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姜宁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季映棠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强烈的羞愧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是啊,同为女子,她在这里刻薄一个同样被命运摆布,甚至处境比她更艰难的姜宁,除了彰显自己的狭隘和刻薄,又有什么意义?又能改变什么?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来挽回颜面,却发现任何反驳都显得苍白无力且面目可憎。

季映棠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地看了姜宁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轻蔑,只剩下狼狈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震动。她猛地转过身,几乎是有些仓皇地快步离开了,背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姜宁看着季映棠消失的方向,轻轻呼出一口气。

她并非不介意那些恶毒的话语,只是她早已明白,与这些无谓的言语纠缠,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泥沼。她的路还长,她的目标也绝非仅仅是争一时口舌之快。

“姑娘……”知秋心疼地唤道。

“走吧,知秋。”姜宁收回目光,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仿佛刚才那番触动人心的话语并非出自她口,“回家。”

-

**公府。

国公夫人端坐主位,这会子正在喝着茶,手中捻着一串紫檀佛珠,目光落在对面闭目养神的儿子谢凭舟身上。

谢凭舟靠坐在特制的软垫上,双腿盖着薄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日春花宴的消息,早已如长了翅膀般飞回了国公府。尤其是皇后娘娘赐下凤冠玉珠,当众为姜宁撑腰的消息。此刻,一个心腹管事正恭谨地垂手立在车厢角落,低声复述着宴会上发生的种种。

“季家姑娘言辞刻薄,说姜大姑娘是为了前程才肯嫁与世子。谁知道姜大姑娘却说……”管事的声音清晰沉稳,将姜宁的回应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尤其是那句,“他功勋赫赫,为国负伤是真正的国之栋梁。他的腿疾是荣耀的勋章,而非耻辱的烙印。我姜宁虽非完人,却也知敬重英雄。”

听到这番话,谢凭舟闭着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捻着佛珠的沈氏动作也微微一顿。

国共夫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许和欣慰。她看向儿子,语气温和,“听听这孩子说的话,身处流言漩涡,面对那般恶意的羞辱,非但不卑不亢,还能说出如此明理识大体的话来。不仅维护了国公府的颜面,更维护了你的尊严。这份见识和心胸,莫说是闺阁女子,便是朝中许多男儿也未必能有。”

她顿了顿,看着谢凭舟依旧没什么表情的侧脸,语重心长地道,“舟儿,母亲知道,你因这腿伤,心中郁结,对这门亲事也多有抵触。可今日姜宁这番话,你当亲耳听见了。她并非攀附之辈,更非浅薄之人。”

沈氏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能娶到这样一位明事理,有风骨的姑娘过门,是咱们**公府的福气。”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儿子,“舟儿,你告诉母亲,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内堂再次陷入沉默。

沈氏等了片刻,不见儿子回应,不由得加重了语气,“舟儿?”

谢凭舟终于抬起头。他避开了母亲探究的目光,视线落在盖着薄毯的双腿上,喉结滚动了一下,用带着别扭的冷淡语气,硬邦邦地挤出几个字,“不过是些漂亮话罢了。谁不会说?”

“你就是不知道宁儿的好,她过门了若是你还敢朝她甩脸色,我可饶不了你。”国公夫人说着,再次感叹起了姜宁的大方,“方才宫里给我传了信,皇后娘娘夸赞我找的这个儿媳妇很是妥帖,在春花宴给她增光了。她可是家里的小福星。”

沈氏瞧着谢凭舟,沉声道,“你们二人本就是要成亲的,不如我下个帖子,叫宁姐儿来家里都逛逛,也当是提前跟府里头的人熟络熟络了。”

谢凭舟抬起头,低着声道,“这只怕是不合适吧母亲,人家尚且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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