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出从龙,雾出从雨,在大雾弥漫过后,是淅沥沥的小雨。
水汽从池塘蒸腾而上,烟雾缭绕中,颇有一丝江南烟雨的味道。
兽皮制成的夹袄,被他们俩紧紧裹在身上,毛茸茸的里子,保暖又舒服,马皮缝制的表面,雨水打上上面,发出“噼里啪啦”声响,不容易渗进去。
李昭微和耶律冶彼此之间绑着布条,布条扯动间,李昭微跟上他的步伐。
时间流淌如雨水,稍不注意已过去许久,天黑得更加彻底。
树林茂密,枝桠横斜,在不可视物时显得格外可怖。脚下的泥路也因雨水的堆积,逐渐变得泥泞,每踩一步都深深陷在里面。
路旁靠山体侧,长着茂密的大树,大树底下有些许树苗与灌木丛。
耶律冶手臂微动,示意李昭微跟上他的动作。
他扶着山体,缓缓蹲下,在大树底下,茂密的树冠遮去不少雨水。
李昭微蹲到耶律冶身边,侧头瞧去,雨水顺着他脸侧流淌进脖颈。她鬼使神差地伸手,用衣袖擦去硕大的水珠。
耶律冶往后一侧,躲开去。
李昭微的手悬在半空,她抿了下嘴,尴尬道:“水都流进去了,瞧着怪冷的。”
耶律冶见她不是要取自己性命,也不多搭理她,自个开始扒拉旁边的树苗和灌木丛,嘴上命令道:“快点,拾点干的柴。”
李昭微闻弦知雅意,立即上手开始摸摸看,哪些是没有被打湿透的枝干。
耶律冶虽没抬头看,但余光瞥见了她的动作,心里还是很满意,这人若是副手那比他现在可用的人都机灵。
两人手臂都被捆住,活动起来十分不便,李昭微反手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寒光乍闪,手起刀落割断布条。再用匕首去砍那些无法直接折断的木枝。
不多时,两人怀里各自有一捆柴。
老话常说,暴雨停得快,雨小没完没了,此山上的雨就是属于后者。
两人护着柴,弯腰继续往前走,约摸走了半炷香功夫,耶律冶突然出声:“这里。”
待李昭微抬头瞧去,前方已经迷雾一片,不见人影。李昭微心中一惊,当下往前两步,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人。
“耶律冶!”她试探性地呼喊,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那单调的雨声。
李昭微试探地伸出一只手,周围捞捞看看,怎么才一眨眼人就不见了,莫非这人土行孙转世?还是这破地方有妖怪,把人叼走了?
得不到回应,四周又是一片死黑,伸在空中的手被雨浇了个冰凉,她越想越心惊,一颗心止不住往下坠,不由得提高声音喊道:“耶律冶!你去哪里!耶律冶!”
正在她彻底无望,打算自己独自前行探索之时,伸直的手突然被一只温热、长着粗糙茧子的大手有力握住。
那手用力一带,李昭微被拽向侧面,没有预料中撞击山体的疼痛,而是突然跨入一开阔地带。
李昭微刚站定,头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么蠢,鬼叫半天。”
李昭微正想抬头怼回去,突然感受到手还被他紧紧握在手中。
耶律冶自小在草原长大,小时候还在山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夜间视物能力很好,他此时正低头瞧着李昭微。
见她抱着一堆柴火,如同迷路小猫,前一刻还在雨中可怜又失落,下一刻还没甩干湿漉漉的毛发,就已经开始张牙舞爪。
握在手中的触感皮肤细腻,指腹也有薄茧,她惯使剑他是知道的,只是这手着实不像一个成年男子该有的骨骼。
李昭微不爽地抽出手,耶律冶顺势松开。
他不语地低头瞧着,见她一双略狭长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别有一丝趣味。
李昭微想起自己适才失态的模样,两朵霞云爬上腮边,为了掩饰尴尬,她将柴火丢在地上,蹲下去把它们拢起来,再从贴身处掏出火折子。
火堆燃起瞬间,这处洞口内的光景一览无余。
这是个不深的洞穴,但躲雨已经足够。
耶律冶也坐下来,将自己捡的柴折断,添进去李昭微的火堆中,火舌腾地往上窜,一些较干的柴火爆出“噼啪”声。
两人地坐着烤火,李昭微率先打破沉默,“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穴?”
“以前来过。”耶律冶不欲多说,只是简短回答。
李昭微却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她不识时务地接着问道:“以前是多前?”
耶律冶冷淡地瞥了她一眼,才开口说道:“十四年前,我曾经在这山间迷过路。”
李昭微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头枕在上面,歪头瞧去,眼睛亮晶晶问道:“那你不就是活着在酉时之后下山的?”
“嗯,我在山上过了一晚。”
“你就靠躲在这活着下山吗?”此时什么都做不了,李昭微愈发好奇。
耶律冶本不想多说,但转头瞧见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不自觉地又顺着说下去,“我遇到一只失独的母狼。”
那夜也是这么黑,奴隶集体上山伐木,他被人恶意留在山上。
风声鹤唳,鬼影重重,哭喊无门。
当时他是那么害怕与惶恐,与先前的她一样,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出声,静悄悄地看她寻找自己。
拉住她的时候,忍不住出声奚落她,何尝不是奚落曾经无能的自己呢。
只是她与自己不同,她会收拾好恐惧,继续前进,她不会在原地哭泣。
“母狼怎么样?你别吊人胃口!”李昭微出声打破他的沉思。
耶律冶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母狼它在寻找孩子的过程中受伤了,寿命无多的时候遇见我,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它把我叼进这个洞穴,用自己的身躯温暖着我,直到天明。”
“那后来呢?”李昭微又追问道。
“后来,没有后来了。”耶律冶冷漠道。
“后来它死了,我带走了它一颗狼牙。”
“你带走它的牙干嘛?”
“在草原的传说中,狼牙有庇护之能。”
李昭微撇撇嘴,她才不信这个人的鬼话,其实是带回去做纪念吧。连一个亲近的侍卫他都能亲自上山冒险,本质是个重情义之人。
耶律冶岔开话题,站起来道:“这衣服湿了在身上重,脱了烤干吧。”
他话才落音,已经脱去夹袄,正在动手脱外袍。
李昭微张了张嘴,一时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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