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声将应嘉泽请来的时候,兰影正给裴扬雨换药。

“怎么才几日不见,你的脸色变得这么差了?”应嘉泽脚步匆匆进门,将裴扬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继而又问兰影:“他这几日是不是都没怎么吃饭?”

兰影抬头看了一眼裴扬雨,答道:“主君,这几日胃口不太好,只吃些清粥小菜果腹。”

应嘉泽一口气问了许多话:“既是如此,你们怎么不早些来同我说?这样熬着,身体怎么会好?可有再请大夫来看过?”

“好了,我哪有这么脆弱,那伤口又不深,你找来看伤的大夫又是个妙手,想来再过上几日便好了。大夫开的药,我每日都在服用,你不用太担心了。”裴扬雨朝他微微点点下巴,示意自己一切安好。

应嘉泽见他的脸色缓和许多,也愿意开口说几句话了,就知道他心里已经好受不少了。

继而,裴扬雨话锋一转,盯着站在一侧的竹声和兰影,“倒是他们自作主张,将你请来了,我还没责怪他们。”

竹声和兰影齐齐垂头,不发一言。应嘉泽朝他们道:“你们也不是第一日认识他了,惯是嘴硬的,你们先下去。”

“你也别嘴犟了,若没有他们开口,你又不愿见人,不知你还要瞒我多久。不过今日来,我确实有一事要同你说。”应嘉泽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放在裴扬雨的掌心,“那日你受了伤,我还没能顾上这块从洞里搜出的腰牌,你看看,这块牌子上刻着的可是‘云山’二字。”

裴扬雨的指腹摩挲着这块腰牌,认真端详了一番,眉梢微沉,“这块腰牌与我见过的云山寨的图纹,不太一样。”

应嘉泽追问道:“是哪里不一样?”

“那把匕首和那只镯子,都有极其相似的山云纹镌刻其上,非常好辨认。”裴扬雨简单解释后又反问道:“可这块腰牌,没有任何山云纹样,倒是明晃晃地刻着‘云山’二字,如此招摇地带到山下又恰好在洞内被你发现,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应嘉泽从他手中拿起腰牌又再认真地看了看腰牌的正反。

“你说的纹样,应当是云山寨上有些级别的人物才能用的,若是一般的无名小卒,直白些用‘云山’也并无不妥。那两个被扣下的人,我也审了一遍,他们受不住刑,三两下便交待了,雇他们来搬运金银的人,是云山寨之人。只这两样证据摆在此处,不得不让人疑心。”

裴扬雨攥紧了指节,听得轻微的咔嚓声。

“换作你是云山寨的人,埋了这么长的一条线,竟随口便告诉两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不可告人的身份。这不是将把柄放在别人手上吗?若他们掰了,这两个人随时可能暴露他的身份,留了这么一大个祸患,没有灭口,还能安然留在我们的手上,这更像是蓄意为之。”

应嘉泽默默地扫了裴扬雨一眼,毫不避讳地抬眼直盯着他,“你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说的有理有据,哪里奇怪了?”裴扬雨从矮几上的盘里随意选了一个橘子扔进应嘉泽怀里,“给我剥。”

应嘉泽顺势接住橘子,瞪了他一眼,“你没有手吗?”

裴扬雨用指尖点点左肩里三层外三层包着的纱布,笑道:“肩膀伤了,连带着手也没力气了,还要劳烦应将军纡尊降贵替我剥。”

应嘉泽哼了一声,后又慢条斯理地剥开橘皮,“我觉得,你今天似乎在帮着云山寨说话。”

“你何时见我帮谁开脱过?对便是对,错便是错,我只是将我看到的告诉你罢了。”裴扬雨义正言辞道,坦然地迎上应嘉泽的目光。

“那便好,我是怕你当了执棋人,被棋局所迷了心智。”应嘉泽的心口稍稍松了些,将剥好的橘子递到裴扬雨手中,“我见你对温娘子,像是与别个不同。虽说我不该多说什么,但作为你的好友,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温娘子再好,也是云山寨里的人,一旦她恢复了记忆,会不会与你清算蒙骗之罪尚未可知。云山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找上了温娘子,等到那时,你又该如何?”

裴扬雨掰下一块橘子放进嘴里嚼了嚼,酸涩的汁水爆开,心情却未如想象中那般畅快,“相处了这些时日,我与她之间确实是多了一层兄妹之情,也只是多了这一层,我清楚我的身份,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我之前同你说过的,没有任何人能左右我的决定,这句话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见他又轻呼一口气:“对着她,我心里确实愧疚,但也知道她这枚棋子至关重要,握着她大有用处。她是无辜的,可因为这一层身份在,我不得不利用她,可我已经尽力设想事发后如何补偿她了。至于你所说,只要她记忆还未复原,他们一日不找上门来,我便姑且再过一日假象的安宁日子好了。”

“好,既然你想清楚就好。”应嘉泽默然听完裴扬雨的话,微微朝他笑了笑。

裴扬雨理清思绪道:“子靖,那两个人还要再细细查查。如果真如我所说,是有人以云山寨的恶名,遮掩自己的罪行,那这些人,可能比云山寨更可怕。这两个人受不住刑,立刻便吐出云山寨的名号,可能也是受人指使。或许,他们的家人还捏在那人手中,所以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他既然知晓我的事,他便同京城脱不开关系,找到他的踪迹是最关键的。”

应嘉泽点点头转而又嘱咐他:“好了,你不要再费神想这件事了,如今你身上还有伤,不宜劳神费力,况且,在庐江这一块,我行事总比你便宜许多,剩下的交给我,我会办妥的。倒是你,现下好一些了,就不该将自己再关在屋子里。关着自己,心里头闷,我看着难受。”

裴扬雨的眼中多了几分安定的神色,“我这两日也想通了些,他的话是有心向我说的,就是想击垮我,让我服输。可我若真的着了他的道,那我便彻头彻尾地输给了他的阴谋算计,我来庐江所做的一切便都白费了。你放心,我会好好保重自己的。”

应嘉泽朝他会心一笑:“你能想明白便好,我只怕你将所有的事闷在心里,苦了自己。庆幸的是,我这一肚子的话都可以安然放在心里,不用绞尽脑汁劝你。好了,时候也不早了,若我在你这里留太久了,怕是会引人怀疑。你自己好好保重身体,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同裴扬雨道别后,应嘉泽出门就撞见了温逐月,眼见她手中端着甜汤,便侧身避了避。

“应将军。”温逐月稳稳地朝他行礼,“应将军这么快便要走吗?我想着将军同兄长应该还有许多话要说,便吩咐厨房做了将军的饭,将军不如用过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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