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她怎么不理我
在万千金银面前，禅浮选择拥之，拥之，再拥之！
“好。但是我不习惯叫这种称呼，所以我在外还是叫您一声玄主。”
以前她家长每次要禅浮叫长辈，禅浮都觉像自家养的小狗必须要去讨别人开心，以至于禅浮对叫长辈没什么好印象。
“你还是个顶有趣的晚辈，”东逻挑眉挥挥球杆，把手中球打回球场，道，“倒挺像那个人的，以前……她也不爱叫长辈尊称。”
“玄师尊吗？”禅浮双手背在身后，像是跟在东逻后边的幕僚，完全无法叫旁人联想到她是玄主的干女儿。
不过这儿，好像没幕僚一说。
东逻轻吁一口气，那一瞬伤情被禅浮捕捉。
她打发走禅浮道，“唉，要是玄泪有你一半会想事就好。这几日我没空，改我再派人叫你，同我讲讲异界之事。”
“好。”
说是被打发，禅浮还是目送东逻离开，才继续迈出步子跑步做题。
玄家的道很长很宽，不能说是院子，更像是一个小区。禅浮绕了大半圈，都没跑到方才所见之地。
不过这一句路她做完好些题，脆皮身子缓和不少。昨日挨那两下强行破境带来的疼痛她没同单黎说，估摸是单黎也瞧不出来。反正不影响锻炼，许是过几日就能消散吧。
她摸摸身后的重游，比昨日好些，总算能提起来，只是还不能甩。
“重游，你可耐心等等我，再过几日我就能拿你遮天用，”禅浮跑得有些热，她撩开些额前的碎刘海，给自己扇小风。
系统欢呼道：「恭喜宿主灵魂修为获得高一水平。但身体还是小学生水平。」
“听起来，不像是夸，反而骂更多，”禅浮跑太热，懒得教训系统。她摸索身上找半天找不到一个能替代橡皮筋的东西，索性用昨日小生给她的布巾折成长条缠在小揪揪上打个结。
之前她都有些习惯令禅的束发，没遮住刘海修习也不会太热。这下她原本的发型回来，还得去找个抹额吸汗用。
欸……禅浮灵机一动，问系统：“有没有什么吸汗功啊？”
系统：「？」
“哎哟，一直流汗好不舒服，你是机器，当然不懂易汗体质的苦，往后日日赶路、风餐露宿，又不能支撑我天天洗澡……”禅浮也不想一直戴抹额，以前怕流汗戴过几次，像紧箍咒一样，限制她动脑。
至于其他歪心思，禅浮才不会告诉系统，就让系统那个大傻叉自己检测去吧。
系统似是真检测到禅浮所想，综合推算出来对它有利，便答应下来：「行。」
“行，”禅浮模仿系统的语气，很快感受到汗以另一种形式消散，悠哉悠哉跑回自己的小屋。
她忽有兴致，想起还没学完若词师姐教的音律，又哼唱起歌来：“Jhimjhimauneaankha，Gaudaichhumabhaka……”
她哼着歌推开门，见桌上空无一物，连炭笔都不知去向。她正要疑惑，抬眸同厄步玄对上，嘴里的歌却忘记停：“Aankhalobhimannpapi……”
似是不用再待在玄家后山的缘故，厄步玄已褪去一身玄色校服，换上禅浮从未见过的黑。其衣襟线条利落，宽腰带类似于松紧绳，还有好多小扭扭，腰间挂着小布袋。虽是特意搭配过，但看上去比较容易被偷的样子……
完全是众神中话语不多的杀手。
反观禅浮自己，一头乱糟糟的短发随意一扎，换上破富二代一般的鹤衣。因着是鹤衣，衣身黑白相衬。其腰间玄带，随意挂两个禅浮自己倒腾的小挂饰。下摆则是令家传统——鹤元素交织山水画大全，完全像个懒散的江湖骗子。
骗子和杀手，嘿。
“你怎么……”禅浮藏住心中震撼，假装扫视屋内，发现当真是跟住鬼一样干净，抿唇轻笑，问：“小步玄是在等我来，再同我一块去你屋？”
厄步玄等禅浮走过来，点头起身，垂眉蜷指，“我还是有些怕。”
“怕？”禅浮思索片刻，自己睡觉很老实，也不会打鼾。
难道两人睡在一起容易招鬼？这她倒是闻所未闻。
“我怕，你看到东西都空不开心，”厄步玄嘴上是这么说，该拿的早就拿过去，只等禅浮人来。
禅浮还真以为会招鬼呢，她噗呲一声，笑道，“我以为会招鬼你才怕呢。我啊，方才看到这些，可能会有一瞬间觉得哪个人动我蛋糕，想去打爆它的……但是你的话，你要怎么摆弄我的东西，提前同我讲下便是。”
她分明是想这么做，就让她做吧。禅浮心想，她并不是想叫自己害怕，她都来等她了不是吗？
再说，禅浮虽怕抛弃，但却重分析，一时不会往那处想。
“你对外人是这样想的么？要打爆它的什么？”厄步玄含着一抹笑凑近些，低声问道，“你……”
好会掩饰自己。
禅浮趁厄步玄凑这么近，赶忙把腰身上的一个小蛇挂饰挂在厄步玄腰间，再笑眯眯开口道，“当然是打爆它们的狗头。”
“你不妨试着，多同我说些这种话，”厄步玄轻哼着伸出一只手把门夺开，绕过禅浮大步走出去，在禅浮没回头时摸摸那小蛇挂饰，意味深长地飘去一句：“因为往后……”
因为往后她可能听不到了。
禅浮怀中落空，转身追上去，她腰间的小狗挂饰随她动作正悠悠地乱撞：“嗯嗯？你方才说什么？”
眨眼的功夫，厄步玄快她好几步走到屋前，双手抱在身前靠在门旁等禅浮。
禅浮边走边想，一起住好像还是有些许不方便的地方。
比如她用的那些现代东西，厄步玄都不曾见过。还有，她经常在纸上写些题都没有题目，不知厄步玄会不会察觉。
这样藏起来的感觉，好奇怪。
可是主动告诉厄步玄，她会不会觉得自己是草包？
“系统……若是小步玄当真问起，我可以告诉她吗？”禅浮看到眼前厄步玄，对她笑笑。
系统一阵劲爆的机械音穿刺禅浮的耳，道，「就算说不行，宿主也会找法子反抗这个规定，所以……决定权在宿主。」
反抗规定？还真是禅浮一直都会做的事。
那就跟随自己内心吧。
灵潭溪水湍湍而流，白九闲适地懒坐在石凳上，就是不理会跪在一旁口吐白沫的既追。
“杀……杀了我，”既追不知自己濒死几次，更不知自己为何还活着。
白九索然无味地品口冷茶，一手撑头，微微打个哈欠，轻蔑道，“受你所害之人受的苦，原来你也会想死么？你杀她们的时候，怎么不想死？”
“白大人，叫我来作甚呀？”一身青绿柔和的衣裳映入眼帘，她弯身扫扫白大人半眯着的眼，“白大人，十万年过去这么久，还是这么喜欢睡觉。”
白九抬手指指一旁垂死挣扎的既追，起身走到灵潭旁蹲下，取一湾里边儿的水，“看看他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戎檐青：“这种不应该白大人更擅长些么？”
“他长得丑，我不想碰，”白九轻飘过去一句，当真是背过身看都不想看一眼，顺带洗起手来。
戎檐青端详两下，长得还算周正，丑倒也没丑到哪儿去。想到这人体内可能有那位故人的东西，她还算有些兴致：“唉，就当我医者仁心。哦对了，人间再过一月就是神元节，可不可以见到小步啊？”
“能，就看她们能不能活着到墨家。”
戎檐青一颗糖扔过去：“白大人！那是小步呀，不要说些晦气话嘛，好歹也是看着她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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