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驱车前往,带着一声声嚎叫的石墨没,时静萤的耐心即将告罄,“只是带你洗澡,不是要你的猫命。”

谁料石墨没叫的更大声了,时静萤叹了口气,直到抵达宠物医院,时静萤不由分说的把石墨没亲手送到洗护的工作人员手中,“我就在这里等。”

“我有个朋友住在这附近,说是有东西要送,我去瞧瞧,一会就来接你。”

时静萤点了点头,她坐在一旁,看着透明玻璃房里,团成棉花糖等待主人的猫。

很快,宠物医院来了新客,稚嫩的面孔看着年纪不大,语气急切,语速惊人的输出:“它一开始好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猫耳黄了,我还以为是它脏了没洗干净,谁知道尿液也偏黄,还有点便秘。”

宠物医生闻言,开了B超跟生化检查。

女孩有些害怕,不敢跟进去看,反而扭头,低垂着脑袋,凋谢耷拉的睫毛,垂着久了,又抬头瞥向窗外郁郁葱葱树木,听到缓慢靠近的脚步声,一步步向自己的宠物医生,连绞缠的衣角手指都不住地发抖。

医生的语气冷淡,公式化的面瘫脸,像是乌云笼罩着女孩,“确诊肝脏肿大,胆管扩张卷曲,胆管壁增厚,总胆红素、丙氨酸氨基转移酶、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碱性磷酸酶……”医生下意识的说着,忽然想起来面前的女孩没有多大,大概听不懂这些术语,便言简意赅的说道:“肝功能严重异常,我建议保守治疗一周。”

“那费用呢?”女孩怯怯问道。

宠物治病,费用素来是高昂的,医生有些恍然,毕竟年幼的孩子没有经济来源,有些不忍的说了个数字。

女孩反问道:“如果保守治疗,治不好呢?”

他又补充:“猫咪需要住院,进行开腹手术割胆。”

女孩被自己脑部的开膛破肚的画面吓到,面无血色的望着她的猫,她微微摆动着脑袋,像是无声的拒绝。

见状宠物医生像是早有预料,他心中下了定论,无论是出于费用还是需要开膛手术,女孩大概率不会医治猫咪了。时静萤走上前说道:“我给她垫付检查费。”

女孩勉强支付完一部分检查的费用,便已经出乎医生的意料,“对不起哥哥,这已经是我攒下的所有压岁钱了。”说着,她抱着猫咪垂头离开。

时静萤望着她落寞的背影,大步追上去,拦住了女孩。

“对不起姐姐,你给我个联系方式,我攒了钱会还给你的。”

时静萤提议:“姐姐也想养猫,只是上班太忙了没空,我的赚了工资却没有时间,姐姐跟你一起养这只猫好不好,我给她花钱,你给她陪伴。”

“姐姐骗人,如果不是有猫,你为什么会去宠物医院?你身上都是猫毛。”

时静萤被突如其来质问打得措手不及,又被这强有力的证据震得哑口无言。

“如果你资助救了小圆,那我不止欠你钱,那我还欠你一只猫的人情,以小圆在我心里的比重而言,我会欠下天下的人情,我无法偿还。”女孩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而且小圆检查的费用根本不是什么压岁钱,是它生的小猫被姐姐卖掉了,家里同意我养捡来的小圆,就是听说它是品种猫,可以卖钱。”

“现在它生病了,家里没有人愿意治它。”

“就算这次治好了又怎么样呢,没有绝育的小圆,只会被家里无止境的压榨,让它不断的生小猫崽卖掉。

时静萤明澈而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如果你真的不想她活下去,为什么还会送来宠物医院。”

“因为它很可怜,像我一样。”女孩低着头,“我也出不起小圆住院的费用。”

两人陷入良久的沉默,寂静被林翊楠打破,“怎么站在门口,我朋友送了绿茵陈酒,回去跟你尝尝,石墨没呢?”

闻言,时静萤看着林翊楠手里的酒,忽然笑道:“如果我说,有别的办法可以治小圆呢,在你零花钱承受范围之内,听你刚刚的描述以及医生的检查,应该是阳黄型黄疸。”

时静萤望着林翊楠手中的绿茵陈酒,满是懊恼的笑意,她大姨作为老中医,治新生儿黄疸相当有一手,西医难以斟酌用药,反倒是中药有起效,茵陈蒿去黄可是非常好的。

“我陪你去药店买一盒茵陈蒿颗粒,你把药粉混进猫条里喂,相信会好起来的。”

去的路上,女孩仍有些担忧,眉宇间乌云笼罩,“姐姐,你刚刚说的什么颗粒,对小圆真的有效吗?”

“刚刚那个哥哥提着的酒,就叫茵陈酒,其实,酒本身就是一味药,善喝者能祛疾,只是牛饮的人,免不了伤肝,只因酒性温燥,具有鼓动肝阳的功能。而茵陈有木德真君之性,配上酒能巧妙地祛除了酒的劣性,如春雨一般滋润肝脏,故而有人酿酒时加入一味茵陈来提香保肝。”

“这位酿酒的朋友本身是一位黄疸乙肝患者,知道我奶奶在大姨的调理下,乙肝病毒表面抗原转阴,也学着喝茵陈饮,脸色逐渐红润,也缓解乏力、腹胀的症状,毕竟茵陈配酒,本就是个药方,肾主水,水能入肾,酒能入肝。”

时静萤想着那猫便秘,选择了有大黄通便的茵陈蒿汤,扫码付钱,又不忘把安慰石墨没的随身猫条一并交给女孩,“试试看,如果小猫好起来了,姐姐给你找一份力所能及的事情,姐姐帮你把小圆带去绝育。”

女孩的脸上燃气希望的笑容,背影也跟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的回家,林翊楠听了几句便猜出前因后果,抱着柔软的石墨没,像是刚出炉香喷喷的蓬松面包,不解的问道:“没有绝育,需要治疗的猫,你既然想帮她,为什么不直接把猫带去做手术,治好了绝育完再送还给她呢?”

时静萤轻轻叹了口气,“每个人在自身家庭影响下的条例跟准则都是不一样的,这个年纪的小孩在秩序期吧,固执又执拗,我只能尽量按着她认可的行为准则,她才更容易接受。”说着,时静萤揉了揉石墨没的脑袋,惹来石墨没的哈气,“回家,我看着这瓶酒,已经眼馋好久了,我们去树屋喝好不好?”

“好,这次不带时墨没。”

“带上那把巴枚,喝得微醺的时候扒拉两下,不至于太冷清。”

“时小萤,你好像总是很有情调。”林翊楠望着指尖拨动的时小萤,是那首熟悉的LABOUR,只是此刻安静,周遭静谧,缓缓流淌的漂亮音色像是珠圆玉润的清脆低吟,大约是在外壳还活着的树洞里弹奏出回声,更像是两颗树的灵魂震颤,是绵亘于两棵树木心脏间的哑暗的一声叹息。只是其中的一棵树,变成标本定格在过去,丝丝入扣的琴弦,震颤出一声又一声的回音。

只是树屋里的回音,巴枚的震颤,都不及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如此深入人心,没有文字,只有加载过来的图片,时静萤点开一看,算得上是一地狼藉。

小猫口吐白沫,露出了的衣角浸了打翻的药液,大概是小猫奋起反抗,时静萤只能加以安慰,“把药粉放在猫条里,再用针管挤着喂呢。”

杯中绿蚁沉碧,在暗下来的夜幕里,已经不再翠绿可爱,只是香味依旧怡人芬芳,只是一想到茵陈,就会有一种散碎的毛茸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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