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元穗还未到院子,便发觉食盒未拿。

匆匆转身,再次回了厅堂。

刚踏进来,瞧见自家二弟与燕淮对立,二人神色各异。

祝元穗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二人之间流转。

燕滚滚何时来的?

莫不是早在墙根处偷听了半天,现下要和祝祁安串通一气,帮他说话吧?

燕淮望向祝元穗那越皱越紧的眉头,莫名有种被当成敌人的错觉。

轻咳一声,他淡淡开口,语气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本王只是路过,瞧着里头喧闹,怕是有人要在这掐架,这才进来。”

“你们姐弟两闹矛盾了?”

祝元穗嘴角一抽,这便是早就听了全程。

还欲盖弥彰多此一问,是不是嫌她不够烦?

祝元穗小脸一板,眸光带着几分愠怒,指着祝祁安。

“问他,让他自己说。”

祝祁安头皮发麻,俊朗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

这要从何说起?

说他因为感情之事被罚下跪?

而且燕淮分明都听到了,有必要再公开处刑嘛。

他努力维持着文渊阁大学士的文雅风姿,清了清嗓子。

“咳……不过是些家务事……”

一面说,一面便给燕淮飞去眼风。

可燕淮却像是没瞧见他递给自己的暗示,唇角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悠悠开了口。

“哦,是你与那林府小姐的事吧。”

“怎么,你还惦记着她?上回不是都.”

说到一半,燕淮不说了,只煞有介事的望一眼祝元穗。

那眼神,欲说还休似的。

祝元穗秀眉登时一横。

“都什么,你说。”

燕淮眸光局促,眼底却弥漫得逞的快意,心中轻哼一声。

祁安啊祁安,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谁要与他同病相怜。

自己感情路不顺,竟还要将他拉下水。

上回说他不近女色也就罢了,这回又说他年老色衰,不配长姐。

就是太闲了,非要给他找事儿。

燕淮轻咳一声,悠悠然开了口:“上回,祁安为博林小姐一笑,寒冬腊月天不亮就去城南排队,只为买那家铺子新出的梅花糕,一站就是两个时辰,冻得手脚发麻,回来还不敢说,只道是顺路。”

“哦,还有,”燕淮语速快了一些:“前些年京中时兴起百里之外福上道观的同心结香囊,说是能保姻缘顺遂。”

“林姑娘不过随口提了一句有趣,祁安竟告假三日,亲自策马往返,只为去求一个回来。”

祝祁安脸色“唰”地白了,不带这样揭人老底的。

“殿下!你……”

燕淮眼皮都没抬,继续道:

“唔,去年林姑娘生辰,他好似还跑遍了京郊的玉坊,亲自挑了块上好的暖玉籽料,又求了老师傅指点,自己躲在屋里雕了足有半月,做出来了个暖玉手镯。”

“这些陈年旧事,长姐定然觉得无趣,殿下莫要说了!”

祝祁安再也绷不住温雅,几乎是扑上去,想捂住燕淮那张惹祸的嘴。

但燕淮身手何等矫捷,闪身一避,一连串爆料又倾泻而出。

“还有因公出差下江南,为做一柄林姑娘欣喜的油纸伞,生生耽搁半月才回,带回来的油纸伞也没瞧见那林姑娘用过几次。”

“好啊好啊,我觉得有趣极了。”

祝元穗怒极反笑,气得眼前发黑,胸口剧烈起伏。

她只道二弟是心思单纯被蒙骗,没想到竟已“疯魔”至此。

“祝祁安,我刚才让你站起来了吗?”

祝元穗厉喝一声。

祝祁安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再次直挺挺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他缩了缩脖子,哪儿还有祝大学士的文人风雅?

祝元穗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左右一扫。

猛地抽出挂在墙上的装饰马鞭。

这是她回来后特意让挂上的,本是为了提醒自己护住这个家。

现如今倒是成了家法。

鞭梢带着破风声。

眼看那鞭子就要落下,一直看好戏的燕淮忽然出声:“且慢。”

他踱步上前,用未受伤的左手,轻轻按住了祝元穗扬起的手腕。

“你亲自动手,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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