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着迷
谢总司令望着那摞报告，玩笑道：“听说温总今天好生威风？”
“他们向你告状了？”
“需要告状？”男人好笑反问，“职场哪有密不透风的消息。”
偌大商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呢，就算听不见会议室里的内容，温斐晾了那几人半小时的事以及几人出来后低迷的神色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至于流传在员工内部关于温斐“小白脸”的传闻谢华瑾也有所听闻，想来今日过后这人本就烂极的风评还要添一条“目中无人”的罪状。
他不理解，就算为了托举唐芯，有必要把自己的名声毁成这般吗？就算本性如此，好歹装一下呢？
“上午出了什么意外状况吗？”以他对温斐的了解，这人时间观念强，不会无缘无故迟到。
温斐不明觉厉，看了他一眼简单回道：“回中控室调试设备。”
唐芯与投影仪断开联系，十九搞不定，需要他亲自回来操作，把一切痕迹修饰地天衣无缝，伪造成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系统的假象。
谢华瑾温声问：“那为什么不解释呢？”不管是不是真事出有因，至少该做点表面功夫。
“懒。”温斐懒洋洋道，他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跟别人解释？
谢华瑾默然，可美好强大如他，不该被冠以那些莫须有的蔑称。
沉思片刻，觉得要说服温斐只能用温斐的思路。
“温斐，你该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按照你的意志去行动。如果他们不服从你的管理你会怎么做？换人？这难道不是更麻烦？”
青年定定凝望他，似是在思考话中之意。
谢华瑾看破他眼底不加掩饰的傲慢，淡淡发问：“还是说，你就是想要一个如你指尖提线木偶般的世界？”
温斐装聋作哑，避开他的眼神，主打一个“我不在乎，问题就不存在”的唯心主义。
把手边高高一摞工作报告推开，腿一翘，拿起手机便打开游戏。
谢华瑾默默叹了口气，去冰箱拿来一瓶汽水起开插好吸管递给他，温大少爷不接，就着他的手嘬了两口。
“你很闲？”
谢总司令挑眉，他很闲吗？日程分明排满了好吧。
“会议时间比预计的快。”所以能忙里偷闲和他多待会儿。
可惜青年不解风情，淡淡“噢”了一声又沉浸入游戏里。
谢华瑾把椅子挪近，侧头看他在玩什么。
哦——一个眼熟的大世界开放游戏。
所以这游戏有什么魔力，值得这一个两个都为它着迷？
“这游戏很有意思吗？我看韵之也在玩。”
“不知道。”温斐摇头，“唐芯的号，我帮她做日常。”
何止这一个游戏，唐老板爱好广泛，留下四五个游戏的“家庭作业”给他。
谢华瑾年轻时玩过竞技性端游，不了解现在的游戏类型，问道：“日常？”这是什么东西？
“就是每天要上线签到做部分任务拿奖励，如果断签实际不会损失什么但心里会很难受。”
这是温斐对唐芯的经验之谈，他也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在乎一段代码，但游戏嘛，玩的就是心理享受，她高兴就好。
谢华瑾似懂非懂，他脱离这些娱乐活动太久，已经淡忘所谓游戏的魅力。更何况哪怕年轻时他也没为游戏着迷过，或者说，他活到如今这个年岁，不曾有为什么人事物着迷的时候。
除了眼前这个人……
温斐打游戏主打一个冷酷无情效率拉满，五分钟结束战斗开启下一个。
等候间隙偏过头看了眼身旁的人，不想直直落入一片汪洋大海。男人眉眼如画、眸光深沉。
温斐心跳没来由一滞，像被人用大锤朝着胸口重重抡了一把，又闷又疼。
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意念起，识海深处某个晦涩角落触动挣扎，一颗光团急急赶来好一通安抚方才重归安宁。
十九松了口气，放松下来累瘫在地，造孽啊，它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宿主。
这里发生的一切因主人的刻意回避不被察觉，温斐忽视方才一闪而逝的念头把目光重新投向手机。
谢华瑾默默垂眸，庆幸中夹杂失望。既不愿被他看破自己的感情，又不甘心自己于他仅仅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朋友。
他知道自己在察觉这份本不该出现的感情时应及时止损远离温斐，让时间斩断所有。
但他控制不住。
他无法遏制身体趋向温斐的本能，这是他的心之所向。
谢华瑾、谢大少爷、谢家主、谢总司令，他这一生从来没受过委屈，从未曾经历求而不得。
他凭什么要委屈自己放手？
他这么喜欢温斐，为什么不能靠近？
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没关系的。
谢华瑾就这般说服了自己，说服了道德、良心与责任。
——
温斐放下手机时已过去一刻钟，抻了个懒腰疏松筋骨，眼神略过高高“纸楼”落到另一边，男人依旧是方才的姿势。
不理解，看别人打游戏是什么很有意思的活动吗？
“你也想玩吗？谢韵之不是也有号吗，你可以帮她打。”他好心建议道。
谢华瑾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
温斐也不深究，视线又落到桌面上，蓝色文件夹孤零零躺在上面。
“那位Z市新任一把手什么来头？”新官上任三把火，上来就玩这么大？
哪怕就这份文件的规模，这项目的前期投入可不算小。
毕竟要在一个十八线小县城建造一所占地五万亩的综合性大学，光有魄力没实力可不行，别说实物，连提案都出不来。
“褚珉良，男，三十五岁，未婚未育，高门显贵，毕业于人民大学政治与行政学专业……宗老看好的未来接班人之一，因一些个人问题被‘踢’下来。”
“个人问题？”
“嗯，他……”谢华瑾看着青年好奇闪动的双眸，不知为何觉得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启齿，“emm……三十五岁，未婚未育。”
这个情况在体制内不能说罕见，完全算得上“标新立异”。
“哦~”温斐听懂了，戏谑问道，“同性恋？”
谢华瑾呼吸一窒，神情一言难尽。
倒不是猜错了，就……这人有时候说话未免过于直白。
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温斐倒也没必要非要挑破，只是他恶趣味上头，眼前这人尴尬的模样着实有趣。
青年倾身靠近，下巴抵上男人肩膀一侧，长发顺滑垂落于掌间，原本搁置在自己右腿上的左腿不自觉跨上另一条右腿。
玻璃倒影里二人身影重叠，亲密依偎。
男人僵直着倏然移动目光，却又直直落入一片璀璨星河。青年鹿眼圆睁，湿漉漉的，无辜的皮相下闪动着兴味的光。
太近了，近到他可以感受到他蓬勃的心跳，他清冷的气息，他紧弹的肌肤。
男人喉结滚动，身体绷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视线在宽阔的室内惊慌失措跃动。
青年无知无觉，唇舌凑到男人耳旁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说悄悄话。
“所以——”
话语戛然而止，因为男人骤然起身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匆匆离开。
温斐目送谢华瑾狼狈逃窜的背影啧啧称奇。
真有意思。
【你好坏哦~】
【嗯？】
【坏蛋温斐~(*^▽^*)】
【你爸妈难道没有教过你小孩子要自觉回避一些画面吗？‘威胁’】
【有啊，但刚刚的画面我为什么要回避O.O？】
温斐皱眉，他也不知道，但本能不想被第三个生物看见【我说你不能看你就不能看。】
【‘生气跺脚’暴君！坏温斐！哼╭(╯^╰)╮！】
【记得把工作做了】
【什么？！那是你的工作！！！‘刀刀刀’】
【我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啊啊啊~温斐，你个混蛋！o(≧口≦)o 】
——————
小楼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二的人，白天不觉得，晚上还怪冷清的。
整栋楼寂静昏暗，只玄关亮着一盏小黄灯以及客厅隐约透出一点冷白光亮。
谢华瑾换好鞋抬头便看见温斐懒洋洋躺在长沙发上，两条腿搁在沙发扶手上晃悠着，脑海飞速闪过几个画面，记忆似乎有了感知，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青年独特的薄荷清香。
“怎么在这里睡？”
走近才看见青年合着眼，他拿起一旁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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