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咯?
季献桃十分无辜。
她不就是神游太虚的时候,好巧不巧附在了谢燕书身上。
季献桃自己也很懵的。
横冲直撞将所有人创飞什么的,又不是她本意。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生怕将灵莱子再次气炸,视线游移看天又看地。
灵莱子意味深长道:“前因后果我已经如实相告,信不信是你的事,可徒儿要是再磨蹭下去,为师也救不了你。”
一个救字,既传达了威胁之意,也道明了季献桃当下处境。
谢燕书此人似乎只是一个纨绔,最大的特殊之处就是出生在谢家嫡系,是下任家主的候选。
他身在暴风眼的中心,生活看似无波无澜,实则身边每一件事都是涌动的风云。
季献桃横空出世附在他身上,早已被一群老狐狸识破,身份漏成筛子,之所以到现在还安然无恙,是因为这群阴谋家在互相制衡。
若是此事了了,风暴平息,她也将失去庇护她的屏障。
季献桃必须为自己寻找一条退路。
灵莱子大方许下的保命契约只是保她不死,天知道她会落得怎样悲惨境遇,而她也无法寄希望于不知何时到来的苏醒。
前两次梦境中,苏醒的媒介一次是锦鲤死亡,另一次是一胎九千九百九十九宝的惊吓。
惊吓她已经受得够多了,至于死亡——
这次梦境实在特殊,她赌不起。
帮灵莱子夺柳枝可以,但不能真拿到手,至少也要给自己留一份筹码。
季献桃道:“此行凶险,可我连谢燕书修的是什么功法都不知道。”
“这个简单。”灵莱子早就想好了对策,“刚拜师那会儿我就想教给你的,只是被王家两个小崽子的突然拜访给打断。”
“我们灵家的神术,追求灵肉合一,意识与身体的完美谐同,而非寻常修士那般羽化脱壳。”
“通俗来说,就是我思故我在。”
灵莱子说起灵家时有种从容不迫的自信,和淡淡的夸耀感。
“神术通常以血脉为媒介,谢燕书这具壳子也属于十二巫家系,大家在联姻时多多少少混杂了彼此的血脉,对灵家神术也有一定资质。”
“随我默念一段口诀。”
季献桃想到了姬家的九云诰,对此适应良好。
“好啦。”灵莱子轻轻松松,“现在你可以运转自己原来修炼的功法了,不过悠着些,用得越多你与谢燕书就愈加难舍难分。”
季献桃:“?”
灵莱子闷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换作道行高些的灵家人,能直接将谢燕书的躯壳转变为自己原来模样。”
“神魂不死肉身不灭,而肉身哪怕只剩一滴血,也可缓慢自愈重生。”
“夺舍什么的,都是我们看都懒得看一眼的邪门歪道。”
好了,知道你们灵家厉害。
季献桃翻白眼。
不过得益于此,她忽然对如何找退路有了灵感。
她与灵莱子商量了许多,放在外界也过去了一时半刻,王家两兄弟对如何逃脱早已得出结论,此刻正征询她的意见。
季献桃却冷不丁摊牌,“你们何时发现我不是谢燕书的?”
朝夕相处的亲姐一个照面识破,她认,灵莱子专精神魂,她也认,可王家俩兄弟凭什么?
二人明显愣了下,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回答她的居然是看上去没什么心眼子的王星洲,他欲言又止,“咱们才认识不到一年,我的确没认出燕书已被夺舍。”
“可我二哥,昨日其实是经我介绍第一次与燕书见面。”
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得熟识多年?
季献桃瞪大眼睛看向王银鞍,难得体会到灵莱子被她无心算有心,一举创飞的无力感,只觉得这人有病。
王银鞍笑眯眯道:“星洲在我面前念叨他这个朋友很久了,虽是初见,与我而言却如同老友会晤。”
“啧。”
季献桃咂舌,缓缓后退到石门甬道中。
王银鞍笑起来,梨涡上一颗小痣妖冶非常,“燕书难道以为斗得过我?”
季献桃也笑,“王二哥难道以为,拥有仙人之物的只有你?”
王银鞍瞳孔一缩。
只见季献桃手指掐诀,一道令人心悸的气息悄然出现。
空中浮现一抹灵力勾画的橙红色饕餮纹,小巧精致,看似无害,纹印落下却将周遭一切有形之物化作虚无。
虚无的范围还在扩大,王家两兄弟不得不抽身退却。
他们再抬头,已不见季献桃的身影,而饕餮星君印仍驻守前方,牢牢阻挡追击的线路。
另一边,季献桃开始在甬道内飞奔。
耳旁传来灵莱子莫名震骇的嗓音,“徒儿,你——”
仙人法印,得其真传。
莫非来自于世俗三教派?
季献桃唇角一勾,却道:“你们一个个都把谢燕书当成随意忽悠的傻子,就不能开动脑筋好好想想。”
“没有他的配合,我如何悄无声息夺了谢家嫡系公子的躯壳?”
灵莱子电光火石间,联想到谢燕书姬妾房里那尊佛像,“你是邪教的人!”
季献桃撇嘴,“这世上本没有邪教。”
“好,好啊。”灵莱子朗笑三声,“原来我这徒儿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季献桃心虚地扣扣脚指头。
很好,猪扮老虎再扮猪吃老虎计划成功。
此事毕后,唯一有可能庇护她的,只有顾及谢燕书这具身体的谢家,她只得想个法子化敌为友,还在背后虚构出不存在的邪教势力,反正天底下邪教那么多。
灵莱子叹道:“还是第一次在小娃娃身上栽跟头,不服老不行咯。”
季献桃眼皮狠狠一跳,心知接下来灵莱子不会对她放水了。
甬道错综复杂,但并不是很长。
估算王家两兄弟绕路过来的时间,她加快脚步,不多时便到了尽头。
一个急刹,她小心翼翼探头。
齐微言还守在柳枝前,没有掩耳盗铃的遮掩,轻而易举就发现了她。
季献桃于是大大方方落地,行了一礼。
“晚辈谢燕书,特来向前辈请迎仙器,枯木逢春。”
齐微言温和笑了笑,话语却强硬,“我儒教的仙器,为何要平白无故交与你一个小辈?”
季献桃愣住,问灵莱子,“你们事先没商量好?”
灵莱子苦笑不已,“商量好的人里,可没有王家那俩小破孩。”
季献桃急忙道:“事情中途出了变故,晚辈已经拨乱反正,时间紧急不如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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