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丫鬟们排着队端着吃食走进宴会厅,甲丁跃跃欲试,看到盘中装着的东西后又萎靡了下来。“糍粑油糕、芋头红薯!”

宋连不明白,连□□都吃的甲丁怎么突然挑食起来了。

甲丁“啧”了一声:“有时候我真羡慕你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是水官贡品,是祭品,不是给你吃的!”

果然,丫鬟们把食盘放在供桌上,拜了拜走了下去。

王彦之喘着粗气挪动到供桌旁,招呼李士卿:“今日请李公子来,就是给大家做法祈福,供台都给你准备好了,来来,开始吧!”

尽管知道李士卿这趟来,一定是有好处的,但听到王彦之这么讲话,宋连还是觉得有些生气。虽然是房东,但同在一个屋檐下,四舍五入算是自己人,看不得他被这么使唤。

万恶的资本家!

相比宋连的义愤填膺,当事人则一脸平静,走到供台前跏趺坐下,摸出事先准备好的造型各异的符纸,闭眼念咒。

众人期待符纸能飞到空中,或幻化成什么祥瑞,但直到李士卿的咒语念完,那几枚符纸仍旧纹丝不动平躺在桌上。

最后是李士卿用蜡烛将它们点燃,烧成灰烬。

太平平无奇了,太不科学了!宋连都有点难以接受。

平日里李士卿骗人时还会变个戏法,让符纸自燃一下啊,呼一下消失啊,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最起码给大家来一场视觉奇观,让那肥□□目瞪狗呆一下也行啊!

02

窗外传来一阵惊呼,宋连循声望去,发现汴河边不知什么时候聚齐了人山人海。

黑丫丫攒动的人群,完全遮挡了河上的桥梁,远看就像人群行走在半空中。河岸边更是拥挤不堪,一眼望过去,密集恐惧症能立刻昏厥。

宋连只觉得今天的消防压力一定无敌巨大,道观的香火,河边的踩踏,随便哪个发生了都是重大灾害。

正这么想着,河水中突然出现了一片烛灯小船,应该只有手掌大小,连成一片,从岸边缓缓飘向河中央。

灯船一波接一波被放入汴河,瞬间的功夫遍覆盖了整条河流,目之所及,皆是星河点点。确实壮观,确实好看。

这时,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惊呼,接着就发生了小小的骚动。

他们坐在高处,离得较远,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王彦之差使一个下人去打探,不一会儿下人就回来复命。

“大黑天的弟子们在汴河边为众人祈福。”

王彦之一脸不屑:“今日哪个道观不做这事?何故大惊小怪!”

下人又说:“但是……大黑天的弟子们递送给水官的手书,都有了水官的回信!”

03

河边聚集的信众们,向“大黑天”的弟子们供养几十文到几百文不等,就能获得一张专门与水官沟通的信笺。

信众将愿望写在信笺上,折成小船,放入河中,不多时就能看见小船中心逐渐显现出几个字,或短短一句话,这就说明水官收到了祈愿,并给出了答复。

那下人也买了一张信笺,写了一些祈愿文,折船放入水中,果然不久就看到船中央显现出一个“善”字。

王彦之将肥硕的身躯挤进太师椅中,摸了摸七层下巴,说:“据说这大黑天法力深不可测,近年来深得皇后信奉,现下看来,果然有些道行!”

他眼睛滴溜溜一转,看向李士卿:“高人之间总是能惺惺相惜的,李公子可认得这皇后身后的红人?”

宋连想起来了,当初他刚穿越来时,有一种传言说他是司天监秘密打造的一个武器,专门对付司天监政敌——皇后身边的大黑天神。

难怪总觉得这个大黑天听着耳熟。

王彦之想通过李士卿交结新贵的算盘,打得宋连都听的一清二楚。他盯着纸中央淡黄色的字迹,心里叹了口气:北宋的科普工作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他将信笺揉成一团,随意丢在一边,在众人唏嘘声中高声说:“这有什么稀奇!这种低级的沟通之术,李公子随便教过我一点,我也学到些皮毛。”

“哦?宋检法也懂术法?”

宋连笑盈盈:“略懂、略懂。”

他叫人拿来纸笔,学着李士卿的样子装模作样盘腿坐在供桌前,叮嘱王彦之和一众宾客:自己定力不好,做法时需要绝对安静,请大家不要过来打扰。

然后他嘴里叽里咕噜从唐诗背到宋词再从鲁迅背到朱自清,手里也没闲着,偷偷用毛笔沾了供桌上的米汤,在每张纸上都写了几个吉祥字。

待纸张干的差不多,宋连站起身,对着供桌上水官的牌位鞠了个躬,嘴里念着:“Thank You 够砸一码斯!”

他转过身来,告诉大家与水官已经沟通过了,水官同意他们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愿望,必有回复,还不要钱。

宋连让那个下人去汴河里打一桶水来,省去了折小船的环节,直接将纸用汴河水浸润,立等片刻,纸张空白处也逐渐显现出淡淡的黄色字迹:“好!”“行!”“大善!”“OK!”“没问题!”……

众宾客发出惊叹,尽管其中有些“回复”,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水官的意思是,都是李公子的朋友,好说好说,各位的愿望他照单全收了!”

就连甲丁也一副目瞪狗呆的样子,更别说王彦之了。刚才还一副嘲笑不屑的嘴脸,现在他那双小眼睛里也闪烁着不可思议的光,

宋连对这个效果十分满意,进而大言不惭:“我初来乍到,不知这大黑天到底是何方神圣,汴京百姓对他如此虔诚。但我们这位李公子,白衣翩翩,称的上是‘大白天’。没道理大黑天能做的事,大白天做不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所以,大黑天有什么呢,他会的李公子都会啊,他不会的李公子也会啊。”

原来无责任吹牛皮是这么爽的一件事!

李士卿几度欲言又止,脸比那大黑天还黑。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无奈叹口气:难得这位宋检法有机会展示他的科学技法,随他去吧!回头给水官大人供些好物,应该不会怪罪。

04

被宋连这么一吹捧,李士卿身上那些符纸瞬间就被抢购一空,宋连维持秩序,甲丁在一旁帮忙收银,生生把王彦之的宴席变成了一场展销会。

宋连以前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职业行骗,现在他知道了:钱没了可以再挣,但如果良心没了,就会挣得更多。

他认为等一会儿很有必要和李士卿好好谈谈,下半年的房租应该给他免单。

不过这些琐事在正式开席的瞬间都变得不重要了。

在饭有引力的作用下,宋连和甲丁很难把头从饭菜中抬起来。干饭人,干饭魂,没有一顿大餐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就再来一碗!

几道菜入腹,席间便开始觥筹交错。

李士卿吃素,也不喝酒,王彦之显然早就知道,不但自己不劝酒,也帮他挡了好些来攀谈敬酒的宾客。

此时一年轻女子走进宴会厅,众宾客见了纷纷起身致意。

甲丁疑问:“谁家姑娘,地位如此高?”

只见王彦之满面笑容,迎上前去,向众人介绍:“诸位大概都认得,给新朋友介绍介绍:我家三姑娘,单名一个瑜,瑕不掩瑜嘛!”

原来是王彦之的女儿,家中排行老三,熟人都称她三姑娘。

说起三姑娘,四下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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