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仍浓盛,静宁城已回春。
季与京每日陪在**黛身旁她处理账务他就端茶倒水。
她几地兜转,他为车夫。
为了给她补身体他亲手炖老鸡汤,里面放的药材要和一众老大夫掰扯半天。
卓舒明看在眼里面上埋汰自家宝贝太娇惯。
心里其实是欣慰的。小夫妻像现在这样多好,先前那般僵着,伤身又浪费时间。
傍晚,鸡汤上桌了。
不止**黛,两位母亲和卓鑫叶霄都有份。
“哇哇哇,我还是第一次喝我哥炖的鸡汤。喝了,明年肯定能去考状元。”
叶霄胡乱说话眉眼间盈满了笑。
哥哥嫂嫂能和好他是真的欢喜。
卓鑫跟着闹:“那我高低拿个探花郎来做做。”
卓舒明:“那一碗鸡汤可不够。”
**黛眉眼笑成了小月牙,“我可以去考状元。”
说完,望向季与京,“将军觉得我能考上吗?”
季与京不假思索:“能。”
叶霄不死心:“哥那你觉得我能吗?”
季与京:“你还是留在家里喝鸡汤吧。”
其乐融融说笑声就没断过。
晚膳近尾声,碗碟还未开始收。
卓舒明看向季与京说道,“再过两日我就带黛黛回南部住段时间。”
该来的还是来了。
即便季与京一直在做心理准备心里还是不好受。
但他知道这才是最好的决定。
“嗯。”
**黛勾缠着他的手亲昵必现“我会一直等你来接我。”
“要快一点。”
季与京几乎轻易地被哄好,“嗯。”
他才应一声程芝又开了口“京儿
季与京听完不由诧异。
程芝笑着跟他解释“这些年你都忙得很世道又不是很太平别说其他地方了娘连岭东都没出过。”
“今次舒明邀请我去南部做客黛黛又在旁我就想去南部走走。”
**黛:“将军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母亲的。”
季与京被气笑了:“你们才是一家的对吧?”
程芝骂他“胡说八道。”
**黛:“谁让你忙呢?不然你也可以和我们一道去。”
季与京心里无疑是欢喜的。
待到他再出岭东怕是没那么快能回来了留母亲一个人在家他心里也难安。
由黛黛照顾着自然是最好的。
一月末除夕渐近。
卓舒明等一行人启程往南部去季与京亲自送了。原是说好了送出静宁城便好然而他一直跟着马车穿过一座又一座城池。
**黛无法,只能将他叫到僻静处,重新再劝一遍。
枯树下,只有这一对小夫妻。
**黛便也顺从自己的心,伸手环住他的腰肢,仰头看他,“快回吧,你再这样我就要哭了。”
季与京伸手抚弄她的发,柔腻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他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一个女人?
她只是短暂地回娘家住一段他都很难以平常心对待。
“不喜欢我送你?”
**黛:“不是,心疼你。”
“而且我想你快点去做正事,然后来接我。”
“嗯。”
“去了南部,不可以喜欢别人,不许离别的男人太近。”
季与京的担忧可不是空穴来风,就像那张祺远才见过黛黛几面啊?黛黛连正眼都没给他几个,他竟是沉沦至此。
**黛闻言失笑:“季将军竟对自己如此没有信心?”
季与京:“我是对那些个男人不放心。”
“见色起意。”
**黛:“那将军喜欢我什么?若我不如现在漂亮,将军可还会喜欢我?”
季与京:“我喜欢**黛的所有。”
这么鲜活,温暖,有趣的**黛,样貌只是她的其中一项优点。
**黛被这个答案取悦,隔着衣物亲吻了季与京的心口,“知道了,绝不移情别恋。”
“只喜欢季辞小哥哥。”
没有任何遮掩的状态下,季与京也是没能克制住汹涌的情潮,缠着**黛吻了好一会儿。
吻过,他看着她泛着暖红的小脸,心间软得一塌糊涂。
“等我回来。”
“关于我的信息,以我的手书为准,其余的都不要信。”
“嗯。”
再不舍,都要分别。
好在两个人之间再无芥蒂,即使分开对方也在心中,并且笃定当一切尘埃落定,他们会再聚,携手走过漫长的一生。
昭顺三十七年,除夕活动帝王未出席,主持各项事宜的是大皇子。
大皇子虽没有养在宫中
,但学识和能力都属上乘,又总是端着张笑脸清隽柔和的模样。
朝堂众臣对他赞誉有加,很少有逆着他来的。
除夕夜至,忙了一天的宋云眠去了帝宫,说是去陪帝王守岁,实则带了份册封太子的诏书,准备拿给老不死的按手印。若他能短暂地清醒过来,留下名字也是可以的。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儿,重要的是明儿初一,他宋云眠就是这浔国太子。
帝王身体不适,他代为处理朝政。
帝宫的门短暂地开了,随后又紧闭。
沉缓的咯吱声,阴森刺人。帝宫深处,氛围竟也是如此。
一直以来身体都很是康健的泰宁帝躺
在床上,双目紧阖,像是陷入了沉睡。
忽而一瞬,他又陡然坐起,双臂大张,扯着嗓子嚷嚷、
“孤的药呢?
“孤的长寿丹呢?
“肖祺!肖祺!
肖祺见状,赶忙踱了过去。
他告诉帝□□药吃完了。
帝王听了怒极,抬手就扇了他一耳光。
“要你这阉人何用?
肖祺顾不上脸颊疼痛,当即跪下,额头磕地。
“陛下,不能再吃那药了。
“再吃下去,您连林侯爷怕是都不认得了。
肖祺痛心疾首地喊着,帝王除了在听到林侯爷这三个字时有点细微的反应,其他时候都是木然的,嘴里不停地念叨:“我的药呢?
“我的长寿丹呢。
宋云眠进到寝殿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他笑了,因为万分愉悦。
“肖总管还没放弃挣扎啊?你伺候的这老东西很快就会变成疯子了。
不过他从前就疯,现在只是更疯了罢了。
宋云眠的话音从肖祺的背后响起,浸入他的耳朵,他不由浑身发凉。
帝王的状态,让肖祺忍无可忍。
他觉得自己今日就是死,有些话也是要说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肖祺站起身来,面朝宋云眠,省去了所有礼数,“大殿下,陛下再怎么说都是您的父亲,您怎么能……
喂毒呢?
这唤作长寿丹的药物,将陛下弄成了这个样子不是**是什么?
更可怕的是,陛下服用前太医院是验过的。再加上帝宫被控好些时日了,外界竟还未发现异样。大皇子这些年都不在帝都又无仰仗,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肖祺此刻不知,诸般仰仗是宋云眠从张祺远那里借来的。
此举等同于与虎谋皮,可宋云眠不在意。
他的结局如何不重要,至高王座最后落到谁手里也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所有让他不高兴的人会先他一步死去抑或疯癫。
他的目标,已一个接一个达成。
他心欢喜,是以面对一个阉人的质问,他也没有显露出一丝不快。
至少明面上是亲善柔和的,“肖总管可别乱说话,这药丹可是太医院验过的,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怪就怪那老东西太想长命百岁,牢牢地控制这片江山,过量服用药物。
当然了,这里面有他的刻意引导。
“而且他都这个岁数了,躺着不好吗?每天处理朝务多累啊。
话毕,宋云眠径直朝着帝王的床榻而去。
肖祺现在是怕了大皇子那一身邪戾劲儿了,他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连忙挡在他的面前,不让他靠近帝王。
宋云眠低而短促地嗤了声,像是在笑他自不量力。
“来人。”
话刚落下,便有着了银盾军特有服饰的侍卫进来。可这些人面都生得很,肖祺在这宫里待了半辈子,他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些人。
“大殿下,您到底想……”
话未完,宋云眠就回了他。
“想让肖总管安静地见证一件大事的发生。”
“安静地”,他刻意加重了语气。
银盾军顿时了悟,将肖祺制住,有人取了布团堵住了他的嘴。至此肖祺就是再愤怒,也只能支支吾吾地叫。
宋云眠对这一幕非常满意,面带微笑地继续往前。
没多时,坐在了宋青梧身旁。
见他木然失语,心里更是快活。
“父皇,可是在寻这个?”
说话间,宋云眠从衣服袖袋里取出了一罐药。
动作间,药粒撞到了瓶身,带出了细微的声响。
这声音之于泰宁帝,那便是天籁。他的上半身抖了下,浑浊的眸子有了光。
他费力地抬起手,想拿过那罐药。
宋云眠飞快撤开,像哄痴儿那般笑道,“父皇,把这张诏书签了,云眠便将这药物给你可好?”
“父皇喜欢吃这个,要多少都有。”
“签不签?”
泰宁帝连问都没问就说:“签。”
“丹……丹药给孤。”
宋云眠听了冷笑在心。
都快记不起身边所有人了,还记得自称孤。
“行。”
“取笔墨来。”
内侍行动麻利,蘸了墨的笔很快来到了帝王手中。
宋云眠于这时看向了肖祺,“知道这件大事是什么?”
“明儿初一,这浔国就有太子了。”
宋云眠此举,与窃国无异。
肖祺又急又愤怒,然而想说话不能说,费力挣扎也是无法挣脱半分。
有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一旦陛下在诏书上签下名字,宋云眠就是未来的江山之主了。
陛下如此状态,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临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