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又一盆血水被倒在院中,方璃坐在树下,撑着下巴对端着盆的辛濯枝打了个招呼。辛濯枝淡淡一笑,擦了擦满头的汗,再次脚步匆匆地走进屋内。
方璃担忧地看着门窗紧锁的房间,辛濯枝已为王弃尘治疗三日,日日都是血淋淋走出来。起初方璃想要帮忙,王弃尘却坚持让她走远点。辛濯枝也对治疗效果缄默不言。方璃至今不知王弃尘的伤究竟有多重。
唯一值得高兴的就是她今日已经可以发出声,不再像之前那般疼痛难忍。头顶树叶沙沙作响,方璃压住心底的烦躁,静心看起手中的剑谱。她的手指捏着书页边缘,直至夕阳落在她的指尖,她才意识到这一天又要结束了。
“方璃。”远处王弃尘的声音飘进方璃的耳里。方璃扶着发酸的脖子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的眼底。二人也有两日未见了,一时竟有些陌生。方璃愣了一秒,很快迎了上去:“你的病治好了吗?看你的脸色终于比先前好多了。”
王弃尘带着血色的嘴唇笑了笑:“是,多亏了辛神医。你的嗓子还未完全恢复,还是少说话为好。”
“我自有分寸,多谢关心。”方璃向后探了探头,辛濯枝刚解下攀膊,走出房门,她的脸上流露出疲色,但眼中仍闪着神采:“总算没辜负王公子对我的信任,只是王公子,我先前叮嘱你的事,你一定要记住。”
“什么事啊?”方璃闻言好奇地看了看两人。
王弃尘向辛濯枝道谢后,摇头道:“没什么,大病初愈总有许多要注意的东西。不用在意。我估摸着明日便是回药王谷的最好时机。”
方璃顺着他的话转移注意力:“我是随时都可以,只要你觉得身体无恙就好。虽然你答应要帮我,但我也不希望给你带来麻烦。濯枝姐姐也一样,我们闯祸了,大不了逃走。你就不一样了,你还得在药王谷住呢。”
“不必担心,我终有一日也会离开药王谷的。”辛濯枝淡淡一笑,“哪有医者始终停在一个地方呢?不过,今夜我得先于你们一步回去。我在外数日,也到了谷主寻我的日子了。”
“你师傅未免看你太牢了。”方璃不满地蹙眉。
辛濯枝替她师傅开脱:“自从师兄不见踪迹后,师傅因为担心谷中弟子,从而加强对弟子们的控制也能理解。只是......”
“只是理解,却不赞同是吧?”方璃替她把话说完,无奈道,“既如此,那我送你回去吧。”
王弃尘倚在柱子边,突然插话:“你如今内力还未恢复,不如让我来送辛神医。”
“不行。”方璃和辛濯枝一齐看向王弃尘,同时拒绝。王弃尘皱着眉站直身体:“为何?”
辛濯枝难得有些怒色:“王公子先前我说的你现在就忘了?现如今最应该休息的,是你才对。阿璃,你也不必送了。暮色已至,等你回来时必是黑夜。我怎么会放心你一人在林中行走?不用担心,这条路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我就在谷中等着你们。”
方璃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反驳的话。辛濯枝安抚地对她笑了笑,走出了院门。方璃站在院门前,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渐渐消失。
戌时,方璃和王弃尘坐在桌前。方璃对着油灯琢磨她那些瓶瓶罐罐,突然她的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物,想也没想方璃一把抽了出来。
“奇怪,这不是药王谷的通行令吗?”方璃认真地看着眼前玉佩,疑惑道,“我怎么会有?”
王弃尘停下擦剑的手,抬眸看向坠在空中的玉佩,顿了顿,突然语气上扬:“有了!”
“有什么了?”
王弃尘接过玉佩:“你曾说你在药王谷中见过一个独臂男人,那时我心中便有了怀疑的人。在问过辛神医后,我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那个人。”
“谁?”方璃不禁前倾身体。
“他叫黎磬,是我曾经的师弟。先前他在鎏金山庄作乱,你们应有过一场打斗。虽然他侥幸逃脱,但你还是砍下他右臂。以他的性格,此时必恨你入骨。这枚玉佩就是从他身上掉落的。那时我才知道原来他竟然和药王谷有关系。辛神医说大概半月前这个独臂男人才出现在谷中,我不信会有这样的巧合。”
方璃的指甲暗暗掐进指尖,她面上不显:“前尘恩怨我暂且不管,你先说有什么办法能抓住他。”
王弃尘微微蹙眉:“那日我突然出现,多半已打草惊蛇。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再次出手,待他落单时,便是我们围攻他的好机会。本来我还在苦恼如何引他出现,有了这枚玉佩就好办了。”
他低声说出自己的计划,不时观察方璃的表情。
方璃神情有些犹豫:“这,他会信吗?会不会太刻意了?”
“放心吧,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王弃尘嘲讽地勾起嘴角,“看重名利、多疑自卑,同时还没脑子。更何况他如今残疾,内心恐怕只有扭曲的仇恨。我们给他的就是最后一个杀你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不抓住呢?”
“也对,那就按你说的做。”方璃说完,便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第二日,药王谷。
“什么?”辛濯枝有些吃惊地看向匆匆赶来的方璃,“你们要离开?为何啊?”
方璃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水,咽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没什么原因,只是我突然恢复记忆了。我想起行走江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暂时管不上这谷中想杀我之人。”
辛濯枝愣了愣,随即露出笑脸:“你恢复记忆了?那太好了。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起来的吗?我想写进我的行医日志当中。”
“呃,”见辛濯枝拿出腰间的纸笔,方璃挠了挠脑袋,“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做了个梦就全想起来了。说不定就是你先前开的药终于起效果了。濯枝姐姐,你不问问我要去做什么事吗?”
“这样啊,”辛濯枝有些失望,但顺着方璃问道,“那阿璃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
方璃嘴角微微上扬,拿出怀中的玉佩,放在辛濯枝面前晃了晃。辛濯枝果然露出疑惑的表情:“这不是谷主亲制的通行令吗?只有常在谷中来往的人才有,阿璃你怎么会有?”
“这就是问题关键了,这枚玉佩的主人心术不正,前些日子鎏金山庄内乱,有一半原因出自于他。可就这样的人,还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呢。我要去找我先前的朋友,凭此玉佩,我定能让天下人识破他的真面目。”
辛濯枝闻言微微皱眉,担忧道:“听起来很危险,我能帮上你什么吗?”
方璃浅笑着拍了拍她手心:“能有什么危险,我又不是一个人去。王弃尘就在谷外等着我,我一早赶来,就是想和你告个别,感谢你这段日子的照顾。”
“这本就是我的责任,”辛濯枝轻轻拂过她的发丝,“而且,我也该谢谢你。自从师兄失踪后,我总觉得和师傅之间像隔了一层纱,不似从前那般默契。我一人在药王谷中,虽自在,但偶尔也会觉得无趣。你出现后我好似重新活过来一般,连爬山都有劲多了。”
方璃怔怔地盯着辛濯枝,随后紧紧抱住了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濯枝姐姐,在我走之前,我还得去向谷主道个别。总归他之前帮过我,也算半个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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