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凌绿珠简短评价:“素娘子长得挺美,可惜脑子不好使。”

季明月点头如捣蒜:“就是!李砚舟除了皮相好些,身板结实点,那点三脚猫功夫勉强能看,还有什么可喜之处?脾气又臭,说话带刺,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凌绿珠挠挠头,弱弱辩解:“倒也没你说的这么差劲吧。起码在我认识的小郎君里,算得上是很不错的,能进前三!”

季明月翻了个白眼:“你一共认识几个男的?我兄长一个,裴云骁一个,茅坑石算一个,他们三个排排坐呗。”

凌绿珠有些不好意思:“还有我家中那几个歪瓜裂枣的兄弟呢……”跟他们几个不成调的一比,李砚舟简直就是完人。

“哼!李砚舟这个王八蛋,自己美人在怀,也不知道来报个信商量个对策。”季明月叉着腰继续骂骂咧咧。

“那个,明月啊,今天天气不错呢。”凌绿珠对她挤眉弄眼,眼皮都快抽筋了。

“天气不错?这大太阳,烤得旁边的柳树都焦了!后裔射日的时候怎么没把这个带走啊,热死老娘了。”季明月见她拼命递眼色,这才缓缓回头。

李砚舟正抱臂倚在槐树下,衣袍上沾着几片柳叶,剑眉微挑,眸色沉沉地望着她们。

凌绿珠脚底跟抹了油似的:“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季明月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说道:“你这人好不敞亮,干嘛跟在我们后面偷听说话。你从哪句开始听的?”

“从茅坑里的石头开始。”李砚舟慢条斯理弹走身上的柳叶。

季明月又干咳了几声:“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想,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是阻止魏博转移粮食!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和素娘子成婚!”

“别的时候就可以了么?那依你之见,何时合适?”

“也不行!你……难道真的和她看对眼了?”季明月语气里带着些忐忑。

李砚舟向前了一步,冷冷注视季明月:“我不过是颗茅坑石,和谁看对眼,与你何干。”

季明月低下头,从心底泛上来一阵酸水,悻悻道:“方才是我口不择言,我向你赔罪,对不起。”

“我跟你说正事。蝶村那女娃和卢素娥的乳娘同住,也就是卢素娥营帐左手边那个白顶的营帐。明日太阳落山,我会想办法将人引开,你和凌六带她走。”

“看见前头那棵柳树没?沿柳树向南,经沙地绕至暗道,直通洛口仓,把消息带给你哥。”李砚舟说得很快,季明月记得费劲。

“可是这里有很多士兵看守,我和绿珠根本逃不走。”季明月说,她越发佩服起李砚舟,她和凌绿珠还在营寨内分不清方向,而他已经将地形摸清楚,顺便规划了一条逃跑路线。

李砚舟说:“那个卢嬷嬷身边还有两个婢子,你们……能搞定不?换上她们的衣服。”

“好,没问题,你放心。若我们能顺利逃走,一定会让我哥救你。”季明月重重点头,对他承诺。

李砚舟这才笑笑,那笑容如燕子尾翼在湖面略起的转瞬即逝的水波,晃得季明月眼前一花。“我一直知道的,你的小脑瓜很聪明。”

“明日落日是吗?”季明月眯起眼望向远处的地平线,残阳如血,映得地面一层橙色的暖光,她转过头来,头发丝在逆光中飞舞,看不清表情。

李砚舟轻声“嗯”了一声,他还没有用这么轻的声音说话:“记住我的话,去罢。”

季明月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她着急忙慌道:“如果他们为难你,你不要硬来,保住小命最要紧。大不了就把那个素娘娶了嘛!咱又不吃亏!你信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一定会的。”

李砚舟平日脸都是冷冷的,还最甩脸色,可他若是笑起来,方圆百里的鲜花都要黯然失色。他淡淡笑了:“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我会记得的。”

“你、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季明月咬着唇说。

“好。我信你。”李砚舟转身没入暮色,夕阳将他孤影拉得老长,仿佛一道斩不断的墨痕。

话说卢素娥送走季明月和凌绿珠后发起脾气,摔帘入室,珠串拍打在门框上“噼啪”作响。

她反手抽出挂在屏风上的牛皮鞭,“啪”地一声甩在跪地侍女的背上。鞭梢带起一串血珠,溅在竹帘上,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侍女咬唇不敢出声,只将额头死死抵在地上,似乎习以为常。

卢素娥仍是不解气,正要拿茶壶往地毯上砸,突然胸口如压千斤巨石,她捂住胸口,喉间发出“咻咻”的鸣响,面色渐渐涨红。

乳娘闻言赶到后,急忙拍她后背:“好端端的,喘嗽怎么又发了?”

卢素娥不说话,只是一味拿手绢拭泪,她见了季明月,瞧见那瓷白的肌肤透出莹润光泽,衬得自己精心敷就的铅华都黯淡三分,只觉得自己的相貌被比了下去。

又亲眼看见李砚舟与季明月说了许多话,两人的肢体语言骗不了人,他说话时会微微倾身,而她仰着脸,眼里满是掩不住的关切。

乳娘听闻旁边侍女三两句还原下午的情景,心里也有了数。

乳娘端来麻黄杏仁汤,亲自喂了她喝:“素娘,马上就要做新妇了,您这身体要保重,不能动辄气着自己。您若不喜欢她那张妖媚的脸,奴婢带人划花了就是。”

“不可!那李郎该如何想我。”卢素娥出声阻止。

乳娘“啧”了一声,嗔怪道:“奴婢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李郎君就算疑到娘子身上,也找不到证据。他又能如何?”

“我只是不想在他心里落下个毒妇的名声。嬷嬷,你说怎样才能快速抓住他的心呢?我听闻,他在长安时,最宠爱一对姐妹花,一个叫福宝,另一个叫胖虎的……”卢素娥红着脸问道。

“素娘,你就是平日里太老实了,对付他那样的男子,得用些手段才是。”乳娘轻轻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密语。

季明月跪坐在灯下,指尖捏着半块锋利的瓷片。她小心地用撕下的纱裙布条缠绕瓷片,每绕一圈就打一个死结。

凌绿珠则一下午都待在营帐内,暗中记录守卫换岗时辰,他们每两个时辰一换,酉时三刻最为松懈,很多人会趁着换岗的时候去如厕或者喝点水。

李砚舟说的那棵柳树,季明月白日里已确认过位置,她蘸着茶水,在案几上画出简易地图。

“我们先借口找素娘,李砚舟会引开嬷嬷,我们找到哑巴娃娃,换上侍女的衣裳,把娃娃塞进水桶里,假装是运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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