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枫佑手中的命牌微微颤动，莹莹的微光从上面持续散发出来……他将命牌塞到袖中，凭着触感将其按灭。
“大比在即，师妹如此用功难不成是准备一举夺魁吗？”
“将钱取出来之后，我应该如何联系师妹呢？”方枫佑靠着树，不紧不慢地开口：“毕竟从师妹这么重视这些钱……”
“当天晚上我会去找师兄的。”
大比当天正是系统精灵发布的“化虚为实”任务结束的那一天，从暮思索了一下，方枫佑这个往届的弟子大比的桂冠不利用属实有些浪费，不如提前打听一些相关信息。
她斟酌着开口：“一个人明明招式条件都满足，但是始终无法完美地将招式使用出来是什么原因呢？”
方枫佑不假思索地回答：“只有两种，一种是没有足够的决心，说得更简单的话，就是缺乏一个契机。”
从暮望进对方深邃幽黑的眼睛中，感受到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压抑和野心：
“大概就是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扭转事情结局、想要在同类残杀中活下来的动力吧？”
“契机吗？”从暮头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连道别都来不及就匆匆朝着藏书阁的方向走过去。
微风吹起地上的草丛，草丛如同浪潮一般微微摆动，露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方枫佑皱着眉转过身：“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紧急事情不要来来宗门内吗？”
他看着眼前的人：“令柒，在幻境中，我保得了你一时，但是保不了你一世。”
眼前的人一身黑衣，皮肤上隐隐约约露出斑驳的烧伤，对方低着头嗫嚅出声：“我感受到了那个人的气息。”
方枫佑原本以为对方在乖乖地听话，没想到对方冥顽不灵。一道蓝色的灵光闪过，设下一个透明的结界。
他藏起来的命牌在听到对面的声音之后，才阴阳怪气地开口：“您这个魔主真是好当啊。整天就留我一个在这边忙，您魔界这些事情是半点儿都不管是吧？”
方枫佑声音带着几分寒意：“那你来这边儿代替我几天？”
电话那头，容弑叹了一口气：“那倒是不敢，方师兄你深入诱敌我可做不到。”
方枫佑没空和他寒暄：“有空抱怨不如告诉我令柒怎么从魔界那边跑到这里的。”
对方自觉理亏，方枫佑这个话题仿佛给他递了一个话头，顿时他滔滔不绝地说着：“老大，你可算是问到重点上了！”
“我这里是做正经生意的，也不能随时随刻绑着人家吧？这小子，完成了您的任务之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去了。”
容弑揉着发昏的太阳穴：“几个有修为的人都盯着呢。结果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去了你那边了，最后我这边的人还少了一个。隔几天后才在仓库里找到……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个穿隐形衣的拐子呢！”
“他是半人半魔，混入人群中扮演一个人溜出去很正常。”
“他留着有用。”
对方那边传来叫老板的声音，容弑敷衍地应了几句，感觉自己快要吐血了。
这人还有用意思不就是还要把人往他这里送的意思啊！
“魔主啊，我恳请您把他整服了再送我这里成吗？”
“就当是考虑我点灯熬油地为您操劳到黑眼圈快叠成圆圈的我了行嘛？我真的跪下求您了，我修为差能活着时间就短，再这么折腾几下，我怕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一个小厮推门进来：“老板，有要事来报！”
“好好好，我说完这句话马上来。”
方枫佑听着对方倒了半天的苦水，最后淡淡地应了声好，就按灭了令牌。
容弑看着劣质的命牌按掉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唠唠叨叨地自言自语起来：“都说了多少次把这个东西换掉了，真是难上手啊。”
命牌声音结束时，方枫佑有些粗暴地伸手拉下对方的帽子，帽子下，露出来一张划满刀疤的倔强的脸，如果江无恙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在桃雪村中救下来的福子的脸，只不过语气、神情、说话的语方式都截然不同。
方枫佑瞥了令柒一眼，对方却只是低着头不知道想什么。
他一把拉着对方的衣领拽了过来：“半人半魔的处境什么样？用不着我提醒你吧？”
令柒摇摇头，丝毫没有反抗的想法，整个人就和木偶一样麻木，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珠还证明他是个活人：“我知道。”
这样子看得方枫佑深吸一口气，离开前明明和他说过他的能力不够，但是这人依旧找了上来，简直就是一个愣头青一样，一想到报仇就和被转动的发条一样。
“既然这么想复仇，就拿出来足够的实力让我看看。”
他迅速松开拉着对方衣领的手：“现在，把我想象成你要杀的人，竭尽全力还手。”
令柒被松开地一刹那，极其敏捷地朝着方枫佑的颈部反扑上去。方枫佑站在原地不动，就在令柒即将靠近的一刹那，单手将他按在地上。
红色短刀在令柒丝毫没有察觉到时，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脖颈上。
“看清楚了。”方枫佑在地面上幻化出一面水镜：“就凭现在毫无还手之力的你，也想报仇？我还尚未使用灵力。”
水洼中倒映出令柒满是伤痕的脸：“但凡用上灵力后，就在我松手的一刹那你就死了。”
“对方可比我心狠手辣多了，”方枫佑松手后就撤了结界：“爱送死就去送死吧。”
令柒站起来：“多谢魔主，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方枫佑望着草丛中飞舞的萤火虫：“明白就好。”
从暮挥手驱逐着眼前飞舞的绿色光点，虽然夜晚的路不好走，但是太多的萤火虫在眼前晃来晃去总是容易扰乱人的思绪。
方枫佑的那段话恰巧就是她从未考虑到的角度。
或许她差的是一个契机吗？一个能够让她萌发出来想要活下去契机的事件吗？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活着，这样还不够吗？
她的步伐越来越快，最后停驻在藏书阁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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