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嬷嬷之死
周狸转醒时，院外传来声响，不知在吵嚷着些什么。
阿肖拦着，死活不让外面的人进来。
“你来做什么？赶紧走，这不欢迎你！”
“这是治妖伤的药，你帮我转送给周小姐可好？”
“你这人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阿肖”沈常青端着汤药从厨房出来，“有时候光动嘴没用，要动手。”
阿肖一拳挥向挤在门口人的面门，被他闪开。
二人就这样扭打起来。
沈常青不理他们，径直走向周狸的屋子，恰好碰到扶着门框出来的周狸。
“醒了，还有哪不舒服吗？”
周狸本来将目光落在门口的两人身上，闻言扭头看向沈常青，视线下移，看到他手中那碗闻起来就很苦的汤药，捏着鼻子摇头道：“我神清气爽，没事了，不用喝药，你多喝点。”
沈常青当然不会由着她逃避喝药，另一只手用手背碰了下碗壁，确认不烫后，将药递到周狸面前，无声却不容拒绝。
周狸脖子往后缩了缩，努力找其他话题：“骆璟怎么在这？他们俩打起来你真的不管……唔”
她将思绪发散到门口的俩人身上，光顾着说话。沈常青舀了勺汤药直接灌进了她嘴里。
苦涩的药味在嘴里炸开，周狸觉得自己人也要炸开了。
她皱着脸控诉，被沈常青无视。
眼见他又舀了勺过来，周狸伸手从他手中接过碗和汤匙“我自己来，自己来。”
长痛不如短痛，周狸闷头几大口将药喝完，把碗丢给沈常青，跑回屋里喝水。
沈常青再次看向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阿肖看不出来，骆璟倒是嘴角挂了彩。
“好了，歇歇吧。”
阿肖收手，将其推出门外，仍旧挡在门口，不让他进来。
周狸勉强将药味冲淡后，走出屋子，拉了拉沈常青袖子，道：“他怎么来了？又来抓我？就他一个人？”
“不知道。”
沈常青低头看她，皱了皱眉“去再加件衣服。”
“这都入春了，我不冷。”
“……”
“好吧。”周狸二进房间，随手拿了件斗篷披了。
骆璟见周狸醒了，隔着阿肖喊道：“周小姐，昨日是我的错，伤了你，只是眼下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周狸满脸疑惑加好奇地看了看沈常青。
沈常青让阿肖先放他进来。
骆璟将药包放到阿肖手上，跑向周狸。
“停停停，你不用再往前了，就，就站那说就是了。”周狸被他的符纸弄得有些没底，怕他又掏出什么对付妖的东西。
骆璟停了脚步，道：“昨日宫内又死了人，是芙蓉殿的掌事嬷嬷。”
又死人了？也是芙蓉殿的人？
“也是妖干的？”虽是疑问，但周狸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正是。”
果然，不然骆璟不会这么急着来道歉讨好周狸。
“你昨天对她动手动脚的，今天还好意思来让人帮你，你要不要脸？”阿肖实在佩服这人的脸皮，果然大理寺少卿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周狸觉得动手动脚这个词不太好，但好像又莫名贴切。
“你残害助你的妖，凭何来求妖帮忙？”沈常青道。
“我杀害妖固然有错，但他们都是作恶多端的妖，我利用他们帮我追查案子，同时给他们提供些修炼机缘，本是两全其美的事，可他们还是想着害我性命，那我便留不得他们了。”
周狸道：“你怎知他们都曾作恶多端。”
“有哪只妖手上没沾过性命？”骆璟又笑着看向沈常青“你就这么相信她的双手没沾过血？”
“我相……”
“我确实沾过血。”
沈常青扭头看向她。
骆璟一脸果不其然的微笑，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伤不伤心，意不意外？
“少师，我就说嘛，这妖惯常会伪装，蛊惑人心，尤其是这狐妖……”
沈常青平静道：“你掏鸟蛋，抓野兔沾的血？”
“是啊，你怎么知道？那鸟还经常啄我。”
“啾啾”古松树上，安然度过一个冬天的鸟，向众人展现自己的绝佳歌喉。
骆璟：“……”我是谁，我在哪，沈少师没救了，这狐妖魅惑人心的手段太高超了。
“咳咳”周狸轻咳两声将话题拉回“我虽没法保证每只妖都是纯善的，但你也不能否认世上还是有好妖的，不然，当年青云剑尊为什么不干脆把妖都杀了。”
骆璟不欲再聊这个话题“所以周小姐可愿意助我？”
“哦那真没有。”
骆璟道：“……若是我无法找出真凶，你也是妖，我就算以狐妖作祟结案，遭圣上责罚，你反正难逃一死，至少在京城是呆不下去了。”
他从腰间摘下写有“璟”字的令牌，本欲丢向周狸，看了看她身旁的沈常青，啧了声，转身丢给了阿肖。
“有这个可以随意进出大理寺，我等着。”
他说完摆摆手便走了。
阿肖拿着手中的东西不知如何是好。
“哦对了”本已经消失的身影又从门口探了出来“那是上好的疗伤补灵药材，别浪费。”
阿肖确认他是真的走了，将门关上。
他将令牌何药材交给周狸检查。
“确实是上好的药材，也没下什么奇奇怪怪的术法。”
“他为什么还要特意送药材过来？”阿肖接过药材，奇怪道。
周狸觉得她真的不需要再喝药了，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确实没什么大碍，睡了一觉后除了还有些虚弱，养养就好了。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药材并不是多余的。
周狸虽然没有明确答应骆璟要帮忙，但他的威胁也多少听进去一点。
她打算晚些时候去趟大理寺。
就在周狸打算回屋再歇会儿时，衣物滑落。
眼前景物骤然被遮挡，视线由高到低，被埋在衣服堆里的周狸满脸疑惑。
被沈常青从衣服披风里捞出来时她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周狸低头看了看自己毛绒绒的爪子，又看了看蓬松的尾巴。
“我怎么变不回人形了？！”
沈常青若有所思地看向阿肖手中的药材，猜测道：“是后遗症吗？”
周·不想喝药·狸还是逃不开继续喝药的命运，不然凭她自己养，要把损耗的灵力养回来，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咚咚”大门处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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