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施尤发现,最近我偷看他的次数变得越来越频繁。
我不知道孙施尤身为一个LCK交际花对于“eye contact”的敏锐度,也不知道他身为辅助仿佛脑袋上随时闪烁着扫描一样的直觉,我自以为无人发现的偷看实际上早就人尽皆知。
终于,他再也忍受不了这般被李承勇阴暗扭曲凝视的困境,也忍受不了吃完泡面往寝室走担心被突然冲出的朴到贤暗杀的危险,更无法忍受崔成原暗戳戳的打量。
天,他还是母胎单身并且享受单身的好孩子呢!
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孙施尤如同韩剧里的霸道总裁闪亮登场,一把攥住在工位上苦逼rank顺便偷摸看自己的权允熙的手腕,强取豪夺地把她拉走,拉向训练室外朦胧的天光里。
我顺便感受了一下尴尬到让人脚趾抠地到万众瞩目感。
“允熙啊……”
从半地下的基地走出来,他吐出一口浊气,像是长久生长在阴湿环境的苔藓一般贪婪地吸收着阳光,看着我那双下垂下来的狗狗眼,擅长开启一段对话、创造陌生人之间的交集的孙施尤罕见地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这是事实,没什么好问的。
“你为什么一直偷看我?总不可能是暗恋我吧?”孙施尤在心底打了个哆嗦,把这个危险的念头划掉。
事实上,在他的心里,权允熙只是一个希望被温柔地接住的小女孩,一切“爱”都不适合在她小而充满着深蓝色幻想的忧郁世界里降临。
更何况,他也不会自信到认为我爱他。
所以我面对的就是孙施尤欲言又止,欲说还休,欲罢不能(?)的一张皱起来的脸。
“哥……其实我确实有话想和你说。”
孙施尤心里警铃大作,看着我的眼神甚至带上了一点祈求。
“一时半会儿确实无法说完我内心的全部想法,不知道哥能不能今天晚上溜出来呢?就在德黑兰路。”
我第一次对男生发出郑重的邀约,脸颊不由得有点泛红,但一想到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伟大的事情,心底又不由自主地鼓起了勇气。
更何况,有承勇哥陪着我呢。
孙施尤看着我泛红的脸,羞怯地躲闪眨眼的睫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实在太像表白了──真不是他普信或者狂妄自大,而是面对这幅姿态的我,他很难不多想。
“……好,如果你一定坚持。”
孙施尤最终狠狠心决定当面说清楚,于是答应下来这个荒唐但情理之内的邀约,甚至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逃离格里芬基地。
于是,大家就能看见紧张忐忑到脸颊粉红的我露出微笑,和跟在我后面神游天外失魂落魄的孙施尤。
朴到贤“蹭”地站起来,而李承勇在lol里打字给我。
GRF-Tarzan:成功了吗?
GRF-Canine:1
GRF-Canine:你要替我放风,今晚我和他会在基地外面说清楚。
GRF-Tarzan:……
GRF-Tarzan:好的。
仿佛即将私奔的恋人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他睁着眼睛躺在冰冷的床上,感觉心跳要停止了。
仿佛即将建立王国的君王等待着登基大典,我睁着眼睛,双手抱着身体,双脚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翻去。
终于,手机上的数字走向24:00,随后快速跳成00:00,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披了一件外套,踩着运动鞋溜出宿舍。
终于,孙施尤感受到心跳的指引,李承勇配合地假装打呼噜,他小心翼翼地下床,像做贼一样离开了宿舍。
我们在走廊里碰面,我看着他穿着白天的T恤,外面套了一件深蓝色的棒球外套,眼睛在黑暗里显得很警觉。
“你来了。”我轻轻地说,声音里藏不住笑。
他显得很疲倦,很绝望,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无力感,于是只是草草地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把这场胡闹放在心上。
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孙施尤在心里想,如果不在意的话,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来和她见面,为什么在赴约之前睁着眼睛无法入睡,为什么看到她站在黑暗里等他时,心里的第一反应是“窃喜”?
“真好。”我轻声说,二人结伴绕开年久失修的老旧监控,摸着黑往基地外走去。
我的心伴随着“逃离”这样大胆的行动而雀跃地跳动,仿佛那些无法压抑而每日每夜折磨我的痛苦的情绪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仿佛我无趣外表下的疯狂可以离开我的胸口,给我一些仿佛醉酒之后的迷蒙与勇气。
可孙施尤不是,他清醒的,理智的,看着自己慢慢走向名为“权允熙”的甜美陷阱,看着自己从指尖到灵魂都在因为面对未知的兴奋和恐惧而颤抖。
他也在期待着一场无所顾忌的逃离。
逃离吧,逃离吧,逃离吧。
呜呜的风声沿着消防管道滑行,仿佛一个怪兽拧开名为“理智”的阀门,把那些混乱的不可言说的毁灭欲和崩坏欲给放跑出来,充斥在空气里,随着毛孔呼吸渗入皮肤,改变我们的行为。
先是走,再是跑,我们像两只懵懂的,横冲直撞的马路杀手一样冲出那个幽深的牢笼,看着彼此弯着腰,双手扶着膝盖,在德黑兰路的路牌下呼哧呼哧地喘息,然后再哈哈大笑,让自由的氧气洗涤浑浊的肺部。
“孙施尤,你开心了吗?”我看着他,眼底带着危险的挑衅。
“警告”在此刻已经不足以唤起我的理智了。
我在心底想,如果是孙施尤的话,我愿意尝试着为他离开高高的象牙塔,拿起宝剑,戴上王冠,穿过我亲自设下的心里的马奇诺防线,像亚瑟王一样远征这个浮华的、虚伪的世界。
他看着我,也笑起来:“你把我叫出来,是为了哄我开心吗?”
我思索了一下:“不全是,我们更希望队伍能重新建立起信任来。”
孙施尤咀嚼着“我们”里除了我之外还有谁,他思索片刻后慢慢地说:“承勇?”
我点头:“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他睡觉从来不打呼噜,今天鼾声格外响亮。”
我们并排沿着路灯投射下来的黄色条带状灯光往前走,他很体贴地避免踩着我的影子。
“你说这些路灯会把我们带去哪里?是希望还是深渊?”我问了他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孙施尤笑,他知道我话外的含义是什么,可他偏不愿意直接表露出来,而是装模作样地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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