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酒馆
“老板，来杯葡萄酒！”
“我要点蜂蜜酒。”
“有点饿了，酒馆今晚的菜单是什么？”
“三个人，薄荷乔酒，谢谢。”
……
夜幕初上，酒馆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
阿苔如往常一样打着工，跟在鸠丝后面调酒。
忘了说了，当老皮特翁翘班不来时，酒馆最大的两号人物，一是后台掌勺的主厨兼安保经理福德，二是吧台这个漂亮冷酷的调酒师兼总账会计，鸠丝。
阿苔是调酒师学徒兼小采购员兼服务生，当她在酒馆的时候，鸠丝就是她的老大，当她在外面的时候，福德才是她的领导。
至于老皮特翁，算了吧，他自从过了七十岁生日后，要么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出现在酒馆，要么一出现就是个新想法，比如要把酒馆改造成酒馆＋歌唱厅，又或者在室内中央留出舞台用来跳舞。
鸠丝擦着杯子淡淡问：“我们酒馆有谁唱歌是不跑调的吗？”
福德接道：“没有。”
鸠丝：“我们酒馆有谁跳舞能做到不踩上别人脚吗？”
福德接道：“没有。”
鸠丝：“我们酒馆的客人有谁是歌唱家或者舞蹈家吗？”
福德接道：“没有。”都是一群酒鬼和吹牛大王。
老皮特翁跳脚，“你们这是霸凌我！能不能尊重一下一个老人枯坐在窗边想了半个月的宝贵点子！”
鸠丝：“哦。是枯坐在窗边吗？不是快活地躺在度假山庄的吊床上想的吗？”
福德：“哦。是想了半个月吗？不是今天早上想起来快两个月没来酒馆了，干脆随便找个借口来探望自己的员工吗？”
老皮特翁不语，只是一昧地看向阿苔。
“阿苔，你觉得让大家吃喝尽兴后，在酒馆翩翩起舞或者一展歌喉的场面是不是很不错？”
阿苔默默想象出一副一群酒鬼鬼哭狼嚎，群魔乱舞的景象。
她决定跟上队形。
阿苔：“哦。是宝贵的点子吗？我以为店长您在开玩笑。”
鸠丝满意的点点头。
福德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皮特翁痛心疾首。
老皮特翁表示他很伤心，抱着福德刚酿好的最高级的葡萄酒转身而去，同时放话自己要回度假山庄再修养两个月。
骗你们的。
其实老皮特翁上了年纪后，年轻时酿酒搬运等干重活的后遗症越来越严重，他从度假山庄回来就是找城里的医生看腰疼。
大家也不想让他再操心酒馆的杂事儿，所以纷纷打发他快去好好养病。
“明天你需要跑个腿，把酒馆这个月的账本拿到唐宁街117号，老皮特翁这段时间都在那儿休养。”鸠丝边凿冰块边说道。
“好的。”阿苔应下。
如今她凿冰块也和鸠丝一样的利落快速，完全习惯了低温，一心二用也不用担心凿到自己的手。
比如此刻她就在想，唐宁街是出名的看病拿药一条街，117号住的是一个治疗腰腿疾病很有一套的医生朵儿塔，她小时候摔伤膝盖找那位医生看过，仍然记得朵儿塔医生给她上碘伏时，那卷卷的长发落在她脸颊，散发着温和的药草香气。
至于她为什么对这个医生记忆深刻，是因为听说朵儿塔医生年轻时也报名参加过远洋冒险工会。
……
这个酒馆除了福德，鸠丝外，还有两位和她差不多经验的员工，一个叫做鹿鸣，跟着福德在后厨做事，一个叫小椰子，是前两周刚来的兼职服务生。
鹿鸣是个话痨，福德一个不留神没看住他，就会发现他做饭做着做着就到前厅去和客人喝酒聊天了，所以他被勒令，一个晚上只能离开后厨3次，一次不超过二十分钟，如果被逮住因聊天喝酒而耽误出餐，他就要独自打扫当天的酒馆卫生或者扣钱。
小椰子是个年轻男孩，看样子和阿苔差不多大，说是从其他镇新搬过来的，因为白天要上学，所以只能晚上来兼职。
小椰子和鹿鸣是两个极端，小椰子当服务生的时候很安静，有礼貌，除了基本的点餐用语，他能做到完全不和客人寒暄，也很少会和酒馆其他同事说话。
鹿鸣对此有点不适应，但阿苔非常喜欢和小椰子相处。
只需要在一个空间里各干各的活就好，为什么人们总是要有那么多复杂的无意义的社交寒暄呢，真令她头疼。
绿格子像素小人其实非常不擅长社交。
鸠丝最近又改良了一款酒的调酒方法，但是操作难度极高，闲暇的时候阿苔会一遍一遍学习，重复演练，比如此刻。
酒馆的客人三两成群正聊得开心，有一桌客人的谈话吸引了她的注意。
“你们知道吗，苏格的牧场来了个外地人！”
“外地人有什么稀奇的，大惊小怪，现在奇洛斯皮卡到处都是各地村镇的商人。”
“这个‘外地’可不是山那边的外地，是海那边的‘外地’呢！”
“什么？海的那边来人啦？这可真是稀奇事儿！”
“而且听说还是一个年轻的骑士呢！只不过不明白他为什么专程跑到苏格的牧场去，还把他家的母牛搞得难产了？”
“嗯？”
“嗯？”
“嗯？”
“我的意思是说，苏格家的母牛产奶难产了。”
“哦……嗯？”
客人们还在聊天，但阿苔心中已经生起一抹不详的预感。
三分钟后，酒馆玄关的风铃再度响起，一个穿着骑士服装但手上沾满可疑白色液体的年轻人进入店内。
“阿苔，救救我！”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方骑士目标直奔吧台那个绿色格子像素小人！
……
“就是这样的，快救救救我啊！我想学的是那种马术，不是这个马术，我再也不想看到马，哦不牛，哦不马，哦我的上帝啊，我就是一只可怜的牛马！”
骑士小方捂脸痛哭。
听他混乱的描述，阿苔已经大概明白了在自己采购加打工的这段时间，这位远道而来的骑士朋友和牧场主人苏格之间发生的故事。
首先他们对如何饲养并驯化马儿开启了热烈的交流和讨论。
然后苏格邀请年轻骑士去待产奶牛的产房，为接下来的接生安排观摩学习。
骑士一脸迷茫但还是乖乖照做。
按理来说在老手苏格的陪同和教学下，牛儿们也会对新来的朋友放下戒心，但是年轻骑士不幸遇到了一只产后抑郁的奶牛，生完小牛后从温柔牛妈妈迅速变身为牛战士，牛突猛进将骑士撞飞，在有苏格阻拦的情况下仍然力道不小。
骑士也不愧是外面世界来的强壮骑士，别看他弱不禁风，但被撞飞几米远也毫发无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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