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胡人驿馆,天色已晚,驿馆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笑声阵阵。
一行人刚来到门前,候在门前的胡人堂倌已经迎了上来,“曜,瓦拉炕,瓦拉炕。”
步入驿馆,羊肉焖饭的香味混合着水烟的香气扑面而来。
驿馆内已点了无数灯,灯座都是明晃晃的铜灯盘,将油灯星星点点的光泽折射开来,美丽而奇异。
一行人都愣在当场。
片刻后,霍啸雨惊叹:“晚间的驿馆是另一个奇异的世界。”
格内什笑着迎上来:“我可爱的孩子,你终于来了。好些天了,你都不来看我!”
李灵钥行了个礼:“见过格内什伯伯,这些日子太忙碌,我本打算有了空再来看您。”
格内什微笑:“等你忙完了,我再请你去家中用饭。今日就尝一尝这里的饭食。”
他对着后面四人:“你们也同去。”
霍啸雨和李清祥学着李灵钥行了个礼,唐明安和钱远昆赶紧跟上。
格内什没让他们在上回落座处坐下,而是引着他们穿过柜台旁的过道,进入了后院。
格内什边走边笑着说:“这是朋友才能进来的所在,你们已经是朋友啦,进来吧。”
后院是极大的天井,天井上方本有遮阳避雨的帐篷,这时已收折在一角,天上的星斗看得一清二楚。
天井四面都是槅间,每一间房间都配有对开的月亮拱门,十字花窗,墙上镶嵌着各色碎琉璃,灯光一映,如梦似幻。
地上铺着凉垫,虽是竹制,但也只了精美花纹,凉垫上放着供人坐靠的竹枕,屋内屋外都有各国客商谈天说笑。
霍啸雨一行人先前便已赞不绝口,到了此间更觉奇丽,都觉目不暇接。
格内什将他们引到一间无人的槅间内,“这是我专门给阿曜留的,你们先坐下歇息,饭菜一会儿就来。今天晚间有朱罗国会跳朱罗国的舞蹈的舞姬来到,不知道阿曜你从前可看过?”
李灵钥惊喜,片刻后才问:“我,我不曾看过,只听人说起,跳的婆罗多舞么?”
格内什指着院内一处:“你等着看。舞姬一会儿就从那方出来。”
格内什寒暄完毕,转身离开。
“这胡人驿馆外面简陋,但内院可真是华丽。”霍啸雨四下打量,“没见客房,莫非晚间他们就睡在此间?”
李灵钥:“大食国的百姓游牧,在大食国他们居住于帐篷内,方便迁徙。此间的天井上方蒙了帐篷,又不寒冷,他们晚间入睡时席地而卧。天冷了再垫裹上毛毡,我们坐的槅间也能住下不少人。”
李青祥忽然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那人只露双眼……”
李灵钥向着李青祥示意的方向望去,那边坐着四人,有两名女子,蒙了黑色面纱,只露出宝石般的眼眸。
她连忙提醒:“别盯着人家看。大食国女子不见外人,行商带的家眷只见他们同族人,不会让大周的百姓见到。格内仕把我们当朋友才让我们进来,切不可盯着此间的女子细看。”
霍啸雨转头看向她,小声问:“他们的女子都作这样打扮?”
唐明安则恍然大悟:“那可是传闻中的胡姬?”
钱远坤仔细看了看:“大周的女子也不见外人,大食国女子的情形倒与我们的情形差不多。”
李灵钥:“她们是胡人女子,不能称为胡姬。胡姬是来献舞的舞姬。”
李灵钥提醒时,唐明安等人却她都对着那边的女子细看,这时听李灵钥说了,一同收回目光,不再向那边看去。
片刻后,霍啸雨又向那边张了一眼:“可是我眼花了?那边有人的眼眸竟是蓝色。这些日子见的异国胡人多了,我知晓他们的眸子与我们的不同,有浓有淡,但今日才见了碧蓝色的眼眸,真是奇异。”
李青祥:“我祖父说过胡人的眼眸色泽多变,有的是碧色,有的是碧蓝色,有的是灰色,还有的是琥珀色……与我们的黑色眼眸大异。”
李灵钥:“我们大周人的眼眸虽是黑色,但也有深浅不同。”
不多时,格内什带了堂倌托着大银盘来了。
堂倌在他们面前放下一大盘羊肉焖饭,又放下酸酪与一摞小银盘,还送来了洗手的水盆。
格内什:“今日做的是羊肉马萨拉,米饭也是用羊肉汁焖熟。我记得你上回对我说想尝一尝味道浓烈的马萨拉,我便让人去请你来了。你尝一尝,看你可喜欢。”
尺许大小的银盘中堆着细长米饭,但今日的米饭混了玛萨拉汁,米饭上铺着的数块羊肉已熬煮得极软,能看到羊肉的油脂滴零滴落。
羊肉特有的香味与马萨拉的辛香气息混在一起,甚是诱人。
李灵钥甚是欢喜:“多谢伯伯,这马萨拉这样香,必定非常美味。”
“阿曜,听说你伤害了阿拉义的骄傲。”格内什看着李灵钥:“他可是很骄傲的!”
李灵钥小嘴一撇:“伯伯,他去衙门办事,不仅为难办事的主文相公,还差点打了我!他也伤害了我的骄傲,当着那许多人!还有许多异国商人,我也丢死人了!”
格内什一愣:“他打你?”
李灵钥点头:“伯伯,他们不按衙门的法度来,跟衙门里办事的文书相公争吵,我来帮他们分解,他却还想动手打我。那可是在大周的衙门内,他都这样凶悍,还居然要对我动手,我还委屈呢!”
她看着格内什:“这些日子,有许多异国商人都要办文书,我在衙门帮他们通译办了好结事,我都没要回报,他当着那许多人为难我,我以后还怎么帮人?”
她扁了扁嘴。
李灵钥与格内什说的都是汉话,周遭四人听得甚是分明。四人都不出声,只听着李灵钥与格内什细说。
“唉!阿拉义就是这样急脾气,再也不改。”格内什叹了口气,“你们快用饭,别再为他生气了。”
李灵钥微微一笑:“伯伯,此间可有会写大周国文字的人?许多异国客商都会说几句大周国的言语,可有会写字的?”
格内什看着她:“曜,会说大周国言语不奇异。在此间住上两年,或多或少都会说几句。我来得久,不仅会说大周北方官话,还学了些许广府话,但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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