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仿佛没有听出他话里的疏离,自顾自地说道:“草民听闻贵千金最近,似乎惹了些麻烦?”

张德握着茶杯的手猛地一紧,杯中的凉茶晃了晃。“小女不懂事,已经被我禁足,就不劳刘先生费心了。”

“哦?”刘斯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张大人觉得,禁足就能让煜亲王殿下消气吗?”

他向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陷害王妃,宫中灭口……这两桩罪名,哪一桩不够张大人您满门抄斩?”

“你!”张德猛地站起身,他脸色煞白,指着刘斯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大人别紧张。”刘斯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威胁大人的,是来给大人指一条明路的。”

他直视着张德惊惧交加的眼睛,缓缓开口:“与其坐以待毙,等着孟煜城来清算,不如先下手为强。”

“您和我家老爷本就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张德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刘斯的那些话极具诱惑性,听得他心头痒痒,同时又诱发出一股极大的罪恶感。

他眼前闪过女儿哭花的脸,妻子惊恐的眼神,还有那明晃晃的,悬在整个张家头顶的铡刀。

刘斯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神情平静得可怕,像一条耐心的毒蛇,等着猎物耗尽所有力气。

他明明是个瘸子,一个出身卑微的幕僚,可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阴冷的气息却让这间华贵的书房充满了无形的压力。

张德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刘斯,绝不会是个普通人。

“孟煜城心狠手辣。”

刘斯眉头一挑,“大人以为,他会因为您打了张小姐一顿就放过张家吗?”

“他只会觉得您在向他示弱,而对于弱者,他从不留情。”

张德叹出一口气,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手心中沁出的汗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内心防线也在即将崩溃的边缘。

他无力地跌坐回花梨木椅中,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多年来养成的为官之道的谨慎。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么做不是为了野心,更不是为了权势。

只是为了活下去。

“我家老爷,本不想与孟煜城为敌。”刘斯的声音忽然放缓,露出一张虚假又恰到好处的担忧神色。

“但孟煜城咄咄逼人,几乎断了老爷所有的退路,我们只不过是在自保罢了。”

这个“我们”用的恰到好处,让张德这些天所有的不安跟慌张都淡化掉了。

他知道,他不再是独自面对恐惧,而是成了一个绝望联盟的一部分。

张德终于抬起头,那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恐惧被一丝疯狂的决绝所取代。

“我该怎么做?”

这个问题代表着他的内心彻底松动。

一抹得意的精光在刘斯眼底深处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他笑了,“大人什么都不用做。”

就在张德疑惑之际,刘斯顿了顿继续说:“孟煜城的封地靠近西北,每年小暑总有一段时间都易发干旱。若此时天灾再添上几分人祸,朝堂之上**他的奏本定会如雪片般飞向龙椅。届时他大将军的声望必将受损,兵权亦会动摇。只需要在一个最合适的时候,站出来说几句最公道的实话。”

他说完看向窗外的天空,“剩下的,天会帮我们的。”

京城的天空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一种浑浊的黄铜色,那日之后一连数日都滴雨未下。

酷热如火,炙烤着青石板路,路边的垂柳都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叶子。

一股干燥的,带着尘土气息的风从西边刮来,风里夹杂着令人不安的流言。

茶馆酒肆里,人们的话题从朝堂秘闻悄然转向了飞涨的米价。

“听说了吗?西边好几个县田里的地都干得裂开了。”

“可不是嘛,我家亲戚就在那边,说是快一个月没见到一滴雨了。”

起初这些议论还只是对天气的普遍担忧,可渐渐的这些窃窃私语开始有了明确又恶毒的指向。

一个衣着体面的外乡人在街角茶摊边重重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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