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身体在姬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日益见好,每当嬴政与大臣们于主帐内商议国事,姬瑶便会趁机溜回自己的帐篷,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日,夕阳低垂,姬瑶悠悠转醒,身上竟多了一件熟悉的衣裳。迷糊间竟然看到了锦香的身影背影,正背对着她忙碌地烧水。她又闭上眼睛,想必是最近太累了,锦香当时身子不适,被她留在了咸阳,怎么可能出现在博浪沙这里。
她皱着眉头,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再次睁开眼,渐渐睁大,那背影竟愈发像锦香了。姬瑶试探性地轻声唤道:“锦香?”
锦香闻声回头,开心道:“公主醒了?”她快步走来,心疼地抚摸着姬瑶的脸颊,“公主,您瘦了好多。”
姬瑶握住锦香的手,问她,“你怎么过来了?这么远的路,多危险啊!”
锦香笑笑,解释道:“是公子扶苏过来给陛下送奏简,我得知后,便求他带我一起过来找您。”
姬瑶这才松了口气,又问:“这一路可还安全?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锦香想想,说道:“公主放心,一切顺利。哦,对了,就是,我们在进入阳武时,看到阳武县令的手下竟然在抓捕一帮游侠和儒生,场面十分混乱,有两个儒生不幸被杀。公子上前去管,结果他们竟然说是陛下让抓捕的,如有违反,立即格杀。”
姬瑶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和儒生扯上了关系,她连忙追问:“然后呢?”
“因为有陛下授意,所以只能先将游侠和儒生关入阳武大牢。公子就带着我过来了。”
“公子呢?”
“在陛下那边。”
姬瑶抿了抿唇,心中忧虑重重。扶苏向来偏袒儒生,但愿这次不会出什么乱子。还有,她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未解:刺客明明是韩国的张良派来的,怎么又和游侠扯上了关系?
姬瑶掀开帐帘,看向主帐,她在想,这是否另有阴谋呢?
就在这时,主帐内传来嬴政暴怒的声音,“迂腐,咳咳——”没再听到说什么,只见大臣们鱼贯而出,最后是扶苏神色凝重地走出来。
姬瑶迎上前去,轻声道:“公子,多谢你护着锦香而来。”
扶苏淡淡一笑,“顺路而已,不值一谢。”
“陛下可是因为刺客一事发火了?”姬瑶试探性地问道。
扶苏点头,“有人建议陛下将抓到的游侠和儒生全部绞杀,以震天下。可儒生何辜?况且,我瞧着,刺客并不像那些游侠。”
“陛下身体刚有好转,正在气头上,我知你救儒生心切,可也不能太激进。听说姬成已经被秘密压往阳武。”
“嗯。”
姬瑶叮嘱他,“此事或许另有蹊跷,不到最后,公子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姬瑶前去主帐,见嬴政闭目坐在案几后面,她走过去坐下,轻声说道:“还没大好,就开始动怒,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嬴政睁开眼,“今夜早点安寝,明日一早进阳武县。”
“好。”她看嬴政眉宇间尽是烦闷之色,便问道,“可是又头疼了?我给你按按。”说罢,走过去帮他揉按穴位,嬴政闭目享受,眉宇间渐渐舒展开来。
不知不觉间,他倚着姬瑶睡着了。姬瑶深知他这几日身子孱弱,未曾好好休息,便慢慢放下他的身子,让嬴政躺在她的腿上。
“杀光,夷族——”嬴政忽然暴怒起身,好似挥剑劈砍什么一样,将休憩的姬瑶吓醒。她俩忙按住嬴政,却遭他激烈推搡,她一遍又一遍喊着:“陛下,没有别人,我是姬瑶,你做噩梦了——”
在姬瑶的安抚下,嬴政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他气喘吁吁地四处望去,然后定睛在姬瑶身上,“朕刚刚看见燕太子丹了,他竟敢讥讽朕,要燕魂索命。”
姬瑶顺着他的背部,道:“陛下是梦魇了,他早就不在人世了,如何敢讥讽陛下。”
嬴政怒道:“刺杀朕的就是燕人,朕要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姬瑶看着盛怒的嬴政,心中虽忧虑重重,却不好再相劝。将他往榻边引,“陛下这几日歇息的不安稳,早点睡,我就在这儿陪您。”
第二日,姬瑶着男装,与众人一同踏入阳武县衙。
吴县令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向嬴政行礼问安后,便开始滔滔不绝地汇报道:“陛下,臣接到丞相命令后,那是马不停蹄地对阳武县展开搜索,托陛下洪福,让臣找到这伙游......贼人,查到窝点时,他们竟然和那帮儒生在一个院子,臣还从那帮儒生房里搜到很多禁书,臣当机立断,就把他们全部缉拿,锁进牢狱了。”
李斯沉声问:“他们可有认罪,姬成可有交代什么?”
吴县令赶忙回道:“回丞相,那帮贼人还心存侥幸呢,死不认罪。姬成那家伙,自从进来就一直在嘟囔,说...说瑶夫人,也就是未来的皇后会来救他。”
一句话,瞬间将姬瑶牵扯进来,她不安地看向嬴政,嬴政面如寒霜,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斩杀。”
在场众人震惊之下,还有些不明所以,这“斩杀”范围到底有多大啊?是否连瑶夫人也包含在内?
又听嬴政道:“抓到的所有人,全部斩杀。”
众人噤声,都能明显感觉到陛下表面平静下隐藏的熊熊怒火。吴县令反应最快,连忙应道:“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
“陛下,”扶苏站出来,端正地跪在地上道,诚恳地说道,“请陛下暂息雷霆之怒,容臣一言。”
嬴政冷眼扫视过来,未置可否。
扶苏继续道:“此事尚有疑点,臣恳请陛下再次详查,切莫让无辜之人含冤而死啊!”
吴县令立即反驳,“公子多虑了。臣和下属都领教过那帮贼人的功夫,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我们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搜到的禁书,这还能有假?”
扶苏道:“游侠不法,儒生迂腐,确有不可饶恕之罪,但一切尚未查明前,就贸然将他们牵连致死,恐怕不妥。今若尽诛此辈,只怕六国遗民借‘暴政’之名煽动黔首,更生祸端。”
嬴政目光微微一动,但随即又厉声道:“依你之见,朕还得纵容这些逆贼不成?”
扶苏说道:“臣愚见,可令郡县严查游侠、儒生之言行,凡涉谋逆者,依法严惩,以儆效尤;其余无实据者,罚徭戍边,既彰陛下天威,又绝其聚众为乱之机。如此,天下人定会颂扬陛下法外施仁。”
嬴政拍案斥道:“腐儒之见!朕宁可错杀,不可纵患!”
在场之人均低头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姬瑶对着扶苏缓缓摇头,示意他别再说了,岂料,扶苏也是倔驴一头,偏偏继续说:“陛下,此事不能如此草率处决,游侠和儒生们或许是被冤枉的,恳请陛下明察。”
嬴政没有像众人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而是凝视着自己的长子,眼神深邃得让人捉摸不透。但姬瑶却敏锐地观察到,嬴政那抿成一条线的嘴角,说明他此刻已经怒不可遏了。
只听嬴政毫无波澜地说道:“你屡次为儒生游说,是觉得朕残暴不仁吗?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在朝堂侍奉了。即日起,赴上郡监军,无诏不得返回!”
姬瑶猛地抬头看向嬴政,又看向扶苏,心里暗叹: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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