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武康路酒吧偶遇闻医生后,小白脸没少跟他打听闻医生的消息。那时他被闻医生赶出家门,心情很差,连带着看小白脸也不顺眼,渐渐地疏远了对方,再之后小白脸谈上了隔壁院的体育生。

这么多年,他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事实上本来也没产生过交集,没想到对方死性不改,见到闻医生依旧向见了骨头的贱狗。

小白脸脚下一个趔趄,肩膀撞到墙上,回头看到方澈发红的眼,吓得浑身一激灵,话都说不利索,“方澈...你....你怎么来了?”

方澈胸口起伏不定,死死瞪着对方,“我不来,好让你勾搭我爸吗?”

未曾想对方竟丝毫不以为耻,反而逞强似的挺了挺胸脯,“那怎么了,你又没妈!”

好极了,一下子精准踩中他的另一个雷点。如果说方澈的青春期还有什么遗憾,那就是总被人在背后议论没妈。

背后议论也就罢了,他可以自欺欺人假装没听到,但是被人当面说出来,他就没那么好脾气了。

手攥成了拳头,方澈抄起书桌上一本砖头厚的线装书,对准小白脸的脑袋砸过去,小白脸尖叫一声,侧身躲开。

书砸到门上,小白脸连滚带爬跑出门去,边跑边说:“我说你没妈,你爸都说没什么,可见你爸早想再找一个,你要孝顺些,不要阻挡你爸追求幸福!”

孝顺个头!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方澈红着眼就要追出去,忽地被人捉住手腕,他下意识要挣开,却被一股更大的力度拽回来,踉跄着撞入男人怀里。盛怒之下,他听到男人用一种绝对可以制止他的语气警告道:“冷静一点,这里是医院。”

走廊里的脚步渐渐消失,再去追人也无处可寻,方澈从男人怀里挣出来,努力平缓下暴躁的情绪。

男人走到门口,捡起被砸散架的书,归置平整,放回原来的位置。

“他来给他的继母陪床。”闻聿琛说。

一句话,既解释了对方出现在这间办公室的理由,又解释了另一件事——对方也没妈。

方澈心里就舒坦多了。

“抱歉,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抚摸着被砸坏的书的封面,方澈注意到这本书名字,《基础医学研究》,封皮上显示作者是闻聿琛。

这本书好像是闻聿琛在他上初中时编的,当时他帮着订正过错别字,所以致谢那一页,闻聿琛有写他的名字。

写的什么来着?

手指翻开尾页,密密麻麻的文字里,他找到了六年前闻聿琛留下的一句话:

“致可爱的小方块:感谢你为本书找到五十八个错别字,你说医用镊子夹鱼食很方便,我在鱼缸下面的抽屉藏了三把不同型号的镊子,希望你继续为家庭鱼类繁殖做贡献。”

诶,镊子是这么来的吗?他记得当年抽屉里有三把镊子,但不记得有这样一层缘由。再后来水箱里招了水蚊子,他不想养了,连箱带鱼一并送给门口的保安大爷。

当时闻聿琛因为这个事批评过他,说他做事三分钟热度,没个定性。

又往前翻了翻,望着浩如烟海的医学术语,方澈发出一句长长的感慨:“如果写论文也能像订正错别字一样简单就好了。”

男人低头看文件,略略掀了掀眼皮,“人各有长,写论文我比你强,处理感情纠纷,你比我强。”

“......”

这话听起来怎么一股嘲讽?虽说闻医生没什么感情经历,仅有的几次相亲也被他搞得一团糟,但他也不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的恋爱老手吧?

“我情绪不好不是因为感情纠纷,是因为论文被导师驳回,导师说我不懂研究方法,要我推翻重写。”

方澈抓住对方的衣袖,强迫对方听他解释:“不瞒您说,刚才那个小白脸,您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他名字吗?因为我忘记他叫什么了。”

对方垂眸看了眼白大褂上搭着的手,点了点头,“前任太多,记不住很正常。”

说完抽回衣袖,不动声色地拍平袖口上的褶皱。

屋子里温暖如春,方澈后背却起了一层冷汗,他觉得自己快要冤枉死了,“我没有那么多前任...不是...与其说是谈恋爱,我主要是跟人交朋友,是他们自己自作多情、误会在先,包括调酒也是,都是他们主动找到我宿舍来的......”

早知道就该把小白脸扣下,两个人当面锣对面鼓对质,彼此把话说清楚,免得他清清白白的感情史多出一个不清不楚的前任。

对方已经翻阅起下一份文件,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方澈绕到桌沿另一侧,将上半身贴到桌面,脑袋俏皮地往旁边一歪,视线直直追向对方垂着的眼睛。

然后他看见,男人的眼睫几步可查地颤了颤。

“我记性确实不大好,但有关您的事,我一向很上心。”

急于证明自己,方澈迫不及待说出来医院的真实目的:“我一听说您回来,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我记得您爱吃高桥老街的松饼,特地绕了半个内环、排了半小时的队才买到一盒......”

“咚咚”。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回头一看,那仁站在门口,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们,似乎不解为什么他们用这种姿势聊天。

方澈站直身子,假正经地清了清嗓子,“怎么了。”

那仁挠挠头道:“车车阿哥,你带的松饼在哪里买的,老乡们特别喜欢,指派我再去买些来。”

方澈:“......”

然后他看见闻聿琛投射过来审视般的视线,满眼都写着两个字——

骗子。

“......”

他承认他存了投机的心思,原计划是,如果闻医生在,就把松饼送给闻医生,如果不在,就当作礼物送给玛兰来的老乡们。没想到一个不注意,东西被瓜分完了。

吃下去的总不能让人吐出来,方澈尴尬地笑笑,对那仁说回头给他发定位。

那仁不只是为了问松饼,还因为姥姥胸口有点闷,想让闻医生过去看看,闻医生说好,让那仁先回,他配些药一并拿过去。

办公室的橱柜里有一些常用药,闻医生配药,拿上病历本,转身就要出门。

看着男人的背影,方澈想起有件事还没来得及解释,连忙叫了声:“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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