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宴也就是行渊君,自他恢复神识、忆起前世种种的那刻起,陆沉洵就知道自己和这小徒儿的缘分算是走到尽头了。

先前的他思考过很多遍这个问题,他也想自私一回,永远的把阿锦留在身边,毕竟,他已经失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但阿锦整日闷闷不乐,身为师父的陆沉洵用了上千种方法都没让陆锦宴笑上一下,哪怕只是咧下嘴角。他无法,他知道阿锦前世是为行渊君,身上肩负的责任太大,就彻底放下了那份私心。

少年时的陆沉洵也总把拯救天下苍生放在嘴边,直到那人众叛亲离,为天下人所杀后,他才知道他那时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什么狗屁的拯救苍生,他放弃了,他要报仇,为怀瑜报仇。

他耗尽千辛万苦找到失传已久的禁发,同鬼蜮之主长祈联络。告诉他重开鬼蜮大门、为那个人报仇的方法,可一直苦于无合适人选。

直到那个女孩,也就是祁月神女的转世现世,他知道,计划终于可以开始进行了。这个计划他策划了近百年,虽然所有的一切都在按正常轨道进行,但最后他还是心软了。

他不知道阿锦是何时认出了祁月,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他说不准。

他只知道自从诗云来到沧澜宗后,他那个终日沉着个脸、郁郁不乐的徒弟终于高兴了。那日见他戴着花环、面带笑容来见自己,陆沉洵恍惚了许久。

阿锦是无辜的,诗云也是无辜的,他们都不该被卷进这场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复仇中。

他也曾想只身入局,奈何造化弄人,天不允,徒留悔恨。

她是最适合的人选,她背后的那人——南冥长老,是能让鬼蜮大门重开且让仙宫覆灭的唯一一人。

所以,这盘棋便成了。

后悔吗?长祈曾这样问过他。

面对曾经的挚友,他只字未答。

心中无悔是假的,只是他不愿怀瑜枉死。所以,他牺牲了两个徒弟。什么命该如此?什么凡事因果,都是谎言,都是狗屁!

这场复仇,不论他做还是不做,他都会后悔。

视线缓缓看向陆锦宴,陆沉洵嘴张了又张,双手颤抖地不成样子。

“阿锦,是师父不好,师父对不住你们。”他一把将人抱住,轻轻抚摸他的后背。这么久了,一百多年,凡人仓促一生很快就过去了。

陆锦宴微微摇头,嗓音听不出喜乐:“不,是我的错,是我不好,害了她,害了所有人。”

陆沉洵道:“阿锦,错的不是你。诗云,也就是祈月,她还没死,她师父南冥长老救走了她,她还活着。”

陆锦宴缓缓点头,眼神呆滞无光:“可是,师父,为什么我找不到她呢?”

他这些年一人一剑走遍九州大地,只为找到她。这一路上,他见过许多异域风情,斩杀了许多鬼怪,平息了上千场战争,见到了许多许多人,可就是找不到他想见的那个。

祈月,他的妻子。

你到底在哪?

为什么我找不到你?

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惩罚,若他早些表明心意,若他当初陪她一起进入那个通道,那么......

结局是不是就会不同了?

陆沉洵看着徒弟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那是满眼心疼,他施展灵力一个个为他治愈,嘴上小心问道:“阿锦,跟师父回去,我们回沧澜宗,好不好?”

此刻的陆锦宴仿佛一具没有思想的傀儡,眼中无光行动迟钝,整个人变得和先前大不相同。

之前的他盛名满天下,一柄浮光剑斩天下妖邪,是多么的意气风发。陆沉洵看着他这徒弟,先前总是会想,阿锦若是和他同辈,风头怕是比他要强上百倍。

可是世事磋跎。

陆沉洵异常紧张地看着陆锦宴的脸,就怕他说个‘不’字,“可以吗,阿锦?”他又问了一遍。

陆锦宴似乎刚反应过来这是在问他,迟缓地点头,道:“好。”

陆沉洵扶他起来,陆锦宴左右看看,不忘捡起那张白色面具戴在脸上。

如今他的相貌是前世行渊君的模样,而陆锦宴那张脸、那个身份早已经没了,他如今还活在这个世上,不过是为了两个人。

一个他曾经的挚友。

另一个,就是他的发妻。

他时常在想,若是他死了,就没人会记得她了,她就会在这个世上永久消失。

他想死,却又不敢死。满身罪孽在身,他有何脸面孑然一身地离去?

但现在他不会死了,师父告诉他,祈月还活着。

他要见她。

.

沧澜宗的弟子传疯了,宗内上下都在说陆沉洵把大师兄陆锦宴给找回来了,只是陆沉洵消息封锁的严,即便都在传,谁也没有亲眼一见。

白召沉听到这个消息是在第二天清晨,他刚一推开门就见宋知安拉着柳时微两人欢天喜地地狂奔过来。

“这般着急,是出什么事了?”他道。

宋知安和柳时微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宗主把大师兄找回来了。”

白召沉险些按耐不住心头的雀跃,急忙问道:“此事当真?”

宋知安一撇嘴:“宗内上下都在传,我爹告诉我的,还能有假?”

白召沉抬脚就往外走:“走,去剑阁。”

三人风风火火、马不停蹄的飞去剑阁,路上还遇到了灵兽阁的赵长老。

“见过赵长老。”

几人行礼。

赵长老似乎不太高兴,问他们:“你们也听说锦宴回来的消息,来看他的?”

白召沉点头:“正是。”

赵长老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他摆摆手,“去吧去吧,但要记住锦宴回来的事不能声张,不论谁问都要保密。”

三人虽感疑惑,还是应下来,“长老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赵长老边走边摇头,说不清是为什么。

宋知安回头看了又看:“这赵长老是怎么了?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柳时微也纳闷:“是啊,赵长老平日最爱说什么‘小事不慌,大事不必慌’这话了,今天是怎的回事?难道是大师兄?”她猜测。

白召沉用眼神示意两人:“先去看看吧。”

他们抱着探究的心理进了剑阁,在正堂中见到了他们失踪百年的大师兄。

只是,他们大师兄怎么会是那名无名无姓的英雄少年?

还有,他这年龄身形与样貌跟大师兄完全是两个人,怎么可能是他?!

别说他们不信,一旁饮酒长思的江青绾也想不明白,这好好的陆师侄怎的还变了个样貌?

陆沉洵拧着眉,问道:“你们来的路上可有人跟着?”

“啊?”宋知安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剑阁又不是什么禁制之地,他们也不是去烧杀抢掠的,谁会闲着没事跟踪他们?

白召沉知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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