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如约而至。

一回生二回熟,站在同样的小巷口,余回今天就从容多了。

今晚的韩泽依旧顶着一头标志性的蓝发,落后余回两步远,戴着余回友情赞助的白口罩,似乎有些不习惯,时不时扯两下。

陈玄玉走在最前面,腰间挂着白天刚拿到的令牌,走得神清气爽。

只一会儿功夫,他们就到了昨晚那个旧巷子。

余回把天眼符拿出来,就发现今晚这阵仗大多了。

来应聘的鬼乌泱乌泱的,大约有数千,校园招聘会也就这阵仗了。

这些鬼大部分都维持着生前最好的形象,还有一些就是群魔乱舞了。

看看这个,肠子流了一地,他不停的捡阿捡,想要把肠子塞回肚子。

那个呢,头跟脖子只有一点皮连着,他伸手把头扶正,刚扶正头就掉下来,挂在脖子上荡啊荡。

还有这个,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宝宝,五六个月大,浑身青紫,拖着脐带在地上爬。

……

其他身体完整的鬼三五成群,交头接耳,场面混乱不堪。

自诩见过了大场面的余回再次受到了惊吓,快速捣腾两条软绵绵的腿,把自己藏到了陈玄玉身后,恨不得是团空气。

陈玄玉见过更混乱更惨烈的情景,到还能保持镇定,板着脸单手托出一只小香炉。

香炉似金非玉,造型古拙,当中立着一炷香。

她亮声说道:“这是请魂香,今晚来的都是我的客人,这支香是我请大家的。香点完,符合条件的留下,其余速速退散!急急如律令!敕!”

她纤手一挥,请魂香便点燃了。

当然这个请魂香是上次的弱化版,充其量只有十分之一的能量。

青烟无风四散,把在场的鬼全部笼罩进去。很快,众鬼露出陶醉的表情。

阿泽嗖的一下地挤到香炉边,夸张地狠吸一口。这一口下去,他的鬼体便凝实了许多。

那一群鬼里有好多识货的,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对这抱朴观观主的评价更是上了一个台阶,对今晚的招聘也增加了一点兴趣。

观主露的这一手,施恩也好,立威也罢,总之是有真才实学的。

香很快就点完了,小巷里一下子空旷许多,众阴鬼也是欺软怕硬,见这观主手段了得,便听话的按时离去,反正吸到一口请魂香,这一趟已经超值了。

“时间不早了,谁第一个?”陈玄玉不喜欢拖泥带水。

一个大块头率先走出来,只见他三十多岁,身强体壮,面相憨厚老实。

他憨笑着走到陈玄玉跟前,未开口先鞠了一躬,“观主,俺叫唐大海,是来应聘厨师的。俺师傅做过御厨,是给老佛爷做菜的!”

“后来大清亡了,俺师傅就在京城开了一家酒楼。俺六岁跟着师父学手艺,一学就是三十年,最擅长做宫廷菜,后来又学了淮扬菜。观主,做菜俺是一流的,信俺老唐没错!”

说完后他还伸出手来让大家看,手上全是厚厚的老茧,看来是苦练过刀工的。

阿泽还煞有介事地走上去摸了摸,摸完朝陈玄玉点点头,示意老茧是真的。

陈玄玉眼里,唐大海穿着民国时期的褂子,脚上一双老布鞋,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鬼了,只是不知道怎么会留在人间怎么久。

随即低头失笑。

今晚她是来招聘,不是来断案申冤,只要这唐大海厨艺过关,管他怎么死的,怎么留的,怎么来的。反正合同一签,契约自动生成,唐大海就翻不出她的手掌心。

“在场的各位,有些事情需要事先说明一下。我们抱朴观是正经道观,招聘成功是要签契约的。签下契约,你们才能受到我们道观的庇护,享受香火供奉,不用再四处游荡,当孤魂野鬼。”

“看到这个蓝头发没有,他是昨晚刚签约的。我知道你们之间消息传得很快,这个小子的情况你们肯定比我更了解。他本来就要魂飞魄散了,今晚你们仔细看看,他的状态好多了。这就是受不受庇护,有没有香火的区别。”

陈玄玉把韩泽当例子拉出来展示一下。

唐大海见状,喜的直拍胸脯,憨憨傻笑,“观主,俺老唐信你,那契约俺签!不过俺有个小条件,俺能带上俺婆娘不?”

当了鬼还有妻子不离不弃,太叫人羡慕了。

周围传出善意的哄笑。

陈玄玉也笑了。

生死相随,这样的感情真叫人羡慕。

陈玄玉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多一个添头,唐大海能更好地为她服务。

老唐见状朝巷子深处喊了一嗓子。

“笃,笃,笃”,高跟鞋踩着节奏,一个纤细妖娆的身影由远及近。那女子莲步款款,每一步似踩在人心尖上。

看清来人,在场所有的人OR鬼都丢了魂。

女人并不年轻,暗红色的丝绒旗袍勾勒出她窈窕有致的躯体,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细纹不但无损她的美貌,配合又长又细的柳叶眉,斜斜上挑的桃花眼,鲜红的菱唇,反而为她增添成熟妩媚、烟视媚行的别样风情。

偏偏她眼神清正,气质高华,压住了满身的风尘气。

两种自相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完美融合,真是一个杀人不用刀的妖精。

唐大海憨笑着迎上去,牵着女子的手走到陈玄玉一边,笑得像个二百五十斤傻子。

美女配拙夫,妈的,全场所有人都在心里mmp。

“我叫豆蔻,谢观主收留。”

真正的吴侬软语,一开口,酥到人骨子里。

这豆蔻也太好看了吧。

陈玄玉吐出一口浊气,抚着心口,直呼吃不消。豆蔻那脸蛋那身材那风情,现在那些个明星给她提鞋都不配。

还是有人不受影响的,瞧这走过来的四个大汉,就是一脸正直,目不斜视。

这四人身材魁梧,有老有少,带头的老汉满脸风霜,手上提着个黄铜的老式长烟斗。

他爱惜的摸了摸锃光瓦亮的烟斗,开口说道:“老汉梁问祖,他们几个是我的子侄梁康建,梁康平,梁玉楼,我们都是梁九的后人。对,就是造太和殿的那个梁九。”

他的烟斗早就没有烟丝,几十年来没抽过一口,可烟斗还是舍不得丢,这可是跟了自己一辈子的老伙计。

“先祖跟着冯巧学手艺,那冯巧是真正的能工巧匠。造好太和殿后,先祖名声大噪,这是好事也是坏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先祖一心只想把手艺做好,可也挡了别人的路。不得已,先祖在徒弟的帮助下诈死脱身。”

老汉一脸怀念,“先祖隐姓埋名,为了把手艺传下去,和当地的婆娘成了亲。手艺人永远放不下自己的手艺,这比他的命都要宝贵。”

他拿着空烟斗,猛吸一口空气,“我们梁家在当地也是赫赫有名。抗战的时候,小日本想让我们造碉堡造监狱,咱是铁铮铮的汉子,这事死活不肯干。”

老汉似是不忍回想,旁边那三个汉子也是痛苦不已,“我们梁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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