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该启程去王都了。”

魇瞳面前是一口冰棺,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冰棺里的女子闭着眼睛,嘴角还含着笑意。魇瞳想,阿箬一向爱美,比起用狐形,还是更爱能穿戴首饰的人形。

“基本都已经抓获处死,只剩下一个紫妍还在外逃窜。”

魇瞳摸着冰棺,缓缓道:“总是这么不争气,连手下不会管束。主子都殒命,他们不殉葬也就罢了,还敢逃。”

“钟离肃呢?钟离家还是不肯放人吗?”

“是的,钟离家声称自从少君掳走钟离肃之后,他们再没见过钟离肃,想来他们是不愿把钟离肃交出来殉葬。那日闯进幻境中的三人,一个是北州的剑客,剩下两个动手太少,没有信息。”

“但北州剑客的身份基本确认,赤影剑的主人,只用一套启天剑法,通缉榜上悬赏没断过,之前几乎不在南州活动。相貌不知,姓名不知,关于他的消息很少,因只用一套剑法,众人称他为‘一剑’。只是,他通常都是独自行动,不知为何这次竟然有三人。”

这让魇瞳思索了一会,才道:“这个一剑,先是独身刺杀了阿箬两次,再是三人一同行动。证明这次目标对一剑来说有些特殊,他肯定和钟离家有关系。阿箬做过最张扬的事就是掳走钟离肃,这是和他之前目标有区别的地方。”

“给本君盯紧钟离家,再把一剑涉及的案卷整理出来。事过必留痕,本君定要挖出他的真实身份。”

“谲凰妖君和此事应当没有关系。少君说王上在沧澜城养了一个人族情人,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王上走了,情人不知所踪。谲凰妖君是寻王上踪迹才来此,而后王上居住的院落被火烧,谲凰妖君给一个人族下了通缉令。”

“属下以为,大约是王上和情人不欢而散,谲凰妖君是在给王上收拾残局。”

“真有意思,王上对人族有了兴趣,去查一下这个人族什么来历。”魇瞳深深地看一眼魇箬,道,“阿箬,父君先走了,你就在这千瞳府等着,等着你的情郎来和你殉情,等着父君把那些人的头颅拿来祭奠你。”

杀人容易抛尸难,陶梅不知是什么情况,怕这尸体被人找到给瞿无涯带来麻烦。

她捡起尸体的剑,开始刨坑。

月黑风高,挖坑藏尸,四周只有风声悉簌簌,陶梅若是胆子再小一些,只怕已经被吓死。

忙活了一晚上,她才把人埋好。

大雪缤纷,掩盖掉地上的那些龌龊。天都要蒙蒙亮,她累得想就地一睡,但还是向碧落村而去。

无涯一定很难过,这种时候,她不能让无涯一个人待着。

果然,人的潜力都是被逼出来的,在之前,她从没想过,自己赶山路能这么快。

等到傍晚,她才到村中,她小心地避开人群,到了陈爷爷的院子。为方便看病,门白日都是不关的,她顺利地进去。

听见里头有人在说话。

“陈爷爷,您听说过神仙骨吗?”

“神仙骨?”陈爷爷停顿一下,才道,“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瞿无涯平静地道:“神仙骨可以救他吧。”

“这个,传闻中神仙骨是能生死人而肉白骨。”陈爷爷摸着胡须,“也许是可以的,只是这又不是大白菜,说有就能有的。”

“遥幽怎么样了?”

陶梅扶住门框,问道。

这又让陈爷爷一吓,这真是,怎么陶梅也来他这了,两人一妖真是一个比一个麻烦。

“梅丫头,你怎的在这,爹娘找你都要找疯了。”

“命保住了,但不知能不能醒来。”瞿无涯这才有精力思考陶梅昨夜的出现,“你,发生什么事了?”

“我逃婚了。”陶梅昂首挺胸,道,“我爹娘逼我嫁李奇胜,我不想嫁。”

陈爷爷训道:“既然回来了,还不先去给爹娘报平安。”

“我才不,到时候他们又要逼我嫁人。”

瞿无涯疑惑:“为何突然逼你嫁给他?”

陶梅耸肩,道:“还不是因为李奇胜他自己倒霉,要去给妖当奴隶了,着急留个后呗。谁要给他留后?”

“哎,梅丫头你这个没良心的。”陈爷爷吹胡子瞪眼,“你爹娘早后悔了,把你逼走,他们说只要你回来,不逼你嫁人了。”

“真的?”陶梅先是一喜,而后拿乔道,“哼,谁让他们先逼我的。”

“那李叔?”瞿无涯担忧道。

“他啊,头发都愁白了。”陈爷爷摇摇头,“无涯,你既然回来了,也去看看你李叔吧。今早你昏迷着,他来问半夜的动静,见了这半妖也没说什么。”

“你也别怨你李叔,他驱逐妖也是为了村民的安危。”

瞿无涯点头,道:“我知道的,我这就去跟李叔道歉。”若是凤休是在碧落村恢复记忆,也许真会伤害到村民,李叔也是为大家着想。

是他之前太天真了。

陈爷爷一挥袖,道:“行行行,都走吧都走,在这闹腾死了。”

去村长家和陶梅家的路有一部分是共同的,瞿无涯和陶梅走在路上,上一次这样仿佛是前世的事一般。

“你还好吗,无涯。”陶梅踌躇地问道,“阿休呢?”

“还好,别担心我。”瞿无涯没正面回答第二个问题,“发生了很多事,我明日再同你说吧。”

“好,你走后,我在山上碰到遥幽,和他聊天,发现他其实挺好的。”陶梅垂目,“后面,我逃婚,就拉着他一起去找你。我也没想到......其实这都怪我吧,要不是我这么任性。”

“他是为了保护我,这不怪你。”瞿无涯自嘲道,“我到昨日,才知他是狼妖不是狗妖。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他,也不值得他为我这样。”

等到分岔口,陶梅抱住瞿无涯,带着哭腔道:“无涯,这不怪你,也不怪我。该死的是那具尸体,这一切都怪他。”

不,这也不怪他,人为财死。瞿无涯拍拍陶梅肩膀,道:“别担心,我会好好的。明日见。”

陶梅松开手,挥手道:“明日见。”

到村长家时,里面炊烟袅袅,正在做晚饭。李婶红着眼,端上一盘烧鸡,见着他,惊道:“无涯?”

村长闻声而出:“无涯。”

“李婶好。”瞿无涯恭敬道,“李叔,我是来同您道歉的,我给村子添了不少麻烦。我从前太幼稚,没为村民们考虑。您放心,我会带半妖走,不会让他留在村中。”

“唉,你这孩子。”村长目光复杂,“先别说这些了,来吃饭吧。”

瞿无涯一瞬间想流泪,道:“好,谢谢李叔。”

多少钱可以买一条人命?村长不知道,但他确信他买不起。但奇胜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奇胜去送死。

若有什么报应就报应在他身上吧。他给瞿无涯夹了一块鸡,道:“来,吃肉。”

瞿无涯笑着道谢。

他想起无涯幼年时,也总是这样道谢。明明是放养大的孩子,却这么知感恩懂礼数。

李婶盛饭,又往上添菜,送到李奇胜的屋里。

瞿无涯的目光随之看过去。

“奇胜已经很多天不出房门了。”村长解释道,“李叔是恨自己老了,不能替他去。”

瞿无涯问道:“这个可以替吗?”

“年龄相仿就行,使团会看骨龄的。”村长解释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是我这个当爹的也没多大出息,没有那么多钱。”

正当瞿无涯还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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