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的惊呼声不绝于耳,却被时相儒心底沸腾翻滚的心跳声淹没。

她...她...在吻他?

唇上温柔甜腻的触感无比真实,眼前微颤的睫毛、温热的吐息,还有她身上永远潮湿自由的香气...都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他的怀里。

他所苦苦追求的一切,不过是此刻偏安一隅的宁静。

时相儒偏头,不管不顾地试图加深这个吻,唇上的触感却像失去牵引的气球,骤然抽离。

江迟迟水润的眼睛眨巴眨巴,盯着时相儒迷茫失落的神态,手上忽然发力,一把将男人拽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铁门,隔绝门外好奇的目光。

时相儒似乎还浸在这个吻中,面色潮红,唇角涟漪不绝,像被捏碎的浆果。男人靠在铁门上,心潮澎湃,胸口起伏不停,性感而难耐地喘息着。

“迟...迟迟...”

他想抓起女孩儿延续这个吻,却见江迟迟眼眸明亮地眨着,语气里藏不住的兴奋。

“时相儒,我演得好吗?”

演?

回过神来的男人如遭当头一棒,眼神里的希冀被冷水浇灭,发热的身子缓缓冷静下来。

原来她的吻是在演戏。

“好,很好。”

男人卸下行李,又脱掉防晒外套,露出锻炼紧实的小臂。他做这一切动作时面无表情,下颌绷得紧,却看得江迟迟起一层鸡皮疙瘩,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但还不够好,让我教你。”

他说完这句,不等江迟迟回答,转身一股脑拥上女孩儿的背。

江迟迟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推着,后背撞上坚硬的铁门,却被他的手掌垫着缓冲,丝毫没有痛意。男人磅礴而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准确而用力地覆上她的唇。

这个吻和刚刚的不同,如果说刚刚江迟迟的那个吻是在溪边小打小闹的嬉戏,那时相儒的这个吻便是移山倒海的巨浪。

他的唇湿热,呼吸缠绵,身子紧紧压着女孩儿,将她压在冰凉的铁门上。江迟迟只觉得身处冰火两重天,身后的金属门透出刺骨的冷意,身前的躯体却热情地几乎要将她融化。

时相儒手臂紧紧箍着女孩儿的身体,唇舌纠缠,不休不止,两幅年轻的身体贴在一起,压着曲线波涛,亲密无间。

江迟迟被他吻得不自觉扬起头,脖颈纤细脆弱,吞咽着交缠的液体,睫毛颤抖得像蝴蝶的翅膀。

意乱情迷间,江迟迟恍惚听见门外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他们在里面干嘛呢?”

“能听到吗?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

“嘘!安静,安静!”

“刚刚‘当’的一声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现在没动静了?”

江迟迟一阵头皮发麻。

一门之隔,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正贪婪地盯着门内的春光。后背的铁门好像要融化在暮色中,将衣衫凌乱的二人抛向众人眼前。

时相儒显然也听见他们的唏嘘声,坏心思地向后抽离,离开女孩儿的唇,乌黑高挑的眼睛戏谑地盯着女孩儿慌乱的神情。

他那艳红的嘴唇凑到女孩儿耳边,“迟迟吻得真好,要不要演给他们看?”

看着女孩儿猛烈地摇头,时相儒久违地获得报复性的快感。

他故意把一只手挪到门把上,做出一副要开门的样子,吓得江迟迟花容失色,双手抵着门,口中连连道,“不要,别、别...”

“哎!有声音了,好像是女孩子的声音。”

“说什么呢?”

“好像在说什么...不要、别搞...”

“卧槽,好邪恶的词。”

“我已经开始脑补了,哈哈哈哈哈哈。”

“好想看!急急急急急急!”

“虚见意你快开门!”

“对啊!虚见意你开门啊!你有本事谈恋爱,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门外热闹起来,吵吵闹闹得如同菜市场,时相儒刚起的性致就被这声音浇灭。男人沉下脸,将女孩儿护在身后,反手推开铁门。

那群人没料到门真的会开,一个个贴在门上闪躲不及,被这股大力掀翻,狼狈地向后倒在地上,一个压着一个,像多米诺骨牌似的。

时相儒脸色阴沉地嵌在门框中,一手扶着框顶,一手在背后牵着江迟迟,语调冰冷。

“你们闹够了吗。”

那群人被他这杀人似的眼神吓得不敢说话,诺诺地朝后挪着身体,屁滚尿流地跑远了。

江迟迟从他身后探出头,瞥见那群人讪讪的背影,忍不住扑哧一笑。

时相儒气愤的情绪被这个笑冲淡了些,闷闷转身,抬手轻轻捏住江迟迟的下巴。

“嗯?你还笑得出来?”

语气中宠溺大过郁闷。

江迟迟只一味地笑,杏眼弯成月牙,洁白而清澈,如同山间潺潺流水,逐渐抚平男人郁燥的内心。

时相儒在这样的视线下溃不成军,强撑着语气,“别以为一个吻就能糊弄我。”

小心思被发现,江迟迟略显遗憾地吐舌,伸手,关上他身后的铁门。

房内重归寂静。时相儒瞥一眼这熟悉而狭窄的小塔,看见那张单人床——他回清京市的前一天,便是在这张窄床上和女孩儿抵死缠绵。

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时相儒扯了扯胸前的衣服,语气有些许滞涩。

“现在志愿者都回去了,晚上还是你一个人值班?”

“嗯。”

江迟迟走回床前,把上面散落的各种书籍整理好,时相儒眼尖地瞥见其中两本书的封面——《海洋地质学》、《业余无线电基础》。

“那你压力会不会很大,要不要跟钟局说,再多招几批志愿者?”

江迟迟收拾书的手臂一顿,“最近可能不行。”

想了想,女孩儿把那天警局发生的事简单复述一遍。

时相儒一算时间,恰好就是他发现真相,给江迟迟发短信的那天。

原来...原来那天她不是故意不回他的消息,而是被拘在审讯室里,没法儿用手机。

一想到自己那些歇斯底里的质问、崩溃又重构的语气,时相儒便觉得脸上一热。

“抱歉,我不知道你那天...”

时相儒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发,“后来呢,钟局怎么样了?”

江迟迟摇头,“还没消息。”

没人联系她,那就说明事情没有进一步进展,也不知是好是坏。至于那天管局长跟她说的话...江迟迟隐隐有种直觉,管局长似乎在暗示她什么,她却始终抓不住那个最关键的点。这两天,江迟迟也没闲着,工作之余一直在琢磨她的话,同时收集三年前的线索。

至于时相儒那边...“你存稿泄露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时相儒更是想不通,“不清楚。那份BE的废稿我上岛前就写完了,一份在何泰阳手里,一份存在电脑上。何泰阳说他没拿给任何人看过。”

如果何泰阳没说谎,废稿只有可能是通过他的电脑泄露的。

“你把电脑拿给我看看。”

江迟迟下了个工具,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没发现时相儒的电脑有被黑客入侵的痕迹。况且他的文稿都是本地保存的,没有上传过云端服务器,更不存在云端泄密的可能性。

“依照现在的情况,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有人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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