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夏夜的晚风闷热,吴裳叼着一根冰棍,跟在濮君阳后面散步。海浪翻涌,打湿她的裙摆,她跳起来跺下去,溅起一大朵浪花,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叶曼文和阮香玉坐在远处的礁石上,老人抱着膝头,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穷尽了视线。

阮香玉看着欢快的吴裳不禁叹一句:吴裳怎么那么喜欢君阳。

犹记孩子们小时,吴裳调皮,招猫逗狗,上树爬高,遭了爸爸多少教训,仍旧死性不改。偏偏放了学的濮君阳从门前过,她突然就老实起来。

“要是真在一起,也是好事。”叶曼文说:“都是好孩子,都心性单纯。”

“在一起,恐怕也要从苦日子过起。”阮香玉说。

远处的吴裳尚不知苦,只是觉得有濮君阳的日子很畅快。她指着脚下的海滩回忆:“就是在这里,你救了我一命!”

海边的孩子多少都呛过水。叶曼文总是指着大海吓唬吴裳:大海能带走一切东西!包括你的小命!吴裳不信,在一个涨潮的黄昏向海里跑。大浪来的时候不会提前预告,水性再好的人都要被掀个跟头。她被卷走的一瞬间,就连大人都要愣上几秒,濮君阳却冲向了海里。小小少年不知哪来的勇气,舍生忘死,将吴裳从大浪里抢了回来。

那时吴裳爸爸吴家兴还在世,回家毒打了吴裳一顿,吴裳却咬着牙一声一哭,也不求饶。后来肿着小屁股去春花奶奶家道谢,一挨小凳儿人就跳起来,屁股疼。

吴裳从没与人说过,濮君阳从海里扯着她出来的时候,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海水是凉的,濮君阳是暖的。

此刻吴裳围着温暖的濮君阳转圈儿,笑着叫他:“救命恩人!救命恩人!”

濮君阳有些害羞,挠了挠头。吴裳再凑近一些,濮君阳后退了一步。

“濮君阳,你为什么不能跟我谈恋爱啊?”吴裳问。

濮君阳拍拍她的头说:“我太穷了。”濮君阳没有跟吴裳说起他毕业后的工作,虽是在不错的企业,但生活仍旧捉襟见肘。拥挤的地铁、逼仄的办公桌、潮湿的半地下室,他有时会想:吴裳可以少吃点苦的。

“那我们都努力赚钱!”吴裳挥舞着拳头:“赚很多很多钱!成为世界第一的有钱人!”

成为世界第一的有钱人。这句口号太滑稽了,两个人同时笑弯了腰。

不远处的林在堂也哧笑一声,胸前兜里塞着的那块怀表应和着海风滴答滴答地响。

第二天傍晚吴裳红着眼睛来找林在堂,显然是哭过。肖奶奶关心地问她:“怎么啦?”

吴裳哽咽着说:“濮君阳提前走啦!”

“他提前走你哭什么?”林在堂在一边问:“你们这辈子见不着了?”他虽然与孟若星分别,但见面却不艰难,火车、飞机说走就走。自然不会明白吴裳濮君阳的相见:一张火车票要攒一段时间,更别提飞机票。

“木木你在胡说什么呀!”吴裳气的直跺脚:“我就哭!”

林在堂就坐在那里看她抹眼泪,顺带嘲笑她:“鼻涕过河了!”正哭着的吴裳下意识摸了下鼻子,可不么,冒泡了,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破涕而笑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安静的千溪村傍晚,新来的小黄狗和几只小野狗在嬉戏,昏黄的夕阳它们的影子拉长。俩人站在那看了会儿热闹,小黄狗虽是新来的,却很厉害,以一敌三,把小野狗逐个撞倒。

林在堂问吴裳:“今天的行程就是看狗咬狗吗?”

“对啊。”吴裳逗他,顺手将贴在脸颊的那根头发拨向耳后。海边的傍晚总是这样,闷热潮湿,海风很咸,人在外面站一会儿,就像被腌渍了一样。此时的吴裳看起来像入坛的梅子,再过些时日,就能发酵出好喝的梅子酒了。

吴裳回头看看林在堂,不禁叹了口气说:“木木啊,你长的真像濮君阳啊。”

“应该是濮君阳像我。”

“因为你像濮君阳,我对你一点都不讨厌。”

“谁要像濮君阳。”

“我多看你几眼吧,濮君阳的火车应该开了…”吴裳不理会林在堂的抗议自说自话,直直地盯着他看。看仔细了,才发觉他们除了都戴眼镜,其实并不像。林在堂周身的那股子傲气,濮君阳没有;林在堂与人的疏离,濮君阳也没有。林在堂像带着秘密似的。

她的注视令林在堂烦躁,向后退了两步,说:“你不要发癫!”

吴裳故意扑向他,大喊:“我吓死你!”

林在堂拔腿跑了,吴裳跟在他身后大声地笑。路边的人家听到笑声跑到小二楼窗前看热闹,可他们早已经跑远了。

他们跑去了海边。再回头看向千溪:沿着海岸线建造的小村子,高低错落的民居院子里或多或少都伸出开花的枝蔓来。

“我问你,千溪好看吗?”吴裳挺直腰杆,很是自豪,还不待林在堂回答,又自说自话:“千溪是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你看过多少世界?”林在堂逗她:“你去过最远的地方是哪里?”

“杭州!”

林在堂点头:“确实挺远。那么,你觉得千溪村最漂亮无可厚非。”

“你在嘲笑我鼠目寸光吗?”

“我在羡慕你知足常乐。”

彼时的林在堂对千溪村没有感情,他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随着沿海经济不断发展,他们是否有可能在这里建造一家大型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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