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看,没什么太大问题,但有几项数据,有点异常,还需要点时间分析结果。”

医生检查完,摘掉口罩,小心叮嘱:“最近需要多注意饮食,食用高蛋白食物,保持身心愉悦,避免情绪剧烈起伏、高强度运动。”

他翻了翻报告结果:“嗯,情况比预期要好很多,孕体排斥情况在下降,再过几个月,应该就不需要服用药物了。”

“……”

病房里安静的过分,没人搭理的医生看看垂着脑袋的脆弱孕夫,又看看倚着门框的上将,硬着头皮选择了后者。

“上将?”

如果没有别的问题可不可以让他快点逃走——总感觉这个病房并不欢迎他的到来。

不。

医生维持着完美微笑,内心却忍不住疯狂吐槽。

上将当然不是那么小肚鸡肠和他计较的人,只不过是平等的不欢迎所有打扰。

见塞西斯看过来,医生面色如常:“您和虞先生,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塞西斯早知道,那天他抱着虞庭芜来医院引起了一些误会。

只是这种隐晦的猜测与默认,让澄清与反驳都蒙上一层“欲盖弥彰”的味道,塞西斯对此毫无办法,只好闭口不言,装作不知。

他挡了下塞涅斯,把小机器人留在外面:“虞庭芜?你觉得怎么样?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吗?”

“啊……”虞庭芜仿佛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恍然,他近乎是本能地看向门外。

塞西斯就站在门边,不算远,却让虞庭芜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勉强的笑:“我很好,没有别的不舒服的地方。”

塞西斯完全没法放下心来。

坐在病床上的人,神情恍惚,视线却执拗地锁定在他身上。

宛若新生的婴儿,又像是博物馆里珍藏的水墨美人图,朦胧的墨痕晕开,黑与白碰撞出柔美的轮廓。

塞西斯记得,那叫“写意”,最讲究的是“神韵”。

可虞庭芜不该是挂在墙上的孤品,他是活生生的,有着自我思想与喜怒的人。

塞西斯往前走了几步,才想起病房里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声:“你先出去。”

医生识趣地离开,走的时候还没忘顺手把门牢牢关好。

他搓了搓肩膀,这是吵架了吗?

好可怕。

*

塞西斯一步步向着虞庭芜的方向走去,六七步的距离,不算远,却足够让某些一直禁锢着的枷锁逐渐脱落。

“虞庭芜。”他伸手,抚平虞庭芜后脑勺微微翘起的一缕头发,“你怎么了?”

虞庭芜仰起头,高大的军官脊背挺直,遮住窗外洒进来阳光,背光为那张浓墨重彩的脸庞增加了恰到好处的阴影,像希腊神话里的古神,每一寸都诠释着生命的力与美。

“没什么。”虞庭芜甚至不敢让视线停留太久,难为情地垂下头,盯着自己手背凸起的青色血管。

塞西斯没有接受他的敷衍:“医生说你需要保持身心愉悦。”

“所以,有不开心的事情要说。”

“我……”

塞西斯看见虞庭芜抓着被子的手捏紧,手背青色的脉络更清晰了,让人想要……

吻一吻。

“对不起。”

“……”

其实不止想吻,还想用舌尖描摹经脉地纹路走势。

“我不是有意……那样的。”

红了。

浅薄的绯红覆盖上白的近乎透明的手背,像娇嫩的,含苞欲放的花,吞吐出艳色的花蕊。

本就干燥的喉咙似被火燎过,呼吸间带来火辣辣的疼痛。

塞西斯心不在焉:“嗯?”

啊,更红了。

他视线上移,看见了一点藏在黑发里的耳廓,胀满了血色,鲜红欲滴。

虞庭芜吞吞吐吐,乌黑发亮的眼睛逐渐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像被欺负狠了,难堪又无助地盯着施暴者,却仍旧温驯。

“抱、抱着您的手……”

他彻底说不下去了,耻地眼睫乱颤,欲盖弥彰地藏住浸润出细细水渍的眼睛。

塞西斯一点都不介意。

甚至还有点少少的开心。

就少少的一点点。

“没关系。”塞西斯声音平稳,“你当时只是意识不清醒。”

他隐藏情绪的功夫早已炉火纯青,对内心里的那点心虚视而不见——

虞庭芜意识不清醒,会抱住他的小臂不奇怪,那他呢?

是出于什么想法才没有抽出手?

还好。

塞西斯敛眸,还好虞庭芜没想那么多。

“别放在心上。”塞西斯抚摸着虞庭芜柔顺的长发,像安抚犯了错惴惴不安的孩子。

“我不介意,所以,你也别介意,好不好?”

虞庭芜眼睫微微颤着,很快很轻地眨了下:“……嗯。”

塞西斯松了手,在床边坐下:“你睡了两天,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蛋炒饭?”

塞西斯有点意外:“就这个?”

“嗯!”虞庭芜很坚定地点头。

“好吧。”塞西斯不明白蛋炒饭对虞庭芜有什么特殊意义,竟然能露出这么坚定的神情,“我让塞涅斯去给你买。”

虞庭芜终于舍得抬头,还藏着水汽的眼睛神色复杂,极快地闪过一丝落寞。

怎么了?

塞西斯不解,他想问,但虞庭芜比他要先开口:“谢谢你,也谢谢塞涅斯。”

塞西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谢他就够了,谢塞涅斯做什么?

虞庭芜的身体不太好,吃了饭没多久又开始犯困,只是不知道他心里记挂着什么,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仍旧撑着脑袋坚持。

“睡吧。”塞西斯拉上窗帘,熄了屋内一半的灯。

病房里霎时暗下来,昏黑的环境,令人的影子也变得朦朦胧胧。

塞西斯仍旧坐在床边,轻轻拍了下蓬松的软被:“不用怕,我在这儿陪你。”

虞庭芜真就那么顺从地躺了下来,他好像很喜欢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小巧的脸藏在被子下面,就剩一双乌黑的眼睛。

细碎的水光潋滟,仿若黑夜中闪烁的繁星。

塞西斯情不自禁伸手,想要遮住那双亮亮的眼睛,只是快要碰到了,又迟疑起来。

忽然,手心里贴上一片柔软的触感,塞西斯的眼睛微微睁大了点,看着虞庭芜主动把眼睛埋进他手掌中。

手心里的眼睫毛小幅度翕动,扫过掌心的纹路,微微有点痒。

就那么一下,塞西斯就失去了抵抗的想法,不愿把手抽离。

虞庭芜的确困了,被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眼皮不受控制地垂下,他没有任何挣扎,在几秒钟后沉沉入睡。

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塞西斯松开手,瞥见了虞庭芜眼角的一点红。

拇指违背了大脑的意愿,自作主张地停留,摩挲过鲜明的色彩。

多漂亮。

……

塞涅斯当了好几天的门卫,那些烦人的公务已经堆积到了临界点,它没有办法,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悄悄摸进病房。

好安静。

Master和虞先生是在睡觉吗?

塞涅斯的动作更加小心,吵醒Mater不要紧,吵醒虞先生可就不妙了。

它走进了,才发现Master没有睡觉,只是单纯地守在虞先生的床边。

啊……怎么有点小小的失望。

等等……?

塞涅斯突然停住,这个距离刚刚好,不远不近,足以它看清楚病床边的情况,也不会因为太近而遗失部分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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