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云河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伸手摸了摸头上的淡粉色猫耳毛呢贝雷帽。

更让他无语的是,这帽子背后竟然还垂着一条猫尾巴!

造型已经固定好,没法取下来。具云河只好左右摇晃脑袋,试图看清尾巴到底是什么样子。

Cody正在给他塞衣角,被他的反应萌到心颤,忍不住伸手想要揉揉他的头。指尖碰到帽子的一瞬间才意识到是在工作中,于是不着痕迹地理了理他的碎发,“顺手”撸了撸猫耳,让它立得更挺一点:“非常适合云河啊,金加闹木kiyowo!(真的特别可爱!)”

具云河理智而清醒地忽略这种他不太想听到的夸奖:“可我不是猫塑,而且这也太显眼了。能不能换成诗润哥那样的白色猪耳发带?或者炫彬哥的兔耳帽子也行,至少是黑色!为什么偏偏我的是粉色?”

cody职业灵魂瞬间回归,安抚性地拍拍他的手臂,语气却不容商量,冷酷拒绝:“不行,造型都是提前定好的,现在不能改了。快去彩排吧,大家都在等你。”

具云河只能认命地戴着粉色猫耳帽走出化妆间。他尽力保持着淡定的表情,强迫自己忽略一路上形形色色的灼灼目光和不时传来的低声惊呼。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越是面无表情,周围人越激动。

到达拍摄现场后,staff的视线立刻牢牢锁定在他的脸上,紧跟着花絮摄影机唰地贴了上来,焦距拉近,对准脸部大特写:“云河做几个撒娇的表情吧!”

成员们听到这句话,下一秒就把他团团围住。

“猫咪云河!”李润兴奋地大叫,爪子直奔猫耳,好在被具云河眼疾手快地挡开,但具云河更恨不得堵住他的嘴:“撒娇!撒娇!wuli忙内终于要撒娇了!吧里吧里!(快点快点!)”

虽然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但具云河还是对这种极度外向的e人深感震撼,无奈地提醒:“哥,你才是我们真正的忙内吧?明明哥最经常撒娇了。”

就在李润起哄的时候,郑然宇悄悄绕到了具云河身后,伸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毛茸茸的猫耳尖,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背在身后。

具云河感觉耳垂滚烫得要掉下来。成员们正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摄像机也已经准备就绪,所有人都等着欣赏忙内珍贵的撒娇。

他用力闭了闭双眼,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工作而已,营业而已,他具云河什么做不到?

深呼吸,睁眼,微笑,对着镜头快速来了一套卖萌三连:花托,戳酒窝,脸颊比心。

完成的瞬间,他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头倒在身侧的郑然宇身上,双手紧紧搂住,把发烫的脸颊深深埋在他的肩窝里,假装听不见队友们的吱哇乱叫,企图逃避现实。

郑然宇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下意识想推开。可当他看到眼前绯红一片的脖颈,从耳朵蔓延到衣领深处,手一顿,改为安抚地拍拍他的后背:“忙内做得很好,脆骨。(真棒。)”

在场所有人中,郑然宇应该是最能理解具云河此时那种混杂着羞耻、尴尬和崩溃的复杂情绪的人。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具云河从郑然宇怀里直起身。脸颊的红晕已经褪去,但薄薄的眼皮还泛着粉,眼睫如鸦翅般垂落,遮住眼底隐隐流转的水光。只有睫毛末端时轻时重地颤动,显露出心底尚未平息的波澜。

笑闹过后,副导演的声音从天而降,拯救具云河于撒娇苦海之中:“好了,准备一下,马上开始群舞拍摄!”

Nowadays六人走到各自位置,摆好姿势,开始最后的副歌拍摄。

音乐不断地重复响起,从不同机位反复拍摄了许多遍。成员们每一遍都拿出了百分之百的努力,体能消耗巨大。尤其是具云河,拜零碎的歌词和飞来飞去的走位所赐,他的体力值更是泄洪般下降。

“嘶!”具云河倒抽一口凉气,觉得脚趾都要断了。在这个四分之一拍中,他需要从右下角三步并两步后撤到左上角。但体力下降后,脑子跟上了,身体没跟上,没能及时退开位置,被补位上来的张振赫踩了个正着。

“再来一遍。”导演无情道。

“啊!”具云河又又又跟郑然宇撞了个满怀。这里原本是郑然宇的part,重新调整分给具云河后,两人经常搞混。轮换着一个按旧版走,一个按新版来;再一个按新版走,一个按旧版来,跳着跳着一个转身“转角遇到爱”,就发生了意外。

“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

……

“Cut!先休息五分钟。”

但成员们顾不上休息,都气喘吁吁地围到监视器前检查拍摄效果。屏幕里,六个人的动作整齐划一,但细看还有些需要调整的地方。

“云河,”郑然宇指着画面,“这里手臂要再抬高一点,看到了吗?要跟我的高度保持一致。”说这,他示范了一下标准动作。

具云河点头应着,一边弯腰让cody补妆,一边在脑海里反复过着动作。粉底刷在脸上轻扫,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他内心第10086次实名辱骂BUCE编舞,怎么会编出“空中飞人”这种武侠走位——只有会轻功的人才能做到。

动线复杂得一遍下来微信步数能增加好几千,他肺都要跳出来了,胸口火辣辣的,口腔里满是铁锈味。

除了脚,他胳膊和背上估计也淤青了不少,浑身上下像被大象踩过一样,从头疼到尾,连脑瓜子都嗡嗡作响全是走位。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不远处的导演接了个电话。然后导演叫来副导演,两人窃窃私语了好一会,副导演点点头,又匆匆离开了。

奇怪……

具云河心里骤然生出一丝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预感。虽然来BUCE才几个月,但短短时间内积累的丰富经验告诉他,这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J人暴怒,最讨厌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动了!

"云河,云河!”郑然宇戳了戳他的胳膊,提醒他回过神来,“你的表情要再自然一点,知道了吗?”

“内。”具云河点头答应,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群舞上。

他们又练了几遍。如果不是地板太脏,衣服还是名牌赞助,具云河真想当场表演一个倒地躺好瞬间失去意识。

突然导演走了过来,招手让大家集合:“第二段副歌舞蹈需要调整一下。”

导演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通知:“这段副歌的C位,换成具云河。”

“……什么?!”

郑然宇难以置信,脸色瞬间煞白,其他人也都互相交换着震惊的眼神,但没有一人出声。

“这是上面的决定。”导演冷冷道。

郑然宇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力气被一下子抽干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天才挤出两个字:“但是……”

这是他唯一的副歌C位!

指甲深深切进掌心的皮肉中,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歌词part少得可怜也就算了,现在连最后一个副歌C位都要被夺走,他这个主舞还剩下什么?郑然宇脑海深处乱糟糟的,刹那间转过无数念头,又变成茫茫空白。

七年,2555天,61320个小时的泪与汗,

多少个深夜独自练习到天亮,多少次因为评级不够而被淘汰又重新开始,多少回看着同期的练习生一个个离开,

换来的却是……

是他太贪心了吗?

练习生的时候只想着能出道就好,现在出道的曙光近在眼前,却又妄图想要更多。想要被看见,想要站在舞台中心,想要被更多人喜欢!

“然宇,你也在公司待了这么久,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导演态度依旧很坚决,却带上了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

郑然宇沉默片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既然是公司的决定,我服从安排。”

导演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身体向后晃了晃,然后对所有人高喊:”各就各位!先拍第二段副歌!”

“云河,你站到中间。”导演示意具云河站过去,又转头看着郑然宇,“然宇,你来教他一下走位。”

郑然宇身体僵住。

让他亲手教具云河如何占据原本属于他的位置?

“我来教。”金炫彬莫名其妙地站出来。

“不用。”郑然宇的声音出奇地平静,“这原本是我的part,我来教。”

他走到具云河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前四个八拍后,你从C位往左后移动,跟李润交换位置。”说着把具云河往左拽了一下,“转身的时候记得重心放左脚,右脚虚点。”

具云河感觉手臂被紧紧钳住,郑然宇的手指陷进他的肉里,疼得他皱紧眉头。

但他没有抗拒,反而任由郑然宇摆布。

导演看具云河好像学会了,立刻催促:“现在先拍一遍。”

郑然宇松开手,转身要走向他的新位置。

"然宇哥。”具云河压低声音叫住了他,“你知道...我没有选择,对吧?”

郑然宇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走到了边缘的位置,摆好准备姿势。

“Action!”

音乐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具云河站在了C位。

不得不说,C位的感觉……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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