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建家庭只是一瞬间的幻想,但是谋算早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不爱她,我渴望得到她,我渴望征服她,就像丛林里的一只兽去捕猎另一只。

只是她的父母实在爱她,又或者实在爱她作为“布莱克家的子女”这个身份。他们是如此欣喜于抓到我的错处,迫不及待地切割我们之间的关系。

现在想来,那封吼叫信应该是布莱克夫人发出的最后的警告。

我转了转眼珠,心里有些好奇布莱克家如今是什么样的状态。既然我与贝拉分离,又成为罪犯。那么只怕我们是无法在布莱克夫妇有生之年里再见面了。不过没关系,如果我能够成为一道恐怖的阴云,一直笼罩在他们的巢穴上,那也就证明我胜过了他们,我毁掉了他们。

我溜进后院,正巧见到乌拉尼亚与斯庇德谈话结束。他们互相道别,好像在约定什么。

我藏在草丛里,等着乌拉尼亚离开,就从灌木后边探出身子,问牧师世界上究竟存不存在魔鬼。

牧师认为魔鬼是存在的,他说,魔鬼就藏在人群中间。

我又问,那么,上帝是否存在呢?

这个问题拿来询问牧师实在是愚蠢,但是对于我而言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如果上帝存在,那么是否那些巫毒教的神也是存在的?那些脱胎于上帝却又不同于上帝的神也是存在的呢?

如果牧师不管用,我就去找那些黑人带进来的巫毒教。

“上帝存在,且唯一存在。”他回答我。

我心里对这个答案不屑一顾,心里已经做好盘算。我问他:“既然魔鬼存在于人世界,上帝也存在且唯一存在,那么上帝会展现他的伟力来对抗魔鬼么?”

牧师的脸色有一瞬间僵硬,他的眼神微动,复而闭上眼,过了一会,他说:“上帝会指引人找出人群中的魔鬼。”

我不知晓他说的话是否真实,也不知晓上帝如何找出魔鬼。在我的生活里到处都是魔鬼,人们认识到魔鬼的存在,那又如何呢?人类却审判不了魔鬼,审判的权力在上帝的手上,上帝却不愿意审判魔鬼。

“上帝会处决魔鬼吗?”我追问道。

“是,魔鬼是力量的偷窃者。”他的声音流畅,对我说,“魔鬼窃取上帝的伟力,伪装成人类藏于我们的子嗣中,我们要做的就是将这些魔鬼找出来,将他们的赃物归还。”

“你能驱赶魔鬼吗?”

“我能。”牧师回答。

他的声音十分奇特,像是塑造出某种与城市共鸣的轰声,眼神坚定锐利,饱含说服之态。这样坚定的信心莫名令我感到亲近,我身边从未有人展现出这样的神色,仔细想来,我遇到的多是为生活奔波的苦命人,或者懵懂不堪的孩子,又或者是些狡诈之徒。

如果真要让我去想象,大约只有像麦格教授这样的知识分子才能有这样的神态了吧。

联想又让我对他信服几分,我已急病乱投医。

“太好了,先生。”我说,“我的家里藏着一只魔鬼。”

“我已知悉魔鬼真名。”

--

事情异常顺利。

斯庇德先生十分流畅地接受了一只羊身上藏着叫做“伏地魔”的恶魔这件事,并与我约定在两天后举行驱魔仪式。

我问他需要什么报酬时,他摆了摆手,称我已经将报酬奉献给他。

“我交给您什么了?”我问道。

“美德与勤劳。”他说,“加尔小姐,愿你成为一位善良、慷慨、勤劳的子民。”

我礼貌地朝他微笑。

等到离开庭院,乌拉尼亚姑妈正满心怒火地寻找我。但是当她真正找到我后,却又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我叱骂,因为这不符合礼仪。

我践踏在她的心上,盯着她因为心绪难平而涨红的脖子,难得感受到快意——那种复仇的快乐。

我是一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也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我回来这里也只是为了给我的小羊治病,赶走那只喋喋不休的恶魔。

夜里,风把枝叶吹到我休息的那个四四方方的小房间。我讨厌这个地方,它总让我想起监狱。小羊正在底下低声叫唤,我走到窗户边,只看见乌拉尼亚晚上不睡觉,站在笼子边上。

我叫了她一声,她像是受到惊吓般抬起头。

老小姐那张衰老苍白的脸照在月光里,呈现出油蜡覆盖的质感,五官在光影中逐渐歪斜,模糊边界后似是开始融化。

树叶窃窃私语,我问她:“你在做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身形晃了晃,消失在窗框之外。我不放心,又走下楼梯,正巧撞见她上楼休息。我又问了一遍,她的身子猛地一颤,恐惧地望着我。

我没有管她,继续下楼。

羊被绑缚在笼子里,方才乌拉尼亚把它的嘴套摘掉了。我见这只生物的嘴唇动了动,吐出一个沙哑的男人的声音:

“那个女人想杀死你。”

“这样啊。”我伸出手,直接捏住它的嘴巴,熟练地套上,“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文豪先生。真不知道他现在在天堂过得好不好,不好也无所谓,只要没关在阿兹卡班就是好的。

我又开始得意起自己也能像文豪先生教训我那样教训别人了。我盯着羊嘴巴上的套子,看了又看,满意的不得了。

羊抖了抖。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做饭,把香肠切片放进乌拉尼亚的盘子里,然后端上楼送给她。她坐在床上,礼貌地向我道谢后,又问我水有没有打好,有没有给动物倒饲料。我一一回答,侍奉在她身边,像个小奴隶一样让她过足小姐瘾。

等到她吃完最后一片香肠,我说道:“你不应该去碰我的小羊。”

“它会把你的手指头咬下来。”

乌拉尼亚脸上浮现出痛恨的神色,“它是赃物。这本来是你从我的农场里偷走的。”

“这样吗?您很爱它吗?您非它不可吗?”我将手指抵在下巴上作出思考的样子,“这样,我为您再牵两只羊回来,作为赔偿怎么样?”

“这只羊归我喽。”

乌拉尼亚并不相信我能用合法的手段为她弄来两只羊。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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