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出了这样的事，才更要去。”楚王妃打断她的话，“况且，芸芸也该多接触外面的世界了。”
蓝侧妃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楚王妃，没有说话。她知道，王妃这是在给芸芸上一堂特殊的课。
而此刻的柳府里，柳星怡最近几日都躲在院中，连门都不敢出一步。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安静，似乎在为这府中的风波屏息。
她蹲在墙角，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庭院里的蝉鸣声此起彼伏，掩盖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脚步声，她不由得缩了缩身子，生怕被人发现。
夏日的阳光毒辣，照在她单薄的身子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可她丝毫不敢挪动，生怕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原本她以为，柳府大姑娘和二姑娘身世错位的事情会由柳星烟或是其他外室女的母亲揭穿。没想到，最后竟是萧夫人挑开了这层窗户纸，这个变故让整个柳府陷入了一片混乱。
“老夫人昨晚又吐血了。”院子外传来丫鬟的议论声，“听说是气的，这把年纪受不得这样的刺激。”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当**会被翻出来。”另一个丫鬟压低声音道，“听说夫人和柳姨娘闹得更凶了，连老爷都不敢劝。”
柳星怡心里七上八下，这件事原本是她暗中散播的消息，就怕最后查到自己头上。好在柳老夫人病重，柳夫人又忙着和柳姨娘撕扯当年的旧事，暂时无人顾及此事究竟是从何而起。
院子里的空气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柳星怡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浸透，她靠在墙边，回想着这些日子的种种变故。
傍晚时分，天边飘来几朵乌云，带来一丝凉意。柳星烟悄悄溜了过来，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才在柳星怡耳边低声说起府里的情况。
“我娘今日又来府上了，”柳星烟眼圈泛红，声音有些哽咽，“可还是被挡在门外，她虽然受宠，可没有老夫人和夫人的首肯，终究还是进不了府门。”
说着说着，她抹了抹眼角，“柳府里那些妾室，都比我娘的身份高贵。我看着她站在府门外，却什么都做不了。”
柳星烟虽然心机深沉，到底年纪尚小。这会儿见府里闹得鸡飞狗跳，也不免害怕起来，渴望找个人倾诉心事，她拉着柳星怡的手，指节都有些发白。
“听说楚王府要给新来的小郡主办宴呢，”柳星烟转移话题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羡慕，“那小郡主可真是好命，生在那样的人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柳星怡心里一惊，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回想起往事，楚王府上辈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小郡主，这个变故让她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不过她如今学乖了，不敢乱说话，只是轻轻点头：“确实命好，遗憾咱们无缘凑这场热闹。”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苦涩，她们这些侍妾所出，就如同见不得光的老鼠，这样的奢华盛宴，夫人压根就不会让她们露面，就连一些不太正式的小宴会，别家都让庶出的姑娘们出席，柳夫人也从不肯带她们露面。
“夫人今早又训斥了几个丫鬟，”柳星烟压低声音道，“就因为她们给咱们送了些点心。她说咱们这些人，柳府里的丫鬟都不如。”
柳夫人对她们的厌恶毫不掩饰，若不是柳老夫人压着，只怕早就把她们赶出府去了。这与上辈子的柳夫人判若两人，记忆中的柳夫人对芸芸百般疼爱，为何这辈子会如此不同？
“别说咱们这些人了，”柳星烟叹了口气，扯了扯自己的衣袖，“就连大姑娘她们也去不成，两府没什么来往，爹爹连请柬都没收到。”
柳星烟又说，柳老夫人为此事给柳夫人施压，想让对方从中斡旋，弄到一张请柬。柳老夫人倒不是想和楚王府攀上什么关系，只是这样的场合最适合结交朝廷重臣。
“萧夫人怕是早就不满了，”柳星烟冷笑一声，“这不就找机会报复回来了吗？”
大约也是柳老夫人步步紧逼，才惹恼了萧夫人，让她揭穿了这桩旧事。柳星怡暗自思忖，上辈子云阳侯府在龙都地位显赫，许多人对柳府都毕恭毕敬，这辈子却处处碰壁，想来是因为没有攀上邵家的关系，没有依附皇族一派的缘故。
夜色渐深，院子里的蛙鸣声此起彼伏。柳星怡站在廊下，望着天边的月亮，心里五味杂陈。
可想到前些日子司府宴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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