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父。”

阿史那瑢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靖王君起身扶他,嗔怪道,“说了多少次了,自家人不必多礼。”

阿史那瑢直起身来,眉眼间的阴郁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难得的温和,“礼不可废。”

靖王君摇头失笑,拉着他坐下,“今日入宫,可还顺利?”

阿史那瑢垂眸,指尖轻轻摩挲茶盏边缘,“尚可,见了三殿下一面。”

靖王君叹了口气,没再多问。

他自然知道阿史那瑢与姬嫱之间的恩怨,更清楚这孩子入宫绝非单纯探病。

但有些事,不必说破。

“尚母呢?”

阿史那瑢见靖王君叹气,识趣的岔开了话题。

“进宫去了,说是陛下醒了片刻,召她问话。”

靖王君替他盛了碗汤,“先喝点暖暖身子,外头风大。”

阿史那瑢接过汤碗,雪梨的清甜混着鸽肉的鲜香,入口温润,驱散了满身寒意。

他低头喝汤,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格外乖巧。

靖王君看着他,心里微微发酸。

姬昱带他回来那日,他虽然穿着华丽,但总有些畏手畏脚,总是亦步亦趋的跟着姬昱。

后来听姬昱说了,靖王君也是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孩子。

“瑢儿。”靖王君忽然开口,“你今年也有十九岁了吧?”

阿史那瑢抬眸,“尚父怎么突然问这个?”

靖王君笑了笑,“我在想,该给你说门亲事了。”

阿史那瑢手指一僵,随即若无其事地放下汤碗,“尚父说笑了,我如今是北狄王子,婚事岂能儿戏?”

“北狄王子又如何?”靖王君温声道,“你既认了我做尚父,我便得替你操心。”

阿史那瑢沉默片刻,忽而轻笑,“尚父是想赶我走?”

“胡说!”靖王君瞪他,“我是怕你一个人孤单。”

阿史那瑢摇头,“我不孤单。”

他有靖王府,有尚父和尚母,有姬昱这个挚友,足够了。

至于姻亲?

他这样的人,又何必拖累旁人?

靖王君见他神色坚决,只得叹气,“罢了,随你吧。”

顿了顿,靖王君又忍不住道,“其实昱儿她……”

“尚父。”阿史那瑢打断他,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昱姐姐心里只有沈二公子,如今他二人马上喜结连理,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靖王君讪讪住口。

这事儿他确实提过几次。

当初阿史那瑢刚来靖王府时,他便想着,若他能入了姬昱的后宅,也算有个依靠。

奈何姬昱一门心思扑在沈翊桉身上,这事儿自然不了了之。

后来,他索性收了阿史那瑢做义子,给了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对了。”靖王君忽然想起什么,“昱儿和沈家那个小公子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六,你可要当送亲使?”

阿史那瑢挑眉,“我?”

“你是昱儿的义弟,又是北狄王子,身份再合适不过。”靖王君笑道,“沈家那边也不会反对。”

阿史那瑢思索片刻,点头应下,“好。”

晚膳后,阿史那瑢告辞离开。

走出枕霞居时,夜风拂过,海棠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沾在他肩头。

他伸手拂去,抬头望了望天色,转而去了姬昱的院子。

阿史那瑢踏着月色穿过回廊,指尖拂过沿途盛放的海棠,花瓣便簌簌落在他掌心。

他低头嗅了嗅,想起在北狄的见闻,心里莫名的有些感慨。

北狄没有这样娇嫩的花,只有漫山遍野的狼毒草,在风沙里开得泼辣又顽强。

姬昱的院子还亮着灯。

“昱姐姐。”他叩了叩半开的门扉,声音像是也浸了夜露似的,泛着些凉意,“我来讨杯茶喝。”

里头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接着是姬昱手忙脚乱的动静,“瑢弟?等等——”

阿史那瑢挑眉,直接推门而入,正撞见姬昱慌慌张张往书案下塞什么东西。

案上摊开的兵书底下,隐约露出半角信笺,笺上墨迹未干,想来是写给某人的情话。

“打扰了?”

他似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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