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贼
回到玉清山时，已经是数日之后了。
“我的小徒儿可算是回来了！”戚首初听到动静后，将手中花瓶一扔，立马跑出来迎接，他扶着虞和翊的肩膀，上下打量，“瘦了些，你可有受伤？”
走在最后的万俟肆看了眼他们，心生不耐，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和翊不顾他是否在场，莞尔道：“师兄们把我保护得很好，特别是弥修师兄，还给我买了糖葫芦吃！”
“这是你师兄该做的，两个大男子汉保护不好你个小姑娘，这传出去让外人怎么看？”
他分了些灵丹给弥修疗伤，听虞和翊说万俟肆也受伤了，便把剩余的灵丹放在她手里。
“阿翊，你替我把这些灵丹给阿肆吧，我可不想看见他，那小子回来了连句话也不和我说，这不是目无尊长吗！”
“是，师傅。”
“对了，一月之后便是戚之星的生辰，宗主忙于事务没空替她操办，交代我这个做伯父的替她准备下。你把丹药给阿肆时顺便也替我同他说声，为师带你们一起参加生辰宴。”
虞和翊眨眨眼，答应后回到院子。
成为戚首初徒弟的待遇属实不错，大部分宗门弟子都是几人同住一个院子，而虞和翊他们却不同，各自拥有着独立的院子。
她的院子与万俟肆的相邻，弥修则住在他们对面。
这是她第一次去万俟肆的院子。
和她院中遍地的灵花仙草不同，他院子里冷冷清清，只有棵参天大树。
似乎是棵灵树。
灵树四周灵力充沛，她一靠近，连体内的仙骨都欢呼雀跃起来。
她大步迈向院子里，走近时才发现屋子的门半掩着。
“大师兄，你在吗？”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她时不时敲门发出“咚咚”的声音。
无人回应。
他不在吗？
刚从人界回来，他此时不在屋里休息，又能跑到哪去？
她摆摆手，将灵丹放在院中石桌上，等他回来后自会看见。
猜不到他的动向，她准备改日再来告知他戚之星生辰一事。
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呢。
虞和翊正欲转身时，目光落在半掩的屋门上，在片刻犹豫后，决定替他把门关上。
像万俟肆这样警惕的人，出门时竟然也会忘了关门。
屋门呈深棕色，门上雕刻着瑞兽的图案，栩栩如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瑞兽图案上有道划痕，宛如被刀子刮花一般。
划痕？
万俟肆挑三拣四的性格她知道，他怎么会容忍自己屋门上留下这么难看的划痕？
她微微皱眉，仿佛意识到什么，猛地抬头。
房门被虚掩着，门缝中漆黑一片。但仔细看去，却能看见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见她注意到这道目光，门缝中的人眼睛一弯，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齿。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有只大手自门缝中伸出，大力将她拽进屋中。
意识消失前，她看见一张很是熟悉的脸，布满刀疤。
“我们擅自跑出魔界，应当不会被那魔头发现吧？”
“怕什么，魔气匮乏得那样厉害，她早就焦头烂额了，现在不知在哪想办法呢，哪有空管我们？”
“说的也是，那小子对我们的事情紧追不舍，等咱们替他除了那小子，再把那魔头扔进人间猪圈喂猪！”
“这女人误打误撞发现了我们，看来也留不得了。不过她这张千娇百媚的脸，倒是和那魔头有些相似。若不是怕被仙族发现端倪，我真想好好折磨她一番。”
他们交流的话虞和翊听得一清二楚，她早就醒了。
但原主人族身体过于虚弱，此时还在昏迷当中，醒着的是她的意识。
听见第一句话时，她便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这不就是她当初登上魔尊之位时的两位手下败将吗？
几年前妖魔两族动荡不安，虞和翊凭借强悍的实力平息一切纷争。虽然她为魔族，却也是妖界的头儿。原因无他，妖界先妖王喜怒无常，嗜血好斗，害得不少妖族只能唯唯诺诺躲在魔域。
她在魔域称王时，顺手杀了先妖王，一统两界。
最先反对的是血魔和煞魔，他们二魔打头阵，声称魔域不该以女子为王，竟也有部分魔族支持。
她在魔域杀出一条血路才当上魔尊，听到质疑声后怒火中烧，拖着伤残的身体与之一战，卸了他俩半条胳膊后，才坐稳魔尊之位，得到万妖魔臣服。
但她也伤的不轻，在魔殿中闭关许久。
六界只听说有人凭一己之力统领妖魔两界，却极少有人见过她的真容。
因为她伤得无法踏出魔域一步。
不过还是有少数魔族不服她。
例如先前的天魔蝎，它认为虞和翊说的话狗屁不通，哪有魔族手上不染鲜血？
偏偏她当上魔尊后要它们安分守己。
又例如血魔和煞魔。
二魔魔如其名，血魔嗜血成性，以吸食人血增强自身功力；煞魔暴戾恣睢，以吞噬生灵魂魄为乐。
它们狼狈为奸，称兄道弟。身形矮小佝偻的是血魔，脸上布满刀疤的是煞魔。
它们打心底不服她，却又打不过她，只能忍气吞声。
不过照现在情形看，它俩似乎有了什么诡计。
二魔口中的“这小子”指的是万俟肆，“魔头”指的是她自己，那“他”指的是谁？
它们在替谁做事？
虞和翊百思不得其解。
听戚首初说，万俟肆天赋异禀，剑术一绝，是最有可能继承宗主之位的太炎弟子。
可这和二魔有什么关系？
二魔又不可能成为太炎的宗主。
最可能的就是，它们担心万俟肆日后强大起来，攻打魔族，对它们造成威胁。
可二魔最大的威胁不是她吗？
她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却被血魔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思绪。
血魔低喝道：“那小子来了！”
伴随着尖锐的破空声，一柄寒光四溢的银剑洞穿屋门，二魔迅速躲避，才躲开剑击。
银剑刺穿墙壁，牢牢地挂在墙上。
“哪来的贼，滚出去。”万俟肆踹开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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