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带着素云屠刀,要了三匹马,轻装出行。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太过操劳,谢时鸢早起时便有点眩晕,身上寒津津,但只要想到刘群立可能就在西山,便脚下生风,将这些不适都忽略了。

黔川不愧被称为山城,三人跑了一上午,才堪堪到山麓。马喘着粗气,躁动在草堆上磨蹄子。

素云拿了水递给谢时鸢

“小姐,这大半天一个人影也没看见。会不会是那老汉看错了。”

谢时鸢却不泄气,这人她找了两世,哪怕有一点可能,她总要尽力一试。

“再找找。”

喝了水,谢时鸢一刻不停,起身时忽觉一阵眩晕袭来,撑着树干才没倒下。

“小姐!”

“无事,走罢。”

屠刀跟在后面,眉头紧皱,不经意的,谢时鸢刚刚扶过的树上留下一道砍痕。

越往上路越来越窄,最后马匹都过不去了,只能堪堪通过一个成年人。

三人弃了马,徒步上山。

在天擦黑之时,在乱草堆里惊现一木屋。

谢时鸢眼睛亮了几分,

那木屋看着有些年头了,但屋内的东西却很齐全。谢时鸢摸了摸灶台,还是温热的,说明这至少刚刚还有人。

忽然屠刀抄起他的大刀警惕的看向窗外,

只见人影闪过,屠刀破窗出,往那人影的方向追去。

谢时鸢跟出来,只看到那人的一个背影,是个男人。不由分说,也跟了过去。

野草及腰,荆棘满布,二人跑得太快,转眼就没了踪影,渐渐的素云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太阳沉下去了,黑暗将整个森林笼罩。

夜游的动物陆续出动,虫鸣蛙叫此起彼伏,偶尔传来爬行动物压过草地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谢时鸢掐着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借着月光寻找来时的方向,她汲草而来,草倒下的方便便是她来得方向。

顺路而去,果然在一根树枝上发现了她被刮破的衣衫料子。

方向对了!

擦擦脑门上的细汗,谢时鸢喘了两口粗气,复又走了一段,突然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

甚至连虫鸣都听不见了!

停下脚步,慢慢回身,只见黑暗里,两只绿油油的大眼,如鬼火般萦在半空。

那眼睛渐渐逼近,见到了那东西的全貌——一只斑斓大虎!正呲着牙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

......

虎啸山林,百兽具惊。

只见一少女手持一件燃着了的披风,挥舞在空中,斥退了那猛虎。

那畜生退后两步,却不甘心离去,压低了身子,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一双琥珀绿眼狠盯着面前,来回踱步似待时机。

咚咚

咚咚

心跳如雷贯耳,冷静,要冷静。

谢时鸢慢慢向后退去,那虎亦步亦趋,渐渐逼近。

大滴大滴的汗湿透了背后的衣衫,手里的披风待要燃尽,谢时鸢的希望好似也随着那火光的熄灭燃尽了。

谢时鸢拔下一直钗攥在手里,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的葬生虎腹。

终于,最后一抹光亮暗了下来,那老虎嘶吼一声猛地扑来。

谢时鸢闭着眼胡乱刺去,血如瀑布喷涌,那虎被刺中了虎眼,痛吼一声。

谢时鸢耳鸣一瞬。

在脖子距那虎只有两寸之时,突觉脚下一空,巨大的失重感席卷而来,

那只斑斓大虎连同她一齐,落入无尽的深渊......

谢时鸢闭上眼,疲惫比绝望先来临,

真的好累,若是就此长眠,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怎么甘心?

你,甘心吗?

谢时鸢想她的回答是不,巨大的求生欲战胜了身体的极限,谢时鸢努力抓住崖壁上斜出的树枝,那些带刺的枝条将她的手臂划得血肉模糊。

终于,她停了下来,幸运之神再次眷顾了她——脚下是崖壁上突出的平台,

谢时鸢荡着身体落入那平台上,月亮越来越远,崖壁上旁逸斜出的枝杈将月光切割成几个细碎的碎片,

谢时鸢似乎瞧见,一个黑影向她走来,

这里怎么会有人?

“你,是地狱的无常来向我索命的吗?”

谢时鸢用气声问道,而后再也支撑不住,眼前彻底被黑暗笼罩。

......

怀里的少女浑身滚烫,一双手血肉迷糊,若不是有细微的呼吸沈君泽甚至以为她已经死了。

“冷。”那少女哆嗦着下唇无意识的呢喃。

沈君泽抱着她又往火堆旁靠了靠。

“好冷。”

琥珀色的眸子暗了暗,而后放开怀里的人,解开自己的/衣/衫,将那人重新拢在怀里。

没有了布料的阻隔,沈君泽清楚的认识到这具躯体究竟有多烫。

从随身的锦囊里又拿出了颗药,塞到那人嘴里。

那人却冷得紧闭牙关不肯松口,

沈君泽果断的将那药含在嘴里,决绝不带丝毫犹豫的吻向那人的唇。手指捏开紧闭的牙关,舌头将那药顶向喉咙深处,终于那人喉咙攒动,将那颗黑色的药丸吞了下去。

而后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又紧了两分,像是恨不得将人融在血液里,沈君泽的面色比这天色还要黑,他忍不住会想起刚刚的那一幕,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留给他的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没人知道他跳下来时有多庆幸她还活着,也没人知道他又鼓起了多大勇气,去探一探那人的鼻息。

“疼。”怀里的人呢喃出声。

“哪里疼?”沈君泽轻轻的回答,生怕太大声会惊走了这缕游魂。

“疼,祖母,鸢儿疼。”

“母亲,疼。”

一滴清泪像是雨滴,路过山峰般的鼻尖,路过寒铁般绷直的唇角,最终落在怀里人乌黑的发中,

雨归大地,如心碎无声。

......

谢时鸢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黔川驿馆,素云双眼睛哭得核桃一样,

“小姐你昏迷了七天了,总算醒了!”

七天?

谢时鸢揉着涨痛的额角忆不起她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脑海里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片段,是枕颈相拥时掌心里真实的皮肤触感,还有唇间苦涩的丸药......

谢时鸢要了一杯水,滋润了干渴的喉咙,方才开口说话

“刘群立抓到了吗?”

“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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