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更夫的梆子声远去,黎音袅指尖停在一份不起眼的记录上。

悦来客栈,位于南城鱼市旁,寻常得不能再寻常。

她翻阅着从地痞口中录下的供词,其中一人曾无意提及,在悦来客栈见过“黑三”的手下与陌生面孔的人秘密接头。当时这条信息混杂在大量琐碎供述中,未引起特别注意。

此刻,它却与另一条线索隐隐呼应。庆丰行多出来的丝绸,账目上有一笔小额支出,名目是“客商招待”,地点正是悦来客栈。

“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黎音袅自语。

她起身,披上外衣。此事,需江令舟配合。

江令舟听完她的推断,眉头微蹙。“悦来客栈?那里人多眼杂,的确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但仅凭这些,就断定是楼兰会的据点?”

黎音袅起身:“黑三与楼兰会有关,庆丰行与楼兰会有关。悦来客栈,是这两个点的交汇。即便不是核心据点,也必然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我想去看看。”

江令舟上前一步:“你又要以身犯险。”

黎音袅点了点头:“只是探查,不会轻举妄动。”

江令舟牵住她的手:“我同去。若真是贼巢,也好有个策应。”

黎音袅坚定的看着他:“我们需乔装。你那身将气,隔着十里都能闻见。”

江令舟难得没有反驳。

半个时辰后,两个寻常打扮的男女出现在悦来客栈门口。黎音袅一身粗布衣裙,荆钗布裙,略施薄粉,遮掩了平日的清丽。江令舟则换了身短打劲装,扮作寻常走江湖的武人,敛去了军中威仪。

客栈内人声鼎沸,跑堂的伙计穿梭其间,吆喝声此起彼伏。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一个肩上搭着布巾的伙计迎上来。

江令舟声音略沉:“一壶粗茶,两样小菜,寻个安静角落。”

伙计将他们引至大堂偏僻处的一张旧木桌。

黎音袅环视四周,客栈陈设简单,客人多是行商走卒,并无异常。她垂下眼帘,细细聆听周围的谈话,捕捉着任何有用的字眼。

江令舟则观察着客栈的布局,伙计的举止,以及那些看似不经意打量他们的客人。

“二位慢用。”伙计放下茶水点心,转身招呼其他客人。

黎音袅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临近几桌。邻桌两个汉子正在低声交谈,声音压得很低,隐约能听到“货”、“动手”、“风声紧”之类的词。

她用指尖沾了茶水,在桌上轻轻一点。江令舟会意。

“这茶,滋味尚可。”江令舟开口,声音不大不小。

黎音袅笑了笑:“出门在外,不求精细。”

她注意到,柜台后的掌柜,一个四十余岁,面容精明的中年人,在她与江令舟进来后,多看了他们两眼。此刻,那掌柜正低头拨弄算盘,余光却时不时瞟向他们这边。

“掌柜的似乎对我们很感兴趣。”黎音袅低声道。

江令舟:“我们是生面孔。”

黎音袅的目光落在大堂一根柱子上,柱身有些磨损,上面刻着一些杂乱的划痕,其中一个不起眼的符号,让她心头一动。那是一个简化的弯月套星图案,与她在一份关于西域商队暗号的卷宗里见过的楼兰会标记,有七分相似。

“柱子上。”她声音更低。

江令舟顺势看去,微微颔首。

正此时,邻桌那两个汉子起身,其中一人经过他们桌旁,腰间挂着的一块玉佩晃了一下。玉佩的样式普通,但上面系着的络子,打的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结。黎音袅认得,那是楼兰会内部成员之间用以辨识身份的同心结。

她与江令舟交换了一个眼神。错不了。

那两人径直走向后院。

黎音袅看向他:“跟上去?”

江令舟摇了摇头:“不妥。人多,易打草惊蛇。”他的视线回到掌柜身上,“擒贼先擒王。这掌柜,十有**是他们的眼线,甚至可能是个小头目。”

黎音袅咬了咬嘴唇:“他很警觉。”

话音刚落,那掌柜突然放下算盘,对一个伙计低声吩咐了几句。伙计点点头,快步走向后门,似乎要出去。

“他要通风报信。”黎音袅心中一紧。

江令舟起身。“我去去就来。”他动作极快,在那伙计将要迈出后门门槛的瞬间,已然挡在他身前。

“小二哥,我们想再添两个菜,劳烦通报后厨一声。”江令舟语气平和,手臂却不容抗拒地搭在了伙计肩上。

伙计脸色一变:“客官,这……”

掌柜见状,面色骤变,手下意识伸向柜台下方,似乎想去拿什么东西。

黎音袅已然来到柜台前,一只手按住了掌柜的手背。“掌柜的,慌什么?”

掌柜的手背被她按住,动弹不得,额上渗出冷汗。“客…客官说笑了。小店生意忙,小的们手脚慢了些。”

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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