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芜闭上眼逃避,将氤氲的双眼藏于眼帘。

“要杀便杀。”他一字一顿,语气中藏不住刻骨仇恨,“今日我若不死,明日就是尔等死期。”

余初晏替他松绑,绳子绑的是活扣,稍用力即可挣脱,但九殿下似乎被下了药,瞧着他手脚无力。

颤抖一直未曾停过,还因为四周陷入死寂愈演愈烈。

这么脆弱,真的是未来真龙吗?余初晏深刻怀疑。

况且若是今日她未来,说不定九殿下已经死在此地,这宫人穿的还是青渊皇宫中的太监服饰。

余初晏都不用细想,就知有人在故意生事。

虽然不知道那两纨绔和九殿下什么仇,那两人再怎么蠢应该不至于害他性命,多半被人利用了。

天启皇子作为使臣死在青渊皇宫,边境大军本就蠢蠢欲动,这下直接有了出兵的理由。

“你能不能走?”余初晏问。

迟迟没等到回答,眼前人的状况更严重了,呼吸急促,脉搏过快,体温也低得可怕。

余初晏担心他晕厥,索性低下头给他渡了两口气。

九殿下的狐狸眼瞬间瞪大,眼前还是雾蒙蒙,除了黑暗什么都无法看清。

“滚!”他从牙间挤出这个字。

余初晏没理,看他状态好转了些,就抱起他往外走,想了想还是给他眼睛蒙上。

“算你走运,碰到我。”余初晏理直气壮,“救你一命,亲你两口怎么了?”

要不是看在这只龙崽子弱得要死,只吸两口龙气,她很克制了。

“……本殿一定杀了你!”九殿下无力反抗,只能咬舌尖,试图保持清醒,恢复力气。

余初晏叹口气,离开宫殿后,找了处干净的回廊给他放下,手指卡在他下颚,不让他用劲,“别咬自己。”

龙血这么珍贵,浪费了属实不好。

九殿下果然怕黑,到了外面,哪怕眼前蒙着布也有微光透过,此先的异样全都消失了,只是药效未尽。

随手给他喂了颗丹药,死活不肯吞咽,哪怕余初晏言明是软骨散解药,还咬伤了她的指尖。

余初晏倒吸口冷气,生出几分怒火,“你太不识好歹了,敢吐出来,我有的是方法逼你吃。”

艳红的唇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他歪头,还是将丹药混合着血丝吐至一旁。

余初晏冷着脸,掐着他的下颚重新将丹药塞入,另一只手在他身上一点,九殿下不自觉将丹药吞下。

随之而来的是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他挣脱余初晏,伏在凭栏干呕。

待他将胃里的软骨散祛尽,四肢恢复了些气力,一把扯下蒙眼的布条,凌厉的双眼向四周望去。

身边哪还有旁人。

他冷笑一声,唇角刺目的鲜红更出一丝惊心动魄之美。

少顷,一名头戴狐面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殿下恕罪,我等被人引走,未曾察觉陷阱——”

“自己领罚罢。”九殿下神色蔫蔫,显然不想多言。

狐面男咬牙,抽出绑在腿间的匕首,狠狠削去了左手小指,顿时鲜血如注。

但他一声不吭,熟练地单手为自己止血包扎,又清理掉地面残余的血迹。

待他做完这一切,九殿下才开口,“方才你来时,可见有人离去,一名女子,地位不低,绝非宫人。”

狐面男摇头,“除了宫人,属下未曾见到其他人。”

九殿下沉思片刻,迈步,他腰背挺得很直,全然不见不久前的弱势。

“殿下,此事就这么算了?”狐面男心有不甘,恨不得立刻代其主,将那两名纨绔手刃。

“当然不。”九殿下阴恻恻地笑,“不过这是青渊皇宫,不好动手,先将本殿的好兄长留下的那几位除了。”

他早得了青渊太子的信,打定主意陪他们玩玩,若非兄长留下的细作暗算于他,又将他的暗卫引走,那两蠢货也不会得手。

到底是他近些时日松懈了,差点着了道。

若非……想起黑暗中那个旖旎的吻,九殿下笑容俞发灿烂,杀了她还是便宜她了,他定要那人也尝尝他所受的屈辱。

-

余初晏将被打晕的宫人绑到禁卫面前,又简单地描述所见情形,禁卫面沉如水,当即将人带走,向上级汇报。

后续如何,余初晏懒得多操心,捏个除尘诀再回马场时,击鞠已经接近尾声。

瞧着彩旗,是女队领先。

“阿姊!”刚到没多久,贺吟拽着余雪生冲到她身边。

“阿姊,方才怎么一直未瞧见你?”

“有些事。”余初晏扶着略歪的金钗,法诀能让衣裙保持洁净,却无法将弄乱的头饰归位。

马场周围全是人,已然挤不到最前头观赛,宫人躬身相邀她前往高台,余初晏抬眼望去,高台上显然空旷不少,大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以及几位使臣。

余初晏摇头拒绝,转而与贺吟、余雪生在马场四周走动。

“郡主击鞠太厉害了,连续进了几个球,没人是她的对手!”

“阿雪骑马还不熟练,再过几月也能参加击鞠,迟早也像宋阿姊那般厉害。”

“阿吟别打趣我,郡主那个程度我还达不到啦。”

“阿雪可是要当将军的人,怎么能说做不到。”

两个小丫头在余初晏身边叽叽喳喳,好不容易找到一处人不算多,赶忙从人腋下钻进,挤到最前列。

余初晏无消去挤,隔着人群,用神识也能探到场上激烈的较量。

宋峥脸上还是挂着如常漫不经心的笑意,眼神却十分认真,手中球仗用力一挥,精巧的鞠球飞速穿过他人马蹄。

“惠惠!”被她叫到的贵女,已经勒马抵达鞠球行进路线上,将球拦下后避开对手的撞击,将球狠狠击出。

四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眨眼间已至对方球门,夏小公爷不甘示弱,策马腾空去拦宋峥,几人围困住宋峥,不让她有任何击球的机会。

宋峥身下枣红马,四蹄奔驰如风,硬生生将他们甩至身后,队友也上前,替她挡开干扰。

随着一声清呵,宋峥回首,精准地接到队友送来的鞠球。

球门近在咫尺,她目光专注,双腿紧夹着马身,腰以一种极为高难度的姿势压低,让观众心高高悬起,屏息以待。

夏小公爷伸直球仗,似想做最后的拦截,宋峥不躲不避,风驰电掣的一击,快到常人都无法捕捉到球影。

“进了!”紧接着是压不住的欢呼,比赛结束,宋峥所在的女子队拿下了胜利。

另外三名贵女围在宋峥身边,满脸喜色,击掌庆贺胜利。

反观男子队,累得或仰头望天,或垂头失意。

大家都在高声夸赞昭华郡主,像一群狂热的拥趸。

连余初晏都不自觉被气氛感染,透过人群,望着高举马仗,一脸骄傲的宋峥。

“阿晏。”

余初晏回首,是赵景泽,撇下高台上使臣,特意来寻她。

“阿晏,宁亲王义女说你身体不适,怎么回事?”

余初晏笑,“这里太吵了,找了个借口离开而已。”

赵景泽心知她不喜嘈杂,拉着她上下打量,见她只是唇色略红,无其他异样,才放下心。

“把使臣丢到一旁,也不怕陛下怪罪?”看台那边有人注意到赵景泽的动作,频频望来。

“本来就是礼部的工作,我不过是陪同。”赵景泽不甚在意,忽而抬手,“阿晏的金钗少了一支。”

今晨外出时,共十支花树,左右对称,如今右边缺了一角。

“是吗?”余初晏都未发现,可能掉在某处了。

赵景泽还想细问,却被人打断。

“阿晏!”方才还在庆祝胜利的宋峥,骑着马来到边缘,旁人为她让开了道路。

她额间还有晶亮的汗珠,整个人透着活力,看到赵景泽,她挑眉,“太子也在啊。”

紧随而来的夏小公爷张口欲与宋峥说话,一眼瞧见余初晏,他徒然一个激灵,话不过脑,脱口而出:“见过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

宋峥瞥他眼,“你喊那么大声干嘛?”

赵景泽:“……”见鬼了,这群纨绔这半年见他都和耗子见猫一样,避不可及也会规规矩矩行礼,和吃错药了般。

“阿晏,今日让你逃了,下次可不能逃!”宋峥还在记挂余初晏未开场就不见影这事。

余初晏摇头,“表姐,我不会马球,配合不好只会拖累你们。”

“太子妃殿下说得对!不会打马球,误伤到了就不好了。”夏小公爷连忙搭腔。

“怎么会误伤?你们还专门朝着人打?”宋峥不满,狠瞪他。

夏小公爷有苦说不出,他怕的是被误伤!贺二还不够惨吗,听说直接对女子有了阴影,他可不想被打成那样!

赵景泽轻咳一声,“表姐,晚宴快开始了,尔等还不去梳洗一番。”

宋峥看眼日头,太阳已经西斜,只得下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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