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好友凝固的嘴角,萧青崖犹犹豫豫地问:“青青,这信中写了什么呀?”

“昭昭,婚约解除了。”

沈知微动了动嘴唇,轻声说着。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我看看,怎么回事呀!”萧青崖夺过信纸,一目十行地看。

看完又递给裴令仪。

这回,轮到萧青崖说不出话了。

眨了眨眼睛,想快速转动脑子,良久,弱弱地问了一句:“这到底是诀别书还是情书啊……我怎么没看懂呢。”说完看向裴令仪,只见对方也摇了摇头。

“到底是什么意思?前头说遇见青青很幸运后面说青青很好,中间来了句缘分已尽,最后又说不能祝福青青觅得良人。这个谈睢……”

萧青崖捏着唇肉,紧皱眉头,思索道。

和裴令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

“心机深重!”

“你想啊青青,他做出这副情深几许的模样不就是想让你不要忘记他吗?

可是这缘分已尽又是他自己说的。

合着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萧青崖叉着腰,气鼓鼓道,好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更好奇,他怎么看出来你不喜欢他的,”裴令仪挑了挑眉,支起下巴,看着沈知微,

又添了一把柴,拱火道:“我们与你相识这么久,可都没看出来。”

“也没有不喜欢啊……”沈知微瘪了瘪嘴,颇有些无语,摸了摸下巴,反抗道:

“就相处了几天,肯定都是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喜欢的嘛。”

又小声补充道:“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

“少不代表没有呀,该不会……”

萧青崖捂嘴笑着,凑近沈知微,不怀好意地眨眼,说道:“他见过你喜欢那秦三吧?

哎哟当时那可是天雷勾地火,十匹马都拉不住喂~”

裴令仪嗤笑出声。

“你们两个!”

沈知微一手拍向萧青崖的大腿,引得她一声惊呼后,恶狠狠地控诉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你们俩当时都出的什么歪主意?出师不利,军师无能,还没有跟你俩算账呢!”

又用手肘戳了戳裴令仪的肩膀,气道:“再说秦三那事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了,我都快忘了,还要多谢你们替我记着。”

“应该的应该的!”

“不必言谢。”

气愤地瞪了好友一眼,沈知微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倒在萧青崖身上。

“欸欸欸,青青簪子戳到我啦!”

又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赶紧把话题拉回来,问道:“可是为什么婚约解除呢?他怎么没在信里面交代清楚?”

这可把三位小姐都给难住了。

若说是移情转性,倒也不必写出这情深的模样,若是有难言之隐,可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会在已经定亲后才说呢?

萧青崖一拍大腿,

“莫非是谈睢发生什么事了!”

“蹭”地一声站起来,发髻戳到顶盖,发出碰撞的声音,

“坐下吧别激动~”

“嗷”一声抱住头,吃痛扶着脑袋缓缓坐下。

“应当不是吧?他好好地读书能惹到什么人?”沈知微否定了好友的猜测。

“子安性子极好,怎会与人发生冲突?再者就算发生了什么事,强龙也难压江陵县令这个地头蛇吧?”

“什么事要用解除婚约来解决?”

“欸你说莫不是有人想要强嫁谈睢?”

“嫁他有什么好处?”

“欸圆圆你这话就不对了,莫非我嫁给谈睢也是要贪图什么好处?”

“你喜欢他那张脸。”

“很明显吗?”

“嗯。”

“其实他声音也很好听。”

“谁问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俩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越扯越远了?我怎么觉得是真的有人要强嫁谈睢呢?”

“小姐,到了。”

沈知微嗔了好友一眼,扶了扶摇摇欲坠的步摇,又理了理衣裳,

“安啦,阿娘已经给谈伯父写信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马上就见分晓了。

我先走了,不必远送。”

说完起身走出。

萧青崖按住抽动的嘴角,呵呵笑了一声,刺道:

“到底谁送了?”

裴令仪笑了一声,看着萧青崖一副被恶心到的表情,安抚道:“去仙人居,吃浑羊殁忽。”

闻言,萧青崖眼神一亮,崇拜地看着裴令仪,如仙人降临,双手合十,“好耶!”

又看向离开的某人,得意洋洋地说:“馋死她!”

“哎哟,可馋死我了!”混合着少女的轻笑,帘外远远地传来一声答复。

出了马车,走在路上,身旁经过的丫鬟小厮们都喜气洋洋,笑着给沈知微行礼问安,她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只点点头。

沈知微抱着汤婆子,心里不断地思索。谈睢定然是遇到了什么事,并且谈氏帮不了他,却又不想与沈氏扯上关系。

“玉兰,谈睢上一次寄信过来是什么时候?”

“回小姐,六月二十三日是谈公子最后寄信的日子。”

六个月没有寄信……还有那个送信的人也奇怪,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送信?

沈知微觉得头晕脑胀,回到院中沐浴更衣后便在塌上小憩,一觉睡醒竟然才过了半个钟头。

脑袋清醒了些,便披上狐裘,打开房门,见庭院中的积雪已被扫净,几个婢女正踩着梯子悬挂彩绢灯笼。

走到花厅门口,深吸一口气,腊梅的幽香混着厨房飘来的肉香,这是岁除特有的气息。

沈知微拍了拍脸,无论如何,都先将这个除夕好生过了来。

“青青,来帮我看看祭器可还齐全。”

兰氏清润的声音从在祠堂传来。她站在祠堂前,发髻又簪上了金翠花钿,更显庄重。而祠堂内,三牲祭品已备齐:蒸得金黄的羊头、烹煮得当的乳猪,还有一条活鲤鱼养在银盆中。

兰氏正仔细检查着笾豆簠簋这些青铜礼器,身边的丫鬟兰芸正用丝绢擦拭本已锃亮几乎要反光的表面。

轻笑一声,沈知微走上前按住兰芸的手,说道:“兰姐姐这是擦礼器还是磨镜子呀?休息会吧,已经干净得可以照人啦。”

兰氏闻言转身看,也笑道:“阿芸你歇歇吧。”兰芸羞红了脸,只得应声退下。

“阿娘,桃符在哪里呀?我还没有写桃符呢!”

按照临安风俗,岁除日要更换新的桃符。是以再贪玩的公子小姐也不能忘了这个规矩。

兰氏朝书房努努嘴:“你阿爹天未亮就起来写了,这会子怕是还在咬文嚼字呢!”

等旁边的丫鬟将果盘呈上,嗤笑一声,沈知微拿起一颗葡萄塞入口中,义正言辞道:“茵茵,你又在说阿爹坏话!我可要告你一状。”

“没大没小。”

兰氏伸手戳了戳女儿鼓起的腮帮子,笑骂道:“你这丫头,有了老子忘了娘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有人在外面那是左一个沈老头右一个沈老头地叫着。”

沈知微哼哼笑着,没有继续吭声。又背着手像官员视察一样,绕着祠堂转一圈,好似没发现什么新奇的东西,又往外走去,

“行啦我去关照一下沈老头~”

兰茵笑着摇摇头,又继续忙着手上的事了。

书房窗前,沈鞅正悬腕运笔,宣纸上墨迹淋漓的“神荼郁垒”四字雄浑有力。他身着浅绯色常服,腰间银銙带在晨光中微微发亮。旁边已摆放好了一副桃符“三阳始布,四序初开”。

瞧见来人,沈鞅放下笔,

“青青,你来的正好,瞧瞧为父这字如何?”拿起熟宣,吹干上面的墨汁,递给沈知微。

“蚕头燕尾,甚好!”点点头,沈知微笑着将宣纸铺好。

又抽出新的一卷,冲沈鞅挑眉,自信地勾唇一笑,

“爹爹,女儿也要露一手!你可瞧好啦!”说完又拿出自己惯用的羊毫,浸泡笔尖,醒笔。

忽闻前院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沈知微停下来,透过雕花窗棂,想要看清来人。

原是姐夫叶应一手牵着姐姐沈雁一手牵着个红衣小团子走进庭院,旁边的嬷嬷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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