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人问我疼不疼。”
燕雪融差点没噎住。
下一秒就开始浑身发烫。
这种身份的瞬间转变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陌生——
还有衡旭说话时候的那个语气……
燕雪融是一个完全吃软不吃硬的人。
如果衡旭气势汹汹地过来问责，说不定燕雪融犟着都要跟他呛起来。
就像第一次见面的那个晚上。
但衡旭睁着那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眼，灼灼地望过来，那双原本无时无刻都倦怠厌世的眼睛里恍若淬着光，有千万星辰想要诉说。
他看过来的瞬间，燕雪融就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了。
“……我有找过程飞白。”
燕雪融弱弱地为自己找了点借口：“他说你还没醒，我就不好去打扰——”
“第一天的时候确实睡得有点久。”
不知道是否故意。
衡旭将尾音拉长。
“那……后面几天呢？”
“……”
燕雪融默默挪开了眼睛。
因为心虚，所以无意识地想要挣脱开衡旭的手。
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握得更加用力。
扣紧，连指缝都仿佛能被男人微微带着一点点薄茧的指腹压下，传来一阵阵属于衡旭的温度。
燕雪融低着头，不时地悄悄睨上来一眼。
半晌，听见头顶上方缓缓传来了一声低沉的叹息，叹息到最后尾音还裹着点无可奈何的宠溺。
男人忽然声音很轻地开口：
“算了。”
燕雪融眨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被紧紧握着的手心被传来的掌心温度压了压。
像小动物挤过来似的，带着一股微痒的触觉。
“第一次谈恋爱，就原谅你了。”
衡旭忽然把人拉过来。
但燕雪融内心偷偷放下了一颗小石头。
看来他没有真的生气。
燕雪融往前，伸手碰了碰衡旭另一只手的拐杖。
衡旭这个时候也很自然地松开了手，任由女孩充满了关注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了过来。
这种久违的被人关心感竟然让他有片刻的错愕。
但——衡旭感觉不赖。
“看够了吗，女朋友？”
衡旭勾着唇开口，原本紧握着拐杖的手突然松开把燕雪融吓了一跳，她手忙脚乱地帮忙握紧，却被人趁虚而入钻进腰间揽住。
“作为补偿——”
“先让我抱一会儿？”
燕雪融愣住。
她其实知道这段时间两个人没联系。
不想打扰衡旭养病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其实是她自己仍然还没有适应过来。
她在学习和兼职打工上总是风风火火的，可面对恋爱的时候她就像是个磕磕绊绊的新手玩家。
她安慰自己只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罢了。
但等衡旭出现的时候，发现心还是会有一瞬间的慌乱。
可男人微微张开手的样子，明明动作还是平日里看上去散懒。
不知道是不是夏日里的阳光晃了眼。
燕雪融对上那双眼睛里的自己，心一软上前，双手从背后绕过贴上了衡旭的背部。
因为担心，她把自己的动作放得很轻，仿佛自己稍微用一点力都有可能触碰到衡旭的伤口。
燕雪融不敢。
于是绷紧自己所有的力气来抱住。
但女人的动作又怎么逃得过衡旭的眼睛。
他轻笑了一声，用了一点力气把人扯了过来：“你男朋友还没有这么柔弱。”
燕雪融：“……”
震耳欲聋的心跳。
衡旭本来就很高。
燕雪融裹进衡旭怀里的时候头正好可以摁在他锁骨左右的位置。
贴紧之后能听见男人的心跳。
在耳膜“咚咚”、“咚咚”地响起来。
明明看到衡旭的那个瞬间还是尴尬的。
可当她伸手拥抱起来，竟然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如同之前觉得羞涩不好意思的瞬间都被轻飘飘地吹散了。
燕雪融也跟着轻轻感叹了一声。
但很快从衡旭怀里出来：“你这次出院没关系吗？”
“医生怎么说？”
“你这个石膏需要弄很长时间吗？会不会对以后有什么影响——”
话音未落，衡旭闷声笑着打断：“原来没有给我打电话，是憋了这么多事情要问……”
“早知道就该是我来主动打这通电话了。”
衡旭揉了揉她的头发：“等下先去吃饭，路上我可以慢慢告诉你，嗯？”
“之前是我疏忽了，下次会注意。”
燕雪融用力点头，但又互相想起衡旭生病会不会需要忌口。
担心的眼神看过去的瞬间就已经被对方瞧见：“饮食没有忌讳。”
燕雪融这就彻底安心了。
在她的概念里，只要医生说这个人的病什么都能吃，问题就不算大？
“不过——”
“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男人缓缓开口，燕雪融无意识地应了一声，尾音带着疑惑的上扬。
燕雪融腰间上握着的大手恍若无意识往腰上摩挲。
非常轻微的隐痛传来。
更多的是陌生触感传来的痒和麻。
燕雪融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滚烫的大掌察觉到，毫不费力地往衡旭怀里一搂。
腿都有些软了。
衡旭带来的刺激能有这么大吗……
手从侧腰缓缓收回到背部，很轻地落在两人并肩贴在一起的手上，牵住。
衡旭：“先去一趟医务室。”
是因为之前吕轩推搡的撞伤。
燕雪融愣了愣：“你那个时候就已经在场了？”
“还不是女朋友人太热心——”
“为了抓住一只不知道被什么绊住手，导致没法手机联系的小松鼠。”
“结果一来就看见忙碌的小松鼠是忙着替自己室友出头。”
仿佛惩罚般在手掌上微微捏了捏：“你说，是不是应该有个等价交换？”
燕雪融：……
“放心，室友那边程飞白会告诉她们的。”
衡旭漫不经心地顺了一下女孩的头发：“她们刚刚也经历过吕轩的事情，会理解的。”
好吧。
燕雪融跟着衡旭先去了医务室。
刚刚和吕轩对峙时，燕雪融对撞伤没有太在意。
加上吵架起来肾上腺素爆发，一直等到在医务室里才发现自己被撞到的腰部在隐隐作痛。
掀开衣服一看已经是一片淤青。
对燕雪融来说不疼，但表面上看还挺能唬人的面积。
幸好，这样的伤对一名蹦蹦跳跳的大学生来说仍是常见且轻微的。
医务室很快就处理了一部分，顺便开了一支跌打药膏。
衡旭始终都守在旁边，只有在女医生要求掀开衣服查看伤情的时候才转过身。
燕雪融倒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太大问题。
她一直在思考要不要上去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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