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上班,陈决明的消息回得极快,“对方正在输入……”都没现身过0.1秒的场。

[陈决明]:不是。

既然否定了,定然要添话解释一句照片。

喻昭苏没按灭手机,仰在座椅上等。

她一抬眼,即见司机抱着只主机尺寸的箱子挪出VSG,阮文竹边引路边搭手扶。

那东西似是宝贵,因为副经理一探手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喻昭苏连忙放下手机,手垫着底朝车内接。

还蛮沉的,搁稳时砸出一声闷响。

“什么啊?”

喻昭苏弹了弹厚实的皮箱,面朝她这侧挂的锁轻微一晃。

经理紧随其后,阮文竹又奔去他身边和VSG的人寒暄,忙得脚不沾地。

都忙,忙……忙点好啊!

她又在箱子上一敲,低头埋回手机。

不知是不是输入法抽了,短短三两分钟,屏幕上凭空多出一溜“对方撤回一条消息”,最先的“不是”也消失了。

她随口一句打趣,至于纠结成麻绳?

下一秒,手机一震。

[陈决明]:瞧见日出,觉着会雨过天晴。

啧,俗套的宽慰。

喻昭苏扶着箱子,急促拍了两下。

做职业选手,败败是家常便饭,不时还加点夜宵、下午茶。

先前在Dream,她向叶如是倾诉,叶教练的安慰是强有力的复盘,并附赠一条清晰的因果线,关于败局和心绪,别的留给她“自我消化”;之后,她的倾诉对象换为了父母,但她俩对此一窍不通,仅是安静作听众,必要处帮一声腔。

久而久之,她长于独身直面失利,而非从不疼不痒的安慰里汲取气力。

世界赛她都挺过一届。

不过,她和陈决明在次级联赛已经认识了,以前大败小败不断,从没见他“雨过天晴”过啊。

莫非上网课上出感情啦?

白茶主持仿佛也装配了心灵感应,光速且恰时地撤回消息,飞了张“敲黑板”的表情包。

[陈决明]:是嘞[回复“看图写话作业?”]

[陈决明]:之前说定的小测验哦!

是有那回事,春季赛结束小测一次语言水平,只不过意外将其冲刷了,不知道这条消息是否存在相似的命运。

等待片刻,消息始终落于屏幕下方,没再被敲下它的手回收。

估计敲定此是终稿了。

哟西!

喻昭苏没回复,但封死了给“定制”改成大红配大绿的念头。

只是古怪感仍萦绕心头,要指出哪里古怪,她又不能够像计补刀数一样说明那处精确的点。

“你猜。”

继续平稳行驶于车流中,阮文竹忽然说。

喻昭苏迟缓的脑子一愣:“猜什么?”

“你方才不是好奇里面的东西?”阮文竹化身长颈鹿,指指两人间的箱子,“保密,不过你可以猜一猜。”

通宵伤脑,喻昭苏扫视一轮,然后又扫一轮,却没任何推测站齿间待命。

“不给提示干猜?”

“给过了。”阮文竹手一摆,“方才那一通,就差把‘东西’做个应援牌展示了。”

喻昭苏不据理但力争:“那是暗示。”

“好叭。”

阮文竹妥协,手腕一拢,绷胳膊朝斜前一推,车顶太矮,她没施展开即撞了。

“咚!”

标志性的动作一出,简直是将谜底投上时代广场大屏,高强度滚动播放。

喻昭苏缓缓一眨眼:

“奖杯。”

*

不似召唤师杯和银龙杯,外卡的设计独树一帜,不能算“杯”字的命题作文,只能说八竿子打不着。

春决彩排时,喻昭苏放眼望,瞧见领奖台摆着一捧银白花束,她下意识认为那是道具,跟阮文竹悄悄讲小话:

“奖杯呢?”

“喏,”阮文竹理所当然一指花束,“在那儿!”

阮文竹惊讶转头,险些拧折脖子。

“Seriously?”

花枝纤长而盛放,一根丝带松松环绕,将其系为一束,如果漆上涂料,当真会和街边鲜花店的锦簇别无二致。

相比赛场,那银白欲滴的“奖杯”更应改出现在艺术展上。

“噱头嘛!”阮文竹无奈一摊手,“比赛没吸引力,别的不得弄花哨些。”

没错,“花束”确实令人神往。

车稳稳停于医院前——之前妹妹吹口香糖的地方,喻昭苏怀抱花哨奖杯,随人潮迈向病房。

医院强光一照,花瓣显得格外清透,她细细端详,枝与枝居然只是疏松挨着,内部中空且透气,风朝里一灌估计还会响。

确如4115所言,煮不了泡面。

偷工减料啊!

令她们意外的是,走廊上竟站了不少人。

搭眼一扫,大多数穿着医护的制服,另外一撮披着病号服,不约而同朝病房里望。

喻昭苏脚步微顿:“怎么……”

“41家人要捐献器官,”阮文竹气音解释,“都是送行的。”

倚靠扶手的4115恰一抬眼,灰暗的眼神缓缓移向DTG一行人……

以及,上单怀里的银白花束。

“Espanto?”

“Here!”

喻昭苏也回望,大步流星上前,心绪复杂地将巡游道具一递,0.75倍速的外语轻缓流淌,“从VSG借的,给你。”

医院仿佛一块巨型磁铁,将生命力与积极情绪都吸跑。

家人久病卧床,4115试尽各种法子,得出光芒四射的春夏冠多少能使病号打起精神的结论。DTG也照顾他,每逢夺冠,经理会亲自护送奖杯去医院,博消沉的长辈一粲。

输掉一般轻轻放下,讨一句“愈挫愈勇”之类的祝福。

今年春季……讨不到了,所以DTG厚着脸皮去协商,暂借一日的春冠。

花束沉甸甸的,既压迫胳膊,又压迫泪腺,泪珠露水似的砸落于花瓣。

“Thankyou——”

喻昭苏稍一鞠躬。

“我们,能进去告别吗?”

4115泣不成声,侧身摆出“请”的手势。

深深呼吸一轮,喻昭苏一步迈一块地砖,十多步后,站到了病床前。

白布盖过整张床,逝者的面容瞧不见,只余数道锋利的折痕,割得她胸口生疼。

经理絮絮叨叨和“白布”说话,语速跟遭追杀似的。

喻昭苏听了一耳朵,不知是心乱还是语言不过关,她掉回了才到外卡时如闻天书的状态,只盯着腹部那里没抹平的一条手掌宽的褶皱。

过了十分钟,又或者十秒钟,阮文竹碰她:

“昭苏,你有话要说吗?”

“嗯?”

喻昭苏加载片刻,摇摇头。

即使认识4115,她们却素不相识,一面之缘都不存在,顶多算一“布”之缘。

“那鞠一躬,”阮文竹悄声指引,“我们出去了。”

喻昭苏回神,依言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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