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匕首
收拾好东西,苏见绮打开衣柜,选了套外穿的衣服换上,一直等到太阳下山才行动。
地面被炙烤一天,这个时间点出去空气并不爽利,到处都是闷热的风。
从镇西到镇东,夜色渐渐下沉,到达老何家门口,整个天空已然漆黑一片。
计划开始前,她还有些细节要找老何一家子确认。
老何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纳凉,看见她,二百多斤的肉球即刻跳了起来,表情又惊又怕。
旁边坐着老何的媳妇,李秋娘听见声音,马上起身解释:“对不起,小神婆……我不想让老何报警的,但是没拦住。”
“你跟她道个什么歉?!”老何嚷嚷道,“昨晚就是她让一具骷髅绑走我的!就是她!”
李秋娘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你闭嘴吧老何,小神婆是过来帮我们找雯雯的。”
老何懵了一下。
李秋娘转过来面对苏见绮,立即换上了有求于人的笑脸:“小神婆,你说会帮我找到雯雯的,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帮我们了吧?对不对?”
——何雯雯,红心脏连环杀人案中,官方资料给出的第一个受害者。
四年前的2月13号,她一个人蹲在小卖部门口玩,李秋娘忙着清点店内库存,一个没留神,孩子就没了。
五天后,小卖部的门口多了个纸箱子。
那时积雪还没完全融化,何雯雯的心脏尚没有腐败,呈比较新鲜的暗红色。
一个八岁的女孩,尸体尚未发现,心脏就这么被丢弃在家门口,轰动了整个万仙镇。
提及何雯雯,老何像被一拳打在了软肋上,脸青一阵白一阵:“……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要提雯雯?我们不是已经有娇娇了吗?”
这话仿佛砸在李秋娘身上的一斧头,文文弱弱的女人倏然瞪大眼:“老何你什么意思?你想拿娇娇代替雯雯?不可能!”
“雯雯是我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没有人能够代替她!就算娇娇也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她埋在哪里,不然我死都不会瞑目的!”
李秋娘瞪着泛红的眼睛,哭了出来。
一个因为失去心爱的女儿而变得神经质的母亲,才三十多岁,鬓角的头发就白了很多。
一时间,一岁半的孩子在哭,李秋娘在哭,老何也蹲在门边擦着眼角。
孩子的离世对于父母来说是一生的悲痛。
清晨积云,午后狂风,傍晚雷鸣,夜晚下一场散不开的雨。
四年,1461天,35064个小时……
每分每秒,李秋娘一提起来就直扇自己巴掌,怎么就没有多关注一下孩子。
那天清晨,也是李秋娘最先发现那颗心脏的。
老何还以为是谁把菜市场的内脏扔这了,正在怒斥乱扔垃圾,李秋娘嗷地一声就哭了出来,一口咬死这就是何雯雯的心脏。
“她是我身下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可能认不出来!”派出所调查时,李秋娘就一直在哭诉这句话。
有时候,母亲和孩子之间神奇的羁绊,真的说不清楚。
苏见绮毫不关心这个女人的心路历程,冷着嗓说明来意:“我来找你们确认一下何雯雯案子的细节。”
李秋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急忙擦干眼泪,抱起孩子请她进门。
老何蹲在门口,垂着脑袋,像棵快要死掉的树。
苏见绮路过他时,听见老何小声说了一句话:“你真的能找到雯雯的尸体吗?”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算真正听清楚了这个家庭的诉求——找到何雯雯的尸体。
只需要找到尸体,并没有要求她寻找杀人凶手。
四年的光阴,这对父母对于凶手的怨怼与愤恨早已磨没了——他们只想找到那个迟迟没有归家的孩子。
见她没有回应,老何缓缓抬起头,嘴上还带着昨夜被她敲破的伤口,脸色难看问道:“你是真心帮我们吗?”
苏见绮轻笑一声:“就算我不是真心,你们还有的选吗?”
……
讲述中,李秋娘的眼泪就没有断过,一旁蹲在地上的老何也在唉声叹气。
气氛令人动容,苏见绮却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打断他们,仔细确认其中的细节。
她这个人天生不爱哭。
哪怕是父母葬身在火海,哪怕是曾经亲密无间的前男友死亡,她也没有流过一滴泪。
对于秦之朗的死亡,她只是非常……愤怒。
每次想到他是为了在公园等她才被连环杀手剖出心脏,她就想把他的尸骨挖出来臭骂一顿。
——那天下着大雨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她没有赴约,他就一直等?
——他是傻子吗?不知道天黑了就要回家的吗?!
警方都说了,连环杀人犯很大概率是在夜间犯案,他却一个人等到了晚上,被杀了也是活该!
思及此,苏见绮被情绪裹挟,控制不住手腕发抖。
见状,李秋娘赶紧给她倒了一杯水,吸了吸鼻子地问:“小神婆,你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一口气喝下大半杯水,镇定下来。
苏见绮很少会被情绪控制理智,即便有,也很快就能调整过来。
“发现何雯雯的心脏是在失踪的五天后吗?”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问,“我记得当时警方给出的时间是,心脏的腐败程度大致只有一天。”
李秋娘擦着眼泪,痛苦地点了下头:“前一天晚上门口还什么都没有呢。”
也就是说,在这颗心脏剜出之前,何雯雯很有可能还在以活生生的状态在连环杀人犯的手里,至于有没有遭受虐待,没有找到尸体,那就无从查证了。
苏见绮记得警方给出的鉴定是,秦之朗的心脏是在当天挖出来的。
说明凶手的意图很直接,就是杀了他,剖开他的心脏。
也许凶手盯上秦之朗没有任何理由,就是单纯的想要杀死一个人。
得知秦之朗的死讯是在他们分手之后的第三天。
苏见绮正听着楼下的公鸡叫,思考着要不要下去把那颗鸡脑袋剁了,楼下女人尖锐的嗓音就刺破了她的耳膜。
具体内容听得不是很真切,什么秦家还有赵家的。
秦之朗的母亲嫁给了镇东有名的赵姓富商后,秦赵两个姓氏就总捆绑在一起。
苏见绮脑子嗡的一下就想到了秦之朗。
路上,她从街坊邻居嘴里得知了噩耗——秦之朗死了,心脏被装进一个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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