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还未等锦泗寻思出个所以然来,就被这声惊呼打断了思路。

屋檐处传来一道闷重声,方泽拔腿跑到门外,将来人拖了进来。

“啊啊!疼!”来人是一个小少年,看着有些瘦弱。

他被方泽拖到徐审面前,还未出口就先被徐审狠狠打了一巴掌。

“臭小子,竟敢偷听我们讲话。”徐审怒道,作势要扬手再打一掌。

“等等。”

方泽审视着这个蜷缩在地上的少年,他蹲下身,将少年的脸抬起来,“你对他有印象吗?”

徐审眯着眼辨认了下,“你是今日客栈里那个小厮?”

小厮?锦泗走近些,心中不免猜想,难道这就是文生口中的小朱?

“你们见过?”方泽追问道。

“嗯,今日我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就是这小子进来擦拭的。”徐审回忆道,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面色惊恐地看向方泽,“今日我与二夫人在客栈会面,聊了下柳卿之事,莫非也被这小子听去了?”

方泽拧了拧眉,垂眸看向那个缩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少年,“都跟到这来了,那看来是留不得了。”

二人相视一笑,方泽拔出腰上挂着的剑,剑尖对准小朱的腿。

“不要!”

锦泗喊了声,立马跑去阻止。就快了……她就要碰到方泽了,只要夺过他手中的剑……

剑高高扬起,悬于空中迟迟未落,锦泗猛地扑向前去,张手一看,竟扑了个空。

“啊!”

一道凄厉的痛呼在身后响起,锦泗怔怔转过身,入目的就是血满双腿。

“啊!!好疼……我的腿!”小朱浑身颤栗,痛得双手止不住发抖,即使如此他也忍不住向自己的双腿摸去,企图感知它的存在。

“咦。”徐审嫌弃道,“方泽,你要杀就杀,这么折磨人作甚?”

剑尖垂落,不断向大地吐出血丝,空气中渐渐弥漫起浓厚的血腥味。

锦泗看着这场面,忍不住干呕一声,她浑身发冷,颤着手去触碰小朱,想安抚他,想告诉他一切都会过去,她来了……

随后那把冰冷的剑再度扬起,带着血的剑尖穿过锦泗缥缈的手,狠狠扎进了小朱的胸膛。

锦泗瞪大着眼,鲜血很快在那人身上弥漫开,她听见了血肉撕裂的声音。

“住手!!”锦泗双目赤红,回头瞪向方泽,极度气恼之下她管不得什么现实与虚空,只是胡乱地伸出手去阻止这人。

方泽隔着时空,朝她笑了一下。

“任何一个知道秘密的人,都该死。”

徐审看着这场面就有点嫌弃,他干脆背过身去,对身后的人命令道:“弄完了就给他扔出去,扔远点,真是晦气。”

“是。”

锦泗颓坐在地上,看着那个不再出声的少年被人抬了出去,这一番动静打断了二人的争吵,徐府又重新恢复往日的宁静。

想必他们是不会妥善照料他的,会不会随便丢去了野外?

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锦泗空白的脑海里,缓过神来,她不禁苦涩一笑。

她能回到过去,却改变不了过去,只能眼睁睁目睹这些事情发生。

可若她连回溯过去的能力都没有,那这些亡者,会不会永远都被掩埋在白日之下,在昏暗的地底度日如年?如徐审所说,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孤家寡人,更没有人会去为他们这些弱小发声。

他们天资平平,生活更是拮据,每个人都自顾不暇,谁还会去在意别人的生生死死?

只不过是生来运气差了一点,却终得死不瞑目。

混乱的空间感再度袭来,锦泗大脑一沉,便昏了过去。

“泗,泗。”

是谁在喊她?

“泗,快醒醒。”

小竹?

锦泗费劲地睁开眼,突然传来一道钻骨的剧痛,她单手抚上左眼。

“嘶。”锦泗艰难地用另一只眼睛看去,随后看到小竹在她面前飞来飞去。

“别晃了,晃得我头晕。”锦泗开口,嗓音极为沙哑。

遮住眼睛的那只手缓缓垂下,她掀开眼皮,突然听到小竹叫了一声。

“怎么了?”

“泗,你的眼睛!”

锦泗扶上桌子,撑着站起身,她无意间瞥到了桌上的铜镜,看到了里面那只发红的眼瞳。

她一愣,伸手摸上左眼,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摆了摆手。

镜里那只眼睛依旧发红,像是要流出血泪。

“这是怎么回事?”锦泗愣愣道,她转头看向小竹,小竹也对此感到吃惊。

眼眶内还有隐隐的痛意,锦泗默了会儿,自嘲道:“大概是看得太多,遭受反噬了。”

她随意一瞥,视线触到床上安然躺着的人。

“泗,你还好吗?”小竹飞到她耳边,弱弱问。

锦泗仍盯着床上的人,她手一摸,碰到了桌面上一把剪刀,条件反射地将它握在手里。

她已听不进去耳边的声音。证据确凿,她只想杀了这个害了数人性命的凶手。

-

“诶,听说了吗?徐家公子昨夜死了!”

客栈里现在到处都有人在讨论此事,每走两步就会听到一人的谈论。

锦泗状若平常,吃着眼前的午膳,言淮不小心夹到她的筷子,她也无甚反应。

言淮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追踪回来后,锦泗一言不发地站在徐府门口,问高尽他也表示自己不知道。

言淮当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论,心里难免有些惊奇,他给锦泗夹了块肉,主动道:“阿泗,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

“呕。”

言淮心想:看来是真的不合胃口。

锦泗摆摆手,解释道:“不是,是我单纯没胃口罢了。”

目睹了那样血腥的场面,还叫人怎么有胃口起来?

言淮以为是徐审暴毙的事刺激到了锦泗,安慰道:“众人皆有命数,恶者自有恶人磨,我们做好自己便是了。”

锦泗突然抬眼,“你也觉得,我不该插手他人之事?”

这话来得突然,言淮这下已是确定昨夜有什么刺激到了她,“你不一样,你以救济苍生为己任,援助别人才是顺应自己的心意,那才是你。”

锦泗闻言,紧绷着的肩膀慢慢松懈下来,言淮趁她不注意,点了点她的鼻尖,笑道:“倘若有一天你坐视不管,我才觉得那不是你。”

锦泗被他这一本正经打趣的模样逗笑,连吃饭都爽口了不少。

好景不长,徐老爷是个不好得罪的主,没过多久徐审去世的消息就大传开。

徐老爷好好休息着,一醒来就面对自己儿子死在房内,说什么也无法保持冷静,癫狂着要去官府找刘大人。

这番场面,百姓们岂能错过?他们平日里不待见徐审,这种时候,他总算显得像个受害者,被人们虚情假意地关心着。

“这徐老爷真是可怜啊,好端端的儿子突然死了。”

“想也知道是仇家做的,看他平日里那个德行……”

立马有人捂住这人的嘴,“行了,胡说什么。”

徐老爷一大清早就蹲守在官府门口,门口驻守的官兵破例将刘大人提前喊了过来。

“什么?徐审死了?!”

官兵应了,“大人,这可怎么办?徐老爷闹到这来了。”

刘大人正了正神色,低声嘱咐道:“去叮嘱门口的弟兄,别让锦泗进来。”

“是。”

刘大人穿戴好办公的衣裳,收敛了神色,不知所觉地去门口迎徐老爷。

“哎呀徐老爷,什么风把您这大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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