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此言一出,就连大内总管江昌也觉察出睿王脸上有一丝阴沉。

江昌忙看了眼圣上。

圣上是当世明主,无论何人在圣上面前,也不会做出一丝猖狂之意,就算素有冷心冷面之名的活阎王也不例外。

章怀肃隐约皱了一下眉,却是二话没说就起了身,连茶也没喝一口,便朝圣上拱手作揖,一副恭敬姿态。

“父皇提点甚是,子嗣乃重,可如今大周祸事频发,儿臣不忍父皇一人为了这天下操劳,无论为人臣为人子,儿臣都理应为君父分担。至于儿臣之妻至今尚未诞下子嗣,也非她一人过错。”

圣上略微叹了叹。

“你曾倾心卫公嫡女一事,朕也有所耳闻,只是如今她已嫁为人妇,又是你皇嫂,羿之啊,万不可因一女子而误了大事,更不可因此兄弟阋墙……朕知太子妃乃倾国佳人,你曾因此冷落了你那王妃一段时日,但总不能日日冷落她,朕听闻近来你与她甚是和睦,可是她近来得了宠,便使了狐媚手段,唆使你不准纳妾么?若真如此,朕容不得她。”

“父皇,她是儿臣的王妃,怎会使狐媚手段,何况父皇既不喜儿臣有僭越那人之心,儿臣同王妃和睦,这是好事,父皇怎又有说法。”

“……”

圣上被怼得有些不快,一时脸色青了些,咳嗽起来。

江昌忙上前抚背捶肩。

圣上缓了缓,挥手令其退下,这才又开了尊口。

“朕是说不过你,但你如今身居高位,虽凡事仍要仔细应对操劳,却也不可伤了身子,你自幼便不比其他兄弟锦衣玉食,是朕之过,令你幼年染了些顽疾,朕不忍你后继无人,因此才说话急了些。”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自会保重身子。”

“你能听进去便是了,一会儿回去见你王妃,朕也派个女官同去见她,传些话,让她好生服侍你,别轻狂,既是王妃,头一件事便是绵延后嗣。”

“……”

半晌后,圣上安歇,江昌送章怀肃出了紫宸殿,又叫一个女官同随。

章怀肃一脸阴沉,似乎不喜这女官同去传话,但圣意难拂,也只好作罢。

太极殿仍是一派歌舞升平,殿中各人已有些微醺,酒酣饭足,也都懒怠了些。

座中,卫筠嫣亦脸面绯红,像是喝了不少果酒。

这果酒不过用些葡萄杏子酿制,轻易不会使人醉了。

兴许,睿王妃不甚酒力得很,才喝了几盅,却醉得厉害。

章怀肃才到得她身边,话语还没说一句,她已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起了身倒向他怀中。

此等做派若在夫妻闺房之中也不算什么,但在众目睽睽的太极殿上,就十分出格了。

果然,座中一些人就斜睨着眼睛看向举止轻浮的睿王妃,又低声轻笑,似有几分鄙夷之态,只是碍于章怀肃还在这里才不敢放声讨论。

江昌命那传圣上口谕的女官近前搀扶了卫筠嫣出殿。

章怀肃不过冷冷一瞥,那些命妇一个个都噤了声,连头都不敢抬了。

章怀肃出了殿,便对那女官道:“有劳姑姑,本王的王妃已有些微醺,那些话便牢姑姑与本王说了便是。”

女官有些惶恐回了句:“王爷之言甚是有理,只是圣上让奴婢传话给王妃,这……”

“夫妻本是一体,本王听了,再说与王妃听也是一样。”

“……”

女官只好正了姿态,宣读了圣上口谕。

“睿王妃卫氏听旨,尔为王妃,理当贤良淑德,替朕之皇儿诞下子嗣,劝谏尔夫雨露均沾,若尔有妒妇心思,朕定不容你,钦此。”

“……”

章怀肃隐有不悦,但没说什么。

女官退了后,侍女宝莺有些不忿,但这里是皇宫,她一个婢女自然不敢放肆乱说话的,纵有一千句替主子申冤的话,这厢也是万不敢说一句。

***

睿王车架回府已是亥时左右。

王府各进院子灯火融融,睿王住处更是亮如白昼。

蘅松院连廊下都挂了亮堂堂的宫灯,一连数过去不下数十盏。

仆妇女人本还清闲,这会儿见主子回府,都忙乱万分,烧水的,上茶的,铺床的,点香的不在话下。

因王妃管待下人一向严苛,因此各人调停,也十分有条不紊。

章怀肃回府后,横抱着卫筠嫣一径去了蘅松院,沿途各仆妇婆子丫鬟小厮个个都惊掉了下巴。

他们以为今夜主子转性儿了,开始宠别的女子了,这不,那怀中的女子娇声媚语的,莫不是从秦楼楚馆找来的?还是底下官员进献的美人儿?

总之不像是正经人家教出来的闺阁小姐,哪有大家闺秀是这等做派的?

浪里白条似的,那两条胳膊缠在王爷脖子上不肯放也就算了,两条腿还不停乱踢着,生怕王爷不舍得扔她下去似的……

几个女人在不远处望着,一面叽里咕噜说些什么不害臊啊妖妖乔乔啊一类的难听话,谁想没多久,王妃院里的大丫鬟宝莺绿珠来叫去烧水给王妃洗澡。

一个婆子忙说:“王妃院里的水已烧好了,今个儿怎又叫烧一遍?王爷院里的活儿也不是我们干的,谁不晓得王爷素来厌弃咱们这些婆子,不让进去侍奉,何况听人讲王爷今日得了新欢,我们这些人进去侍奉,岂不是要被王爷撵出去再进不来么?姑娘别害我们。”

绿珠啐了口,道:“你们这些老货,平日里上夜背着管事的喝酒赌钱也就罢了,这会儿才亥时,你们喝多了还是怎的?哪里有什么新欢?你们也不瞧瞧王爷抱着什么人进的蘅松院?那是王妃!”

几个婆子面面相觑,一个扭着腰笑道:“怪事了,王妃素来端庄的,今日怎么会如此轻浮……”

另一个说:“还有王爷也怪得很,平日里别说我们这些老婆子,就是年轻漂亮的丫鬟没得他的令擅自进他的屋洒扫也要被他训斥的,有传闻说王爷不喜脂粉气儿,还有些龙阳之癖,否则怎么王妃进府后得他冷落了许久……今个儿一看,倒像是假话似的。”

宝莺骂道:“要死啊你们?王爷也是你们可编排的!”

几个婆子忙去干活儿。

绿珠宝莺回了趟玉暖阁,命人收拾些王妃常用的贴身衣物和物件送去蘅松院。

倒不是蘅松院没有这些,只是卫筠嫣素来恋旧,用惯了的物件不习惯换了,换了还不肯用呢。

绿珠、宝莺、画梅、香雪四人捧了好几匣子的东西去了蘅松院,却被那院里的几个常跟章怀肃出入的小厮拦下了。

一小厮道:“好姐姐别进去了,这会儿王爷不让人伺候,进去打搅了少不得挨顿骂的。”

宝莺问:“王爷王妃这会儿可是睡下了?”

小厮:“听动静倒是没有呢……”

宝莺几人便狐疑似的悄咪咪放轻了脚步走到紧闭的房门口。

起初什么动静也不曾有,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边王妃娇滴滴的声儿传出,倒是比平日妩媚娇俏了许多。

“夫君……轻些……别……”

几人面面相觑,也不敢进去侍奉了,都退了下去。

屋内,门窗紧闭,几道帘幔也都放下了,一室明亮,檀香袅袅。

床榻上,章怀肃坐于床沿,怀里搂着卫筠嫣,另一只空着的手正耐心地一层一层剥去她的衣裳。

她喝醉了以后甚是不听话,任性也刁蛮,丝毫不见平日里的乖顺,极难伺候,一会儿说热,一会儿又蹙着眉,说不舒服,要洗澡……

章怀肃叫人放了热水,正想抱她去净室,谁知她又不依了,一路踢着腿让放她下来,说这里眼生,不是她的屋,她要回去。

男人脸色一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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