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无名忘了一条腰带,准备回来拿,却撞上了一场好戏。幸好剧情够离谱,当事人全神贯注,没能注意到他的存在。没想到真是妖王,看来王都的妖王只是个替身。
对于瞿无涯碰上这么狗血的事,原无名深表震惊和同情,并抓了一个好时机把人救出。
这下要被从景同骂败家了,一次任务用两个瞬移器。他都能想出从景同不咸不淡的语气。
“既然弱到一年内能用两个瞬移器,还是先回去闭关修炼三年吧,正好三年后我能再卖你两个。”
两人降落在钟离柏的院落。
瞿无涯认出原无名的气息,道:“谢谢你,原大哥。”
“小事。”原无名笑道,“你也帮了我很多。”
等一下,他仔细看着瞿无涯的眼眶,道:“你哭了?”
因瞿无涯的声音很正常,他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异常。
“嗯。”
瞿无涯哭得异常安静,没有抽泣声,泪水无声无息地下滑,一双眼因含泪盈盈亮得出奇。
他感到有些丢人,道:“抱歉。我太傻了。”
“该道歉的人不是你。”原无名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妖就是这样薄情寡义,他们重恩但不重情义,以后不要再轻信了。”
“他们的寿命比人族漫长太多,见惯了生死情爱,就算是同族之间,成婚的比率也远小于人族。更何况,他是妖王,他和你就不是一条道上的。”
原无名向来信奉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见到这双总是含笑的桃花眼流泪,也不觉得违和。
好似这一刻,他只看见一个伤心的人,无关性别。
瞿无涯闷闷地道:“我不知道。”
他今日已经说过好几句不知道。
“慢慢就会知道的。”原无名耐心地道,“不管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他想了想,决定夸赞一下:“你方才骂得很好,一味地做最优选择,只会磨灭你的心气。长久下来,就会变成一个圆滑的人。人需要棱角,有时候也不一定做对事,也要学会做傻事。”
钟离柏听见外头的动静,知晓原无名回来了,大剌剌地推开门,道:“在外头鼓捣啥呢,欸,这是谁?”
“我上次和你说的新朋友,瞿无涯。”原无名手掌对准钟离柏,道,“无涯,这是我朋友,钟离柏,也是钟离肃的弟弟。”
瞿无涯抬头,礼貌道:“钟离公子,你好。”他条件反射地说着话,都没意识到“钟离”这个姓的特殊。
“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钟离就行。”钟离柏打量着瞿无涯,这人看着十分年轻,可能是二十上下,褪不去的少年天真之气,也难怪无名信他。
长得十分......对,漂亮,只能能用漂亮来形容,但又绝不会让人误认为女子。因为是清俊的漂亮,而非阴柔。阴柔太馥郁了,而这个少年看着却相当凉爽。
只是为何在哭?钟离柏想起自己在北州看过的夷罗河,那是一个春末,小雨绵绵地下着,结冰的河流缓缓融化,冰块小幅度地流动。
在北州,夷罗河已经算是融化得够快、冰块也较少的河了,再北一点的地方,河流融化时是雪堆在移动。刚刚转夏的天气还很冷,他哆嗦着裹紧披风,移动的小冰块像断线的泪珠,他和同伴打趣,夷罗河怎么哭了。
“你怎么哭了?”
瞿无涯有些局促,道:“不好意思,我,我被骗了,所以有点情绪失控。”
钟离柏对此反应不大,人当然都会被骗,他也被骗过。
“你等着,我给你个好东西,当见面礼。”
见钟离柏往房里钻,瞿无涯道:“不用——”
原无名挑眉一笑:“他要送你酒。”在山上不能乱喝酒,钟离柏又是个不喜欢独自饮酒的人,估计憋坏了。
果不其然,钟离柏抱着一坛酒,道:“这个叫千日忘,喝了这个,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来来来,我们一醉解千愁。”
竟然是千日忘?钟离柏平日对这酒宝贝得不行,今日愿意拿出来,看来他对瞿无涯观感不错。
原无名调侃道:“上次临行前我说要喝你一坛,一去生死未卜,你都不肯拿出来,合着是全要留给新朋友?”
“哇,原无名,你自己说说,你靠着一句‘生死未卜’薅我多少好酒,你还好意思提?”
瞿无涯喝酒不多,更别说这种烈酒,直烧喉咙。他咳嗽两声。
钟离柏哈哈大笑。
原无名也笑道:“一口不要喝那么多。”
一醉真能解千愁吗?瞿无涯之前担心过阿休恢复记忆会变得不一样,但其实没有变,这个事实代表事情更糟。
也就是说,不管对阿休还是凤休来说,他都不重要。
要是换一个开始就好了。瞿无涯一口一口地闷声喝着酒,他之前也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
阿休以那种姿态闯进了他的人生,之后的很多漫长的夜晚他们都依偎在一起。他对阿休的态度早和对旁人不同,可能只是太孤独了,他想要一个家。
他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和阿休在一起时,他能感受到阿休是完全属于他的——因为阿休没有过去,不管什么节日,他们都有在一起的理由,他以为这算家人。
可是,凤休却要杀了他。
他想不通,上一秒还在做着世上最亲密的事,下一秒却能狠心杀他。
也许人和妖真的无法互相理解吧。
凭什么,凭什么凤休能这样对他?他呼吸变得急促,就因为他是一个弱小普通的人族,所以可以随意欺辱杀害吗?
这样是不对的,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不应该轻贱他人。
若他和凤休有同等的实力,他那时便可以理直气壮地质问凤休的背叛。这样才不会显得在向大人物乞求怜悯,才不用故作镇定来维持那点自尊心。
原无名本来和钟离柏兴致勃勃地在谈论什么酒当是天下第一,余光瞄见瞿无涯呆呆的,眼眶又红了,他以为是哭的——其实是瞿无涯皮薄,情绪上头容易显色。
他给钟离柏使眼色。
酒杯被捏碎,几大块陶瓷掉到桌上,瞿无涯愣神。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钟离柏用眼神问原无名。
原无名:“感情债。”
小小年纪就情伤,也难怪这么伤心。钟离柏也没有感情经历,想起自家哥哥,顿觉感情害人啊。
“无涯,我问你,你喜欢她什么?”
这问到了瞿无涯,他没想过这个问题,道:“我,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安心。”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的品性才能,比如善良啊温柔啊这种,总有特殊的地方让你喜欢吧。”
凤休不善良也不温柔,专制又冷漠还很懒,妖力倒是出众,但和他又没什么关系。
“他对我挺好的,之前对我挺好的。”
钟离柏痛心疾首,他虽没和人相恋过,但许多向他倾诉感情经历的女子都说过这么一句话“他以前明明对我很好的”。
他一锤桌子,杯中水波晃动,怒道:“这是她应该做的!这个不能算。”
瞿无涯被他吓一跳,不由得坐正。
“无涯我跟你说,因为一个人对你好就喜欢是最傻的,她今日对你好明日就可以对你不好,知道吗?难道每一个对你好的人,你都要喜欢吗?世间大多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人,不能这么轻易喜欢的。”
“那,我想不出了。”
钟离柏满意地收尾,道:“那你可能是把感动误认为喜欢了,其实你可能根本就不喜欢人家。”
瞿无涯也没反驳,只是想着,难道凤休对他的伤害,会因为他不喜欢凤休而消失吗?
原无名不擅长开导人,默默地看着。
“所以,无涯,她根本就不值得你这么伤心。”
瞿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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