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境边城的街道上,阴风呼啸。
李长缨、奚不言与应凡生三人背靠背站立,周围是不断涌来的血尸和影魅。
血尸身形高大,每走一步,皮肤就剥落几块,露出猩红的虬结肌肉,长长的指甲堪比利刃,每一次扑击都能将石板抓出深深的沟壑。
影魅则如黑烟般飘忽不定,时而化作人形,时而散为雾气,稍有不察就会被侵入体内。
“东侧!”应凡生冷喝一声,指尖丹丸一弹,棕红丹药登时炸开一片浓雾,将三头扑来的血尸包裹其中。不过须臾,便传来一阵“滋滋”声,伴随着一股烤肉香。
李长缨拔剑出鞘,长剑每一次挥斩,都带起一道凌厉剑气。
一头血尸嘶吼着扑来,她侧身避过,反手一剑刺入咽喉,剑锋一绞,头颅顿时斜飞出去。
未等她喘息片刻,又一道黑影从摇摇晃晃的血尸身后猛地窜出。
“当心。”奚不言的声音传来。
只见他手中折扇一扇,掀起凛冽罡风,将影魅的身形撕得粉碎。
影魅来不及发出尖锐嘶鸣,黑烟环绕的身躯剧烈扭动,眨眼间消散于空中。
甩了甩剑上血珠,李长缨目光陡然一凝:“西南角!”
街道尽头,几头血尸正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守城修士。
应凡生眼中寒光一闪,手中丹丸直飞出去,“嘭嘭嘭”几声,接连打入血尸后心。
丹丸入体瞬间,大片血雾炸开,残肢碎块相继坠地,蠕动着试图凝聚。片刻后,努力未果,彻底不动了。
奚不言立即上前,指尖点在伤者眉心,丝缕灵气注入其中。
“还活着,”他迅速取出药散,敷在伤口处,神情凝重,“但失血过多。”
应凡生捏碎一枚传送符,守城修士即刻被送回主营。
李长缨持剑而立,正举目四望,忽觉脚下一沉。
地面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泥沼,无数苍白的手臂从地底伸出,试图抓住她脚踝。
见状,奚不言从袖中取出一张冰冻符,往地上一拍,刺骨寒气瞬间蔓延,把整片泥沼冻结。
她趁机跃起,剑锋横扫,被冻住的手臂尽皆斩断。
应凡生声音冷峻:“继续前进,鬼门裂缝就在前面。”
三人一路厮杀,街道上的鬼怪越来越多,仿佛杀之不尽,而他们始终没有发现那十九位学宫弟子踪迹。
“不对劲,”奚不言眉头紧锁,“就算全军覆没,也该有尸体或战斗痕迹。”
李长缨一剑劈开扑来的血尸,细思道:“会不会是被影魅附身带走了?”
应凡生没有回答,攥着丹丸的指尖微微发颤,毫无血色。
就在此时,奚不言突然顿住脚步,目光落在一处半塌的墙壁,眼神一凛:“此处有灵力波动。”
三人走近一看,墙壁上浮现出淡蓝色符文——
是学宫特有的结界印记。
“防护结界,”李长缨心下一喜,“他们可能还活着。”
应凡生毫不犹豫地张开五指,按在淡蓝色符文上。
随着灵力注入,符文闪烁着荧光,一道莹蓝结界缓缓显形。
十九道身影静静站立,手持横刀,周身灵力流转,仍在维持防护结界。
“是他们,”李长缨快步上前,关切道,“你们还好吗?”
为首的弟子转过身来,视线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在最远处的应凡生身上,露出一丝欣喜:“应师兄,你们来了!”
奚不言轻摇折扇,眉头微皱,觉察到一丝违和:这些弟子的气息太过平稳,身处如此浓郁的阴气,竟无半点紊乱。
应凡生颔首,表情严肃:“鬼门裂缝情况如何?”
“回应师兄,邪祟太多,我们不敢擅自前进……但据鬼怪数量可知,裂缝应在持续扩大,”一名女弟子抱拳,眼中满是崇敬,“我们已在此坚守三日,多亏有通淳道人的灵龟甲,至今毫发无伤。”
闻言,李长缨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来不及多想,另一名男弟子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仰慕:“应师兄放心,我绝不会辱没执法堂威名!”
此人是执法堂弟子中,仅有的三位刀宗弟子之一,应凡生对他有些印象,点点头,面色稍缓:“薛采师弟在何处?你们见到他了吗?”
虽然出发前已经得知薛采命灯已灭,但他心中仍有一丝隐秘的期望。
万一……万一是命灯出了岔子,实则人没事呢?
退一步来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薛师兄……”女弟子蹙起眉头,眼中划过一丝茫然,“不知,我们得知薛师兄在道观附近,便试图靠近那处,但鬼物太盛,我们寸步难行,是以至今仍未遇上。”
折扇轻敲掌心,奚不言缓步上前,双眸直直地盯着她身后,语气带着玩味:“那你身后……是何物?”
“什么?!”
女弟子瞪大眼睛,倏地转身。只见身后泥地里,插着一把寒光闪烁的横刀,与他们手中横刀的样式一致,除了刀把处……刻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清晰可见。
薛采。
“是薛师兄的刀?”她发出一声惊呼,眼中疑惑不减反增,“薛师兄的刀怎会在此处?不对不对,先前这里有这把刀吗?”
转头询问同伴,众人都摇头,表示这把刀是不知何时凭空出现的。
结界内陷入死寂。
奚不言轻叹一声,忽然抬手,手腕轻旋,指间银针“咻”地射出,直逼她心口处。
“你?!”女弟子还未来得及动作,银针穿过身体,直接没入地面,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你们……”李长缨喉头发紧,声音滞涩,“没有实体。”
仿佛印证她的话,一阵阴风吹过,那名女弟子的衣角如烟雾般微微飘散。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逐渐透明的手,露出恍然的神情:“原来我们……已经不在了啊。”
李长缨总算想起之前为何觉得不对劲。
距离弟子们奔赴西境,已经过去四五日,守将孟苍岚证实他们未在主营停留,说明他们直奔此地,然后被困。
如此一来,怎会才度过三日?
除非……在第三日,他们便已经阵亡了。
弟子们面面相觑,随后竟都露出释然笑容。
为首的弟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难怪总觉得已经过去了许久……”
应凡生嘴唇颤抖:“你们……”
“应师兄不必难过,”女弟子无奈笑笑,温声道,“能为学宫战死,我们死而无憾。”
执法堂弟子上前一步,眼中带着纯粹的敬仰,抱拳道:“应师兄,您能亲自前来,我也……此生无憾。”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狠狠扎入应凡生的心脏。他心如刀绞,周身灵气不受控制地四溢。
正是他,在清微殿力排众议,坚持认为西境异动不足为虑。
也是他,委婉驳回了教习们亲自增援的提议,只让刀宗弟子先行探查。
而现在,这些至死都崇敬着他的弟子们,连残魂都在维持防护结界。
“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弟子们的身影开始消散,化作点点灵光。即使到最后时刻,他们依旧保持着维持结界的姿态。
为首弟子恭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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