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被关在院子里,暗卫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谣言又升级到什么版本了。

她躺在床上神识浮游,一会儿想她怎么把她爹捞出来,一会儿想如何应对冬至宴,一会儿又想到她原来的八个后宫……

还是原来的世界好,只管玩男人就行了,这里就不行了,玩两个男人把她爹都搭进去了。

偏偏她一个都还没搞到手!

她正叹气呢,云浅唤她起来会客,“小姐,陶二小姐来了,在花园里。”

秦颂收拾好出来,陶窈见她嘴角还有淡淡的淤青,忍不住咬牙切齿:“雷赫扬个狗玩意儿,我真想亲手宰了他!”

“那你得杀进雷家去。”这时凉亭另一边,冷不防泼来一盆凉水。

秦颂这才注意到那边还懒洋洋坐着一人。

红衣青年背靠廊柱,一条腿曲着踩在楣板,另一条腿闲闲地抻着,迎上秦颂的视线,歪头对她笑了笑。

秦颂真怨他,要不是他的安排,雷赫扬能平安被雷家护起来?若他城防军昨晚没出现,她一定要让雷赫扬好受。

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再纠结就是自己找不好受了。

秦颂假笑着招呼了一句,“陶将军怎么也来了?”

陶卿仰转了转手里的玉笛,桃花眼里又勾着狡黠。“当然是来,讨秦小姐喜欢啊。”

这冬天的风真冷,把云浅都冻得瞠目结舌了。

秦颂拉着阿窈坐到亭子下,“可你这般模样,并不能讨我喜欢。”

高低得脱几件。

当然没人知道她的心思。

陶卿仰挑了挑眉,倏而续道:“定亲如何?按你喜欢的来。”

众人怔然。

他不会也是是限制文来的吧?大庭广众引人遐想。

“陶将军自重。”送茶水过来的赵管家刚好听见此句,顾不得身份,正色呵止。

陶卿仰并不局促,信步来到秦颂身旁的小凳上坐下,“昨夜之事流言四起,对秦小姐十分不利,与本将军定亲,是堵住悠悠之口的良策,还能掐断雷家的算计,秦大人也能尽快出大理寺,岂不美哉?”

好像很有道理,赵伯、云浅和陶窈都陷入了沉思。

秦颂却毫不迷糊,她右手手肘撑着桌面,单手托腮,盯着他勾人的眼睛,“可我为何要选你?其他人不行吗?”

众人又看向秦颂,陷入新的沉思。

陶卿仰也学她曲着手肘,单手支颌,“阿颂妹妹有意中人?”

有啊,有好多个,可以的话,还能有更多个。

秦颂还没接话,早就听不下去的赵管家再次阻止道:“陶将军,定亲可不是小事,老爷都不在,如何定亲?”

陶窈也打算开口,被陶卿仰扫了一眼,她又将话茬咽了回去。

陶卿仰漫不经心饮茶,“赵管家局限了,这亲事就不能是秦陶两家早就定好的吗?外界只需要一个说辞,凭何说,全靠赵管家的本事。当然,若秦大人回府后,不满意我俩的婚事,退亲也不迟。”

“我看行。”秦颂没有感情地笑着。

人家都这么爽快提退婚了,犹豫就不礼貌了。

陶卿仰眸子里的狡黠之色更甚,“那我明日亲自接你入宫。”

午后,陶家兄妹的马车一前一后回到将军府。

陶窈撩开车帘,陶卿仰已落地往府里走。

“哥。”陶窈出声,陶卿仰停步。

她俯身停在马车厢门处,定定望着那长身玉立的红衣背影,试探道:“你是认真的吗?你以前对阿颂不屑一顾,何时如此亲近了?”

陶卿仰转过身来,面具下的眸子晦暗不明。

他提步来到陶窈身前,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替她挑起头顶的车帘,“阿窈,又怀疑哥哥了?”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不带一丝怒意,甚至称得上温柔。

陶窈却顿感后背发凉,本就受伤的腿似在不停下坠。

她不自觉瞄了一眼他青筋凸起的大手,被它掐住喉咙的窒息感再次袭来,令她瞳孔骤缩,面白如纸,指尖微颤,形同木偶般下车。

“放心,哥哥没疯。”陶卿仰摸了摸她的脸颊。

微凉的触感爬上皮肤,陶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肩猛烈发颤……

·

冬至宴安排在社稷坛祈福归来之后,临近黄昏,陶卿仰的马车才抵达秦府。

秦颂怀着忐忑的心绪上了马车,车上只有陶卿仰一人。

“阿窈呢?”秦颂问。

“另乘马车,先行一步。”陶卿仰举着一本书,目不转睛。

此后,两人都默不作声,一路无言。

马车行至宫门口,猝然停下。

等车厢平稳,就听见帘外马夫传话,“将军,前头有贵人行撵,须得稍等一会儿。”

陶卿仰气定神闲,淡定“嗯”了一声。

片刻后,又响起几道车轮声由远及近,靠在将军府马车两旁。

“云浅姑娘?好久不见。”马车外传来一道兴奋的男声。

车帘外,云浅声音也轻快起来,“阿钊?原来是小公爷的马车。”

小公爷?秦颂想也没想,立马推开侧窗,几乎同时,对面的车窗也被推开。

四目相对,秦颂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谪仙一般的公子,依旧一尘不染,可神态看起来疲惫了不少。

“秦姑娘。”黎予喜出望外。

秦颂也弯起眼睛,“又见面了,小黎予。”

话音刚落,她感觉胳膊被人一扯,一股强大的力道将她拖离了窗口,直直倒在一双修直的大腿上,一道红色身影随即拢在她上方。

她就像一只猫,被人紧紧放在膝上,动弹不得。

“少詹事,早啊。”陶卿仰身子前倾,探头到秦颂方才所在的窗口,笑得很讨嫌。

黎予脸色一变,目光还在瞧他身后的倩影,却寻不到任何踪迹。

“怎么是你?”

黎予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陶卿仰笑得得意,“小公爷没认出来这是将军府的马车?还是说,见到陶某的未婚妻很惊讶?”

黎予脸色瞬时煞白,瞳孔都在发颤,没等他做出反应,其车内之人,猛然将他面前的车窗合上。

“今日是谁驾车?还不走!”黎予车内传来妇人愠色命令。

国公府的马车随即挪开了位置。

陶卿仰心情大好,故意将两边车窗都支了起来,才端坐回去。

秦颂得以从他的膝上起身,淡定理着凌乱的发丝,内心早已心猿意马,这人的腿真是又直又长,说话时,腹肌也很有力量,不愧是长公主惦记的人。

“你在想什么?”陶卿仰突然发问。

秦颂不由得一怔,他会读心术?

“我在想你脱了衣服是什么样子。”

打直球是她玩男人最经济的手段,能三分钟搞上床,绝不拖到三分半。只是她还没兴趣睡他。

陶卿仰的视线像一束光在她脸上游走,最后停留在她的脸颊上,“很乐意满足阿颂妹妹的好奇。不过我很想知道,阿颂妹妹这脸是否敷了粉,不论说什么,都不会红一下。”

说她脸皮厚?那还不如怪他没本事,都没法让她面红耳赤一下。

秦颂不想跟他斗嘴,撤走目光,却瞥见了另一张黑沉的脸。

好巧,左边刚走了黎予,右边停着的是陆尤川的马车。

陆尤川的车窗也开着,他独自一人坐在车里,仍着一身黑,乌发高束,面目肃沉,平视前方,似乎并没发现秦颂的存在。

秦颂眉眼舒朗了些,从左边软靠挪到右边,趴在侧窗上,给陆尤川招手,“陆——”

她才开口,那双修长的大手再次袭来,一手扣住她的肩,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带回了车内。

陆尤川听到动静,立马转过脸来,看到的是被陶卿仰揽在怀里,气喘吁吁的秦颂,陆尤川眉头微蹙,不动声色的眼眶里,似有一团火,浓烈而压抑。

秦颂想跟他说话,陶卿仰那张嘴却比谁都快,“抱歉,内人兴奋过度,惊扰表兄了。”

话音刚落,他又一把合上了侧窗,顺势将秦颂抱坐到大腿上。

秦颂始料未及,下意识喊了声:“喂,放我下来!”

“不舒服吗?”陶卿仰搂着她的腰,眼神比方才看到黎予时阴郁得多,跟他温柔的语气完全不同,“想要轻一点?”

他的声音带着粗重的鼻音,令人想入非非。

秦颂来不及思考他想做什么,只挣扎着要下来,可被他宽阔的臂弯钳制着,她只好低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嘶,阿颂妹妹好凶。”

秦颂狠狠咬下去的,陶卿仰依旧坐得笔直,甚至没有推开她,只牙间低吟了一声,又是一声引人遐想的话语:“陆大人要听到了。”

听闻“陆大人”三个字,秦颂猛地转头看向紧闭的车窗,仿佛能穿透木框看到隔壁车里那双极度压抑的眼。

“将军,出发了。”秦颂正想着,车夫终于有了动静,马车随即而动。

这时,陶卿仰又打开侧窗,搂着秦颂一起,探身向窗口,“表兄,先走一步。”

陆尤川还保持着方才关窗前的姿势,身姿端坐,但咬肌微鼓,双肩僵硬。

他紧抿的嘴角下撇,黑潭一样的眼神染上红血丝,冰冷晦暗,似乎豢养着一头凶猛的野兽,随时可能扑上来咬断谁的脖子。

秦颂所在的马车动起来,他的瞳孔才跟着游移了一下。

马车擦身而过,秦颂听到稍稍落后的车厢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拳头砸在了木壁上,震得车窗也发出吱吱细响。

秦颂下意识要探头去看陆尤川的马车,陶卿仰却拒不放手,待马车行入宫门,他才松开她,又恢复了那副不冷不热的状态。

秦颂对他方才的行为相当不满,但她却忽然意识到,他应是带着目的接近她。

细想来,他似乎只有在人前才会对她表现出亲热,甚至故意宣示主权,私底下,对她并不算热情。

可转念一想,那又如何呢?她也不过是利用他,况且他还不是她最想利用的人选。

只要能让她平安等到她爹归来,她一定有办法拥有比长公主还要自由的人生,不论是男人还是权力。

到了太和殿前,浩大的宴会已经摆好了坐席。

男席正对殿前,女眷人数不多,由皇后设宴安置太和殿右侧。

马车停下后,陶卿仰本该自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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