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回旋镖扎中了顾时序自己
顾氏庄园。
顾时序静**在书桌前,指尖反复摩挲着离婚协议上的‘叶昭昭’三个字。
墨色的字迹清秀,却又带着一种决绝的利落。
日期就在他和苏雅欣绯闻曝光的那天。
可她明明争风吃醋这么久,闹出了这么多事,甚至害**他的念恩。
她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保住这顾太太的位置吗?
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心口的烦闷如潮水般袭来。
他脑海中突然想起刚才他从医院离开时,叶昭昭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顾时序,我早就不要你了。”
这一夜,书桌上的烟灰缸里,多了一根又一根的烟蒂。
明明她闯入他的禁地,害**他最珍惜的人。
可他却在今晚才觉得一直贯穿在他生命中的某样东西,突然消失了。
并不是很痛,但那一块,空的难受。
为什么会这样?
他爱的人,明明是念恩啊!
……
一个月后。
我终于能出院。
冬日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久违的暖意。
可我迟迟没有等到顾时序来找我办离婚手续。
我攥着手机犹豫了许久,还是给他打了电话。
然而,接电话的人却是姜淑慧。
“叶昭昭,你这个小**还敢打电话来!”
听筒里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刻薄刺耳:“怎么?你姘头把时序打进医院,现在他要蹲监狱了,你知道怕了?”
我顿时愣住,追问道:“你把话说清楚!”
“你敢说,顾亦寒不是你找来的?”
姜淑慧气急败坏地说:“他在顾氏的车库里守株待兔,看到我们时序,他上来就打!有本事,你们别搞偷袭啊!下三滥的东西!”
她语无伦次的咒骂,我脑子发蒙。
这怎么又跟顾亦寒扯上关系了?
就在这时,门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看见薛晓琴一脸急切地出现在我家门口,我赶紧挂了电话,然后给她开门。
“琴姨,发生什么事了?”
“昭昭,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亦寒吧!”
薛晓琴急哭了,哽咽着道:“最近亦寒联系不到你,就去找今若。今若把你的遭遇告诉了他,他当时就去找时序算账了。我拦都拦不住!”
我深深叹了口气,心头又气又涩。
顾亦寒总是这么冲动!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给她倒了杯水,她声音才稍微平静些。
“顾时序那边报警了,亦寒被拘留了。警察说,他是拿着棒球棒在车库等时序的。时序的肋骨被他打断了两根,现在住院了。昭昭,顾家不会放过他的!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你帮琴姨想想办法,行么?”
“琴姨,你先别着急。找律师了吗?”
我突然想起沈家,连忙道:“对了,顾亦寒不是跟沈宴州关系很好吗?你去找沈律师没?”
薛晓琴道:“找过了,宴州说这种情况除非取得当事人的谅解。否则,人证物证都有,亦寒很难出来。可一般人还能通过赔钱私了,但顾时序根本就不缺钱啊!”
我深深叹了口气。
这就麻烦了!
薛晓琴泣不成声地说:“今天事情一发生,亦寒他爸爸就去找了姜淑慧,被她轰了出来。她扬言一定要请最厉害的律师,让亦寒把牢底坐穿。”
“琴姨,你先别着急。知不知道顾时序在哪家医院住?”
毕竟,顾亦寒是为了我,我不能坐视不理。
记下地址后,我送走薛晓琴。
望着窗外仍旧湛蓝的天空,我心里忽然覆上了一层阴霾。
……
海城骨科医院VIP病房外。
我听着里面姜淑慧嘘寒问暖声和朵朵的童声,便知道她们都在。
不想自取其辱,所以我一直在走廊里等着。
直到夕阳西下时,姜淑慧和苏雅欣才带着朵朵离开。
推门时,顾时序正靠在床头发呆,手中的佛珠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胸口缠着厚厚的绷带,嘴角隐约能看见淤青。
听见声音,他抬眼看了我一下,眸光微闪,扯出一抹冷笑:“来替顾亦寒求情?”
我懒得绕弯子,直接问:“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要怎样你才肯松口?”
“就这么担心他?”
他漆黑的眸光在我身上反反复复流连,阴测测地说:“怪不得这么早就备好了离婚协议,原来是找好下家了。”
我紧紧捏着手指,道:“顾时序,你为什么跟我结婚,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你自己心里很清楚。都到了这一步,你居然还要把脏水全泼到我身上。你这顿打,真是一点都不冤!”
顾时序眸光暗了几分,“从你进门直到现在,你都没有问过一句我的伤。从始至终,你都在为顾亦寒求情。”
我忽然笑了。
“顾时序,你忘了?我以前生病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一直以来,你也是这么对我的。”
我看着他一寸寸阴郁的脸色,忽然觉得这世上很多事都很公平。有时候,不知不觉地,回旋镖就刺在自己身上了。
顾时序沉默了许久,无话可说。
病房里静的能听见滴管里药水滴落的声音,良久,顾时序沉声开口:“想让我放过他,也行。你留下照顾我,直到我康复。”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没时间。”
我冷冷回绝。
顾时序轻嗤了声:“你工作不是都没了吗?还有什么可忙的?放心,我会付你工资,不会白用你的。”
我压着火,道:“你有护工、有苏雅欣、还有你妈,什么时候也轮不到我照顾你。况且,我们就要离婚了,我照顾你,不合适。”
他眸光微敛,道:“她们不了解我的生活习惯,我也不喜欢别人近身接触我。”
我差点笑出声来,“你不习惯别人接触你?那朵朵是怎么来的?”
顾时序捏着佛珠的手猛然收紧,骨节泛白,冷声道:“既然你不愿意,那顾亦寒的问题上,我们就走正常的法律程序。”
他语气决绝,没有一丝商量回旋的余地。
毕竟,他和顾亦寒一直都是彼此的眼中钉肉中刺。
这回被顾时序抓到了机会,他能放过顾亦寒才怪!
“我答应你。”
我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一片平静:“但你要保证,一定会放过顾亦寒。”
他从喉间溢出一个“嗯”字,听不出情绪。
只是捏着佛珠的手,力道更重了些。
我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又浮了上来。
“对了,我们离婚手续什么时候办?”
顾时序抬眼睨着我,眼神冰冷:“急什么?就算现在办了,顾亦寒也出不来,你们也进行不了下一步。”
我坚持道:“离婚,是我跟你之间的问题。早点办了,大家都能早点解脱!”
顾时序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伤口,语气慵懒:“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子,能跟你去民政局?”
我流产的时候都还在西岩寺的雨里跪着替他的白月光赎罪,他这点伤,又算什么呢?
可我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在顾亦寒出来之前,我不想再惹他,免得节外生枝。
就在这时,护工端着温水进来。
我原以为是我跟护工轮流照看他,刚想回去了,身后就传来顾时序幽幽的声音:“刚才你答应我的事,转头就忘了?”
不等我反应,他已经对护工道:“你可以走了,以后不用来了。”
“顾时序,你不要太过分!”
我猛地转身,火怎么都压不住,“就算是打工的,也没有让人家24小时连轴转的道理吧!”
顾时序不悦地蹙眉:“你搞清楚,我们现在没离婚,你还是我太太。你不是在打工,而是在照顾你丈夫!”
丈夫?
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
我懒得跟他理论,恰好这时,夜班查房的医生来了。
“顾总刚做完手术,伤口不能碰水。如果想洗澡,就需要你们家属精心照顾了,可以给他擦擦身。”
“还有,今天手术后顾总有发热的迹象,夜里每隔一小时要给顾总量一次体温,还要检查一下伤口是否有渗血。”
医生又交代了许多手术后的注意事项,就离开了。
我没觉得顾时序有这么娇气,他没有伤到手脚,任何事都可以自己做。
我面无表情地去浴室接了盆水,然后将毛巾丢在他面前,道:“自己擦吧!我在外面客厅,有事叫我。”
我还没走出几步,他就叫住我:“等等。你过来给我擦。”
我转过头,格外疲惫地开口:“顾时序,你是不是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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