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是被烫醒的。
她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炽热的熔炉,就连神经也被烧得几乎融化。
楚月挣扎着起身,周遭的一切在眼前摇晃成了模糊的色块,她用手撑住床板,缓了好一会儿才看清东西。
看来自己的感冒更严重了。
楚月在心里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卫生间准备洗漱,然后才想起来家里已经没水了。
见状,楚月只好走到了储水器旁边,将上面的管道拔开后勉强从管道里倒出了一些水,草草洗漱后换了身厚衣服准备去找兰姆。
如果不是赶上家里缺水,楚月原本是打算在家休息两天的,毕竟自己的身体确实不太舒服。可是既然必须要出门,楚月就想着干脆再去垃圾场捡点东西,毕竟自己现在还是很缺钱的。
出门没走多久,楚月的贴身衣物就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此时一阵寒风吹过,楚月顿时被冻得一激灵,可体内却依旧烧着一团炽热的火。寒意与灼热交替着侵袭楚月,让她仿佛踏进了冰火两重天。
昨晚的荒诞梦境突然又开始在眼前浮现,雪松与硝烟玫瑰的气味热烈地交缠在一起,浓得甚至有些呛鼻。梦中沈星清冷的凤眸里泛起涟漪,修长手指勾住楚月衣领时,无名指上的戒指恰好蹭到了楚月颈侧的肌肤。
金属质地的戒指本应是冷的,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变得滚烫。楚月踉跄着扶住墙,现实与虚幻的边界逐渐在高热中变得模糊——她看见沈星淡色的薄唇贴在了自己的锁骨处,而衣物滑落的窸窣声,此刻竟与耳边呼啸的风声重叠。
“嘶……”
锁骨处传来一阵刺痛,楚月低下头,恰好对上了沈星晦暗的目光。
看到沈星唇边的血迹,楚月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沈星却只是死死盯着她,将楚月的血全部咽了下去。
楚月说不出话了——她被沈星牢牢禁锢在了他胸前的一方天地,当沈星的舌尖扫过她耳畔的瞬间,她下意识地想要把人推开,可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根本就动弹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楚月终于夺回了一点身体的控制权,她立刻强迫自己迈开步子,然而每走一步,脑海中就会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一把钝刀随着她迈步的节奏在颅骨中搅动。
突然,一阵尖锐的耳鸣袭来,楚月的眼前瞬间炸开了一道刺目的白光。她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整个人重重地跌坐在地。沙尘灌进衣领,粗糙的触感像是沈星带着薄茧的手指,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声,与沈星解开皮带扣的声响完美契合。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楚月猛地咬住舌尖,终于将那些旖旎的画面赶出脑海。
楚月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燥热终于退下去了一部分。就在她纠结要不要放弃出门回家休息时,兰姆已经欢快地朝她跑了过来。
“红姐!”
兰姆今天戴上了楚月给他买的新帽子,整个人看起来神气得不得了,楚月应了一声,正要往前走,两道可疑的红色液体突然从鼻腔里流了出来。
“红姐,你怎么流鼻血啦?”
“……上火。”楚月面不改色地擦掉鼻血,脚趾却已经在马丁靴里抠出了一座城堡。
还好不是让正主撞见,不然自己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楚月暗暗在心中唾弃自己的流氓本性,兰姆的声音恰好在这时传来:“红姐,你一会儿要去河边打水吗?”
“嗯,”楚月说着低头看向兰姆,“你呢,要一起吗?”
“好啊,刚好我家也快没水了。”兰姆说罢,将自己的小布袋放到了楚月的小推车上,“红姐你等我一下,我现在就回家拿水桶!”
楚月:“我跟你一起去吧。”
到了兰姆家以后,楚月才发现兰姆家里的储水器还是储水量充足的绿灯状态。
不过楚月非常理解兰姆为什么想跟自己一起去打水,毕竟有个大人陪着要比自己之后一个人去打水要安全得多。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兰姆想要蹭她的小推车——毕竟兰姆的运水工具是一个装了两个轮子的木板,木板前端打了两个洞,上面只系了一条麻绳,看上去实在不怎么结实。
“走吧,小撒谎精。”
被楚月戳破谎言的兰姆丝毫不慌,笑嘻嘻地将水桶放到了楚月的小推车上。
两人推着小推车一同去了垃圾场,因为兰姆戴着新帽子,所以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拾荒的小朋友艳羡的目光。
因为兰姆的身边跟着大人,所以对兰姆的帽子有想法的小孩也不敢过去抢,楚月看着兰姆将印着飞船图标的小帽子从左手抛到了右手,又从右手抛到了左手,终于忍不住对他道:“别玩了,小心一会儿掉到地上。”
“不会的红姐,我接东西技术很好的……哎!”
兰姆话还没说完,那顶被他抛了许久的帽子就掉到了地上,而且还被没能收住步子的兰姆狠狠踩了一脚。
楚月立刻在一旁幸灾乐祸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兰姆这才老实下来,将帽子上的灰尘仔仔细细地拍掉后重新戴在了头上。
见楚月身上穿的还是旧衣服,兰姆忍不住问她:“红姐,你怎么不把新衣服换上啊?”
“我们是来捡垃圾,又不是来走秀,”楚月有些好笑道,“穿新衣服做什么?”
“可是新衣服买来就是要穿的啊,”兰姆道,“而且,垃圾场就是拾荒者的秀场啊。”
“……你说得也有道理,”楚月道,“那我下次穿。”
今天楚月和兰姆的收获都不大,二人捡的东西算到一起都没有半麻袋,估摸着这会儿去河边打水的人比较少,楚月和兰姆就早早收工赶去了河边。
楚月和兰姆到达河边的时候,既没有遇到其他拾荒者,也没有遇到帮派的人。两人顺利地打了三桶水,正要把水往小推车上装的时候,兰姆忍不住出言感慨:“红姐,咱们两个的运气真好!”
楚月正要回话,不远处突然走来了一群人。
兰姆:“……咱们两个的运气好像用光了。”
“没事,不用慌。”楚月安抚了兰姆一句,继续将水桶往小推车上搬。
为首的男人染着一头紫色的头发,左耳戴着骷髅头耳钉,在他的身后跟着十多个小弟,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男人慢条斯理地嚼着口香糖,眼神在楚月和兰姆身上扫来扫去,最后定格在楚月身上。
“喂,那个女的。”男人吹了个泡泡,对着还在搬水的楚月道,“别搬了。”
见楚月没理他,男人直接朝小推车踹了一脚:“耳朵聋了吗,老子在跟你说话!”
“红姐……”兰姆有些害怕地拽了拽楚月的衣角,楚月恰好已经将水全都搬到了车上,立刻转身将兰姆护在了身后。
此时一阵风恰好吹起了楚月过长的刘海,将她本来的面目暴露在了男人眼前。
毫无疑问,眼前的红发女人长了一张十分出众的脸,五官立体,面部线条优越,高挺的鼻梁和微微上扬的眉梢透着一种不驯的野性。女人的眼睛是最难让人忽略的部分,大而明亮,看上去狡黠又灵动,上挑的眼尾给这双眼睛增添了几分锐气,使得整张脸透出一种我行我素的气质,仿佛这张脸的主人从未想过要迎合这个世界,而是要让世界为她让路。
看到楚月的脸之后,紫发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不过比起“美”,他其实更想用“锋利”来形容楚月。
刀柄上的花纹并不会影响刀刃的锋利,楚月的美也并不会降低她的危险性。
“过路费是吧,”楚月压下心底的狂躁,哑着声音问道,“多少?”
听到楚月要交过路费,紫发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片刻后才缓过来道:“……十星币。”
难道是他的直觉出了问题?
或许眼前的红发女人并不是一把刀,而是一个漂亮的花瓶?
“我身上钱没带够,”楚月直接将小推车上的麻袋递到了男人跟前,“拿这个抵行不行?”
一个小弟扒开麻袋看了一眼,立刻嫌弃地吼道:“这都是什么破烂玩意儿,你真当我们老大是收破烂的啊?”
“橙七。”紫头发一开口,橙发小弟立刻闭嘴退到了一边。
钱没带够居然还想着用刚捡到的东西抵债,看来真不是什么难搞的硬茬啊……
紫头发看向楚月的眼神逐渐发生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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