秉持理中客的态度，毫不客气道：“不能给她一个安稳的环境是你的错。”
家族的规矩有问题那就改规矩，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子嗣评估个人能力。
“是，我的错。”谢华瑾平淡道，“族规我已经着手在改了，然后呢？”
“什么？”
“然后当我离世之后，她仅凭没有父亲的谢家和没有母亲的方家，要怎么守住现有的一切？”
“我能做到的，不代表她也能做到。”
“温斐，世事转折太快，没有人能料到明天。我必须保证我的女儿在我离开之后依旧有掌控权力的底气。”
无论这份底气出自父族、母族、夫族还是自己，首先，要确保她不会被外面的豺狼虎豹瓜分殆尽。
这是温斐从来看不到的视角，一个有能力真切为孩子谋算的大家长视角。
他生平经历里，父亲，酒囊饭袋；母亲，出身有限；家族，付之一炬；唐芯，是妹妹。
没有人教他什么是爱、没有人爱他，当然，他确信自己不需要。
所以这段落在谢韵之耳朵里振聋发聩的一番话由他听见，如过耳云烟——哦，原来是这样。真是一个全新的角度呢。好吧，我理解你们了。
他沉默半晌，道：“那你不死不就好了。”这样，大家都满意了。
谢华瑾兀得笑了，不知是气得还是无语至极。
“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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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离开市区驶入连绵青山，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雪。白色花瓣翩然落到地上、叶子上、玻璃上，又悄然化开，留下不规则的斑驳水滴。
谢华瑾打开雨刮器，转头看了身旁青年一眼，他望着群山出神，指尖似无意识般划过玻璃，留下一道意图亲吻雪花的暧昧痕迹。
喉结滚动了下，回头专注看路，嘴里玩笑调侃道：“不怕我把你拉去山里卖了？”
温斐想起网上的某个段子，戏谑回：“在这儿，我俩谁卖谁还不一定呢。”
“哦？温大少爷还有这么有活力的时候？”
说是从小在Z市长大的本地人，唐芯和温斐大学前有没有出过市区都难说。
别说是来野山探险，正经的旅游山景区怕是都不带去的。
被说中了。但温斐必然是不会承认滴~状似惆怅实则阴阳怪气道：“是啊，比不得你们大都市人，我们这种山沟沟里的孩子也就能在山里撒欢了。”
谢华瑾并不接招，非要这么论，他小时候不也是在“山里”长大的吗？
“嗯，那希望过会儿温大少爷还能这么有活力。”
温斐：？
谢先生笑而不语，只留给他一个愉悦的侧脸。
——
说谢某干一行爱一行真没冤枉了他，休假日还惦记着尽身为谢家主的义务来查看谢家新“老宅”的施工情况。
大概是地多且便宜，比起B市那套蜗居在一座山头的宅子，谢家主豪气地买下了一串山作为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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