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棠说完话的时候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一切有过一刹那的暂停。
悄悄地又朝后挪动一步，“不……不可以吗？”
钱花还是那张脸，好像刚刚那句话并没有激起她除了笑容之外的任何表情。
“可以啊。”
这是答应了？
这女人有那么好吗？
“你是我见过最会选择的人，”钱花摆摆手，男人立刻把还魂草连根拔出，将盆栽丢在一边后双手捧着还魂草恭敬的递给钱花。
苏清棠看着这些动作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
“自然是满足你的选择——老死，”钱花拿过还魂草，“拿着它，一柱香之后你就会见证自己从这个年纪到老年甚至是死前的所有样貌。”
男子又妥帖地拿出一面镜子：“这位姑娘，人生苦短不过一瞬，沧海桑田暂做不得数，所以，好好看着。”
苏清棠从心里冒出一丝寒意，定定地看着还魂草，这草不仅仅会吸食人血，还会吸收人的寿数？
“这不好吧？”苏清棠后退着说，眼神的余光不断扫着周围，她目前还不是很想死，殷顾淮目前不知道在哪里，求人不如求己，而且这些花朵并没有灵气的样子也帮不了自己。
钱花注意到苏清棠的眼神，这种眼神她在前面的女孩身上见过，并不陌生，可是，没有一人逃出去，所以，自然当作看不见：“这可不是你说了算，我都答应你让你自己选择死法了，怎么能欺骗我呢？”
苏清棠无语：“我的命……不，是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你凭什么说剥夺就剥夺啊？”
钱花嘴角的弧度越翘越高，最后变成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真的都有吗？那我姐姐呢？她凭什么就被剥夺了，这群人就该死，其余人也是帮凶！”
虽然是笑着说话，可是那张笑容的假面下藏着阴鸷的恨意。
男子会意立刻上前抓住欲图逃跑的苏清棠，苏清棠虽然一开始就打算跑，可是男子明显是练家子一下就抓住了。
苏清棠双手被绑着回到钱朵面前，“过往事情是怎么回事我都还不清楚，凭什么要因为你的姐姐我就去送命？圣人都没有那么大的心胸。”
“无所谓，你以为无念山的其他人没有挣扎过吗？有的，不过却是少部分火烧到自己身上的那部分，其余人还是事不关己的样子，”钱花将还魂草塞进苏清棠的臂钏内，之前准备这身衣服也是为了这个时刻，不论是哪种死法，钱花都要清楚地看着对方每一寸肌理从盛开到枯竭的过程。
生命是多么脆弱啊。
很快，苏清棠就感受到心口处撕裂的疼痛以及周身力气的消逝，男子直接松开苏清棠，把镜子放在地上方便她看见自己老去的过程。
钱朵一步一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因为疼痛和虚弱倒在地上的苏清棠：“多看看吧，很快，就结束了。”
还魂草逐渐变红，花瓣根茎都泛着诡异的血色。
钱朵看着还魂草的样子，喜悦之色溢于言表：“不愧是它喜欢的，吸收了你的血液，一定可以，我姐姐可以回来了，太好了。”
苏清棠蜷缩成一团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声从口中流出，钱朵和男子笑着看着这一幕，快了，就快了。
就看见原本应该盛开的还魂草在瞬间枯萎，钱朵还来不及反应背后就掠过一阵寒风，本能地转身离开原先站着的位置。
苏清棠伸手握住伴随着寒风而来的殷顾淮：“你怎么才来？”
她都要演不下去了。
在男子出现的时候，影魇就给了提示，让她顺着钱朵演，后面果然，一点都不疼。
殷顾淮单手以绝对强势的态度把苏清棠护在怀里，“钱小姐，这无念山可不是你说自己是老大就是老大的。”
顺便还拿出掐诀直接把还魂草烧了。
这种嚣张挑衅的做法直接激怒钱朵，瞬间周围梦幻的场所直接消失，呈现原本该有的面貌。
没有鲜花，没有篝火，有的只是嶙峋的石头还有蔫蔫的植物，上方则是高耸的巨石，直直插入云层，让人无端生出一股寒凉。
也几乎是同一瞬间，苏清棠看见被压制的草木精灵，它们的灵气朝着更深处去。
山中多怪石草木，越往里面的情况越难以知晓。
“殷顾淮，里面，”苏清棠手指指向灵气飘散处。
殷顾淮笑道：“知道，不过，我们先去另外一个地方。”
然后便带着苏清棠跳下悬崖。
——
等苏清棠睁眼的时候就看见自己面前游动的小鱼朝自己吐了一个泡泡。
？
“这里是无念山的河底龙宫，这位是莫族长，”殷顾淮介绍这旁边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
苏清棠点头：“族长好。”
“嗯，殿下托我找的已经找到了，”老人从怀中拿出一颗溯影珠，珠子朝宽敞处投射出光幕，是一个睡得安详等等女子，这女子的面容？
和钱朵长得一模一样。
苏清棠问：“这个就是钱朵的姐姐吗？”
“嗯，周围的便是还魂草了，”莫族长接过话茬开始解释，“当初钱花，也就是钱朵的姐姐，进山采药结果被人推下山崖，这姐妹俩相依为命，妹妹苦等只等来回去的众人，众人矢口否认钱花的存在，钱朵独自进山遇到了还魂草因为血液喷溅吸入了返魂香得知了事情经过。”
“而后的无念山开始变天，起初也只是小打小闹，时间因果终有报，这是每个人该承担的，我们也并未插手，直到前段时间，钱朵的能力更加强大了，居然连我们都控制不住。”
“实在是惭愧。”
莫族长一脸惆怅地说，话里尽是无奈。
苏清棠大概想的到这钱朵能力的变化是因为影魇的妄念之一，“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吗？总不能看着这钱朵继续吧？”
“有啊，”殷顾淮拿下苏清棠头上的蝴蝶发簪，“影魇，上次的‘恩念’我没有参与到，既然是你的妄念，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蝴蝶发簪上的影魇闪了一下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虽然收集了恩念，可是因为强行突破契约还是受到了反噬，所以依旧是那副毒液的模样。
“既然这无念山作乱的是钱朵，那么就从她的心结开始，”影魇试图找出办法，对上殷顾淮不愿意搭理的白眼，“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我被封印了这么多年，上次的恩念是槐树感恩二殿下您的不杀之恩以及二皇妃的赐命之恩。”
“这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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