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我要逛逛昭王府。”
刚刚退下的两个丫鬟立刻推门而入,听到江濯灵的要求,面面相觑,吱唔着不敢回答。
春蓝觑着江濯灵的脸色,小心规劝:“娘娘,可要奴婢代为禀报殿下,请殿下与您一起逛。”
李昭从濯露院怒气冲冲地走了并不是什么秘密,不一会儿整个昭王府就知道新入府的江侧妃开罪了殿下,都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是她此时出门,不知有多少人等着在殿下面前上眼药。
她们作为濯露院的大丫鬟,与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是希望她好。
更何况,春蓝苦笑,别人不知,她却是亲眼见了殿下对这位江娘娘的重视,殿下不一定会责怪这位娘娘,但她们却是逃不过。如今只能赌一把这位娘娘会心软了。
江濯灵无意与她为难,语气平淡:“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心中烦闷,若是不出去走走,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你若是想去,便随我一起,你若是不想去,就装作没有看到。只做你们自己的事便是。”
春蓝面色如纸,若是真让这位娘娘自己在府中闲逛,恐怕她一家老小都讨不到好。
她咬牙道:“奴婢随您一起。”
昭王府紧邻皇城,整整占据了一整条街,左邻庆王府,右邻长庆大长公主府,想到李昭和庆王之间剑拔弩张的关系,江濯灵不由感慨,这位皇帝陛下也是个妙人。
她与春蓝、春岁自濯露院出发,出门看到牌匾上的“濯露院”三字后,不由冷笑,这位昭王殿下,惯会施一些小恩小惠,无关他利益之时,总是做得十分到位。
刚步出濯露院,一股清新的竹香便扑面而来。眼前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林间一条青石小路苔痕斑驳,静静地向前延伸,没入幽篁深处。
见江濯灵颇感兴趣的模样,春岁解释道:“这片竹林是今年才引进府中的,殿下往日对这些景致都不甚上心。今年却突然要翻新濯露院,翻新濯露院后,仍是不满意,又令人挪了一片竹林来。据说花了整整两千两呢。”
“奴婢原来还心下纳闷,为何要种一片竹林,见了您的风采,方知殿下的深意。”
她看着江濯灵平静无波的面色,内心忐忑,继续补充道:“就连濯露院三字,也是殿下亲写的呢?”
“我记得你是叫春岁。”江濯灵淡淡道。
春岁忙不迭点头,江濯灵抿唇一笑:“几岁了,可曾婚嫁。”
春岁红着脸道:“奴婢今年十五岁,未曾婚嫁,也不曾行婚嫁之事。奴婢的婚嫁之事。,都由您一应做主。”
“那到还不算晚。”江濯灵道:“我问你,若是有一日我搬出了昭王府,这濯露院和这片竹林,我可能带走。”
春岁吓得脸都白了:“奴婢......奴婢不知。”
“单说无妨,此处只有我们三人,除去我们,还有谁能知道此间对话。”
春岁下意识地看向春蓝,见她微微点头,方小声道:“这府中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殿下的。”
江濯灵眉目舒展,笑若春水:“是啊,这府中之物均为点菜所有,既是不属于我之物,于我又有何意义呢?”
她忧心忡忡地关心两个被哄住的丫鬟:“你二人日后若是行婚嫁之时,务必记得,只有真正为你们所支配之物,才是那男子的真心,除此之外,都不过是男子用来欺骗自己的良心和世人的手段罢了。”
若只是亲自写上几个字便算是真心,那她就一口气写上几百个字,挨个给京中的美男子们送过去,左拥右抱将不再是梦想。
春岁年小笑,心性也单纯,听到她这般说法,又惊又怕,脱口而出:“娘娘这般说,若是让人知道可如何是好。”
说完,她懊恼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心虚地看向四周。
江濯灵道:“吾言吾行皆澄明如镜*,又何何可隐瞒的。”
话音未落,几人已行至竹林尽头。眼前豁然开朗,景致为之一变,但觉天光乍亮,一片开阔之景毫无保留地铺陈于眼前。
“我初入府,对府中不甚熟悉,你们便随意选一条路带我逛逛吧。”江濯灵道
“只是,我这般出来,却是不好意思去殿下面前乱逛,我们这等身份,叫外来的男客撞见也不好。”她的眉头微蹙,很是苦恼的模样,沉吟许久,方道:“那边寻一处男客不能进的地方带我逛逛吧。”
美人蹙眉的模样如花含露,她的要求又无甚甚是合理,两个丫鬟没有不应的道理。
春蓝笑道:“那奴婢等便带着姑娘在昭王府的后宅逛逛可好。”
虽名曰“后宅”,其规模格局却不止于此。单单是这片园地的广袤,便已远超寻常官宦人家的整座府邸。
放眼望去,但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飞檐翘角勾心斗角;一池春水环绕着玲珑水榭,曲桥婉转相连。更有那奇花异草遍植其间,四时不绝,暗香浮动,一步一景,皆如画中。
春蓝与春岁虽是丫鬟,却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做过这等重活。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两人早已是钗发散乱,香汗淋漓,扶着腰娇喘不已。反观一旁的江濯灵,却仍是气定神闲,周身清清爽爽,竟似滴汗未沾。
她对两个丫鬟的惨状充耳不闻,仍是一幅兴致勃勃的模样。
“王府的景色果真别致甚好,让人流连忘返。只是总是看景色到底是有些无聊,可有什么人气重的地方可以一观。”
王府内诸人都是各司其职,哪有什么闲人聚集的地方。但她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意思,两个丫鬟都绞尽脑汁的想要满足她的要求。
只是一连提了几个地方她都不满意,眼见她又要继续逛下去,春岁忙道:“不若去纪嬷嬷那处,府中凡是有差事的人每日都要去纪嬷嬷处听从安排,人气最旺盛的就是那处了。”
江濯灵故作不知:“纪嬷嬷,可是殿下早间提到的那那位。”
“正是,纪嬷嬷是从贵妃娘娘的宫中出来的,深得殿下信中,如今暂且执掌府中中馈。”
江濯灵眼神流转,嫣然一笑:“那便去纪嬷嬷处瞧瞧吧。”
春蓝和春岁沉默着没有说话。她们不是傻子,话说道如今,如何不知江濯灵的打算,她是想与纪嬷嬷争权也好,还是讨好纪嬷嬷也罢,于她们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江濯灵的嘴角仍是矜着笑的模样,眉眼却骤冷,她不咸不淡地说:“是我不能去呢?还是我说的话不好使呢?”
哪个她们都不敢承认,承认了哪个都不行,话是前脚说的,人是后脚被拖出去的。
春蓝和春岁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眼前这个总是笑意盈盈的年轻侧妃,着实不是个善茬。
人的本性总是善于妥协的,有了被逐出府的威胁在前,带江濯灵去纪嬷嬷的院子里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她们带着江濯灵到了纪嬷嬷的院前。
纪嬷嬷处果然热闹,来来往往的下人络绎不绝。昭王府中的下人都是人精,见到气度华贵的陌生女郎,知道就是新入府的侧妃,纷纷上前见礼,这般动静,倒是引起了在院中处理事物的纪嬷嬷的注意。
她指使身边的小丫鬟去外面打听发生了何事,听到在外面的是江侧妃后,便知道她是为了扣的那两个丫鬟而来。
若不是殿下吩咐,她也无意与她为难。
不过是一个侧妃,有王爷的命令在前,她又执掌府中的中馈,又有何惧。
她打定主意装作不知此事,免得出去还要给她行礼。
只是她是这般想的,哪知江濯灵竟然不请自来,看到灵动秀美、笑意温柔的年轻侧妃,她的嘴角狠狠一抽,有种不祥的预感。
“奴婢见过江侧妃。”
心中虽是万般不愿,但纪嬷嬷还是礼数周全地向江濯灵行李。
江濯灵悠悠地走到主座上坐下,看着她行完礼仍不叫起,用手撑着额头,欣赏了一会儿,才淡淡道:“春蓝,还不快嬷嬷起来。”
纪嬷嬷面带郁色,不待春来相扶就自行起来,语气冷硬:“奴婢谢过江侧妃。”
江濯灵道:“嬷嬷的礼数如行云流水,见了嬷嬷的礼仪,我方才明白自己的礼仪有诸多疏漏,一时忍不住看呆了,竟是叫起。还望嬷见谅。”
她的语气婉转柔和,如潺潺流水,江嬷嬷的脸色稍缓:“江侧妃谬赞了,区区萤火怎敢与日月争辉。”
江濯灵不接她的话,讶然道:“嬷嬷怎么还站在这里,还不快坐,春蓝,快给嬷嬷上茶。”
纪嬷嬷刚坐下,就听到她让人上茶,她这是把自己的地方当成了濯露院不成,她心下恼火,却不好说出什么,只好对小丫鬟使眼色让她跟出去。
江濯灵用手指拨弄着桌上的摆件,漫不经心道:“我今日心情实在是烦闷,所以才四处走走,刚巧路过了嬷嬷的院子,见此处人声鼎沸,甚是好奇。我这人生性爱热闹,见到热闹就要上前去瞧一瞧。哪只竟是到了嬷嬷这里,现在想来,是不是打扰了嬷嬷。”
“您来这里,是奴婢天大的福分,奴婢怎敢有丝毫埋怨呢。”
那便是打扰了,江濯灵但笑不语。开始随意地扯家常,纪嬷嬷都滴水不漏地回答了。
恰逢春蓝带着茶水来了,江濯灵刚好有些许口干,姿态优雅的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边喝边夸赞纪嬷嬷这出的茶质量上乘,入口回甘。喝完一杯又是一杯,至于纪嬷嬷,自是一杯都没有的。
她润完喉,又开始拉着纪嬷嬷闲拉一些家常。纪嬷嬷纵是百般不耐,也只得陪着她说话。说了一会儿,只觉得嗓子干痒难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江濯灵好似才发觉她竟是没有茶水,忙为她斟了一杯,口中不停地说着请嬷嬷原谅等话。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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