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药膏
沈既泽以为她不会答应的。
可没想到温尔语却点头应道：“好，我答应你。”
男人脸色冷得吓人，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身边的人都不知道他下一秒是什么心情。
温尔语微微蹙眉，她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
办公室内又陷入到了一种尴尬的氛围中。
片刻，温尔语又想到了一件事，她拿出一张刚办的银行卡，随后递到沈既泽的面前。
“之前你替我交的医药费我会会还给你。”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不过我现在还没有那么多钱，这张卡你拿着，每个月我会打钱到里面。”
沈既泽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冷笑一声：“自以为是。”
温尔语：“我……”
“你以为我差你这么点钱吗？”他微微俯身，拉近了和温尔语的距离。
温尔语拿着银行卡的手一紧，嘴唇被她咬得发白。
可下一秒，沈既泽从她手中拿过卡，夹在两指之间，往后退了半步。
做她的债主也不是不行。
温尔语不管他说什么，他把卡收了，她心里才会好受很多。
“那我就不打扰沈总了。”
她刚转身，沈既泽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
“等等。”
他走到办公桌前停了下来，随后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白色的药膏。
温尔语不解地看着他。
沈既泽大步走向她，将药膏粗鲁地塞到她的手中，漫不经心地说道：“走吧。”
温尔语：“……”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那个冰凉的东西，心一沉。
这支药膏跟梦里，她送给沈既泽的是同一个牌子的。
*
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温尔语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浴室，她散下头发，提前放好热水，随后洗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她裹着干发帽到厨房给自己煮了碗简单的鸡蛋面。
明天正好是周末，不上班，温尔语整个人放松地盘腿坐在地上。
她把鸡蛋面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找了部综艺看。
等吃完洗完碗后，温尔语走进浴室准备吹头，可她看到放在洗漱台上的那支药膏时愣了愣。
半晌，她拿了起来，挤了一点涂在额头上。
此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林橙打过来的电话。
温尔语洗了洗手，刚摁下接听键，就听见劣质电音的轰鸣，男男女女兴奋、模糊的尖叫，玻璃杯碰撞的脆响。
她不用猜就知道林橙现在在哪。
“怎么了，橙橙。”
林橙的声音断断续续：“你在干嘛呀？”
温尔语看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三十五。
“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哭声。
林橙带着哭腔说道：“尔语，我……我和陆章分手了。”
温尔语皱眉：“怎么这么突然，你们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可对面的嘈杂声太大，她根本就听不清林橙在说什么。
“你现在在哪家酒吧，我这就过来。”
“在……在迷途club，就……在淮海路那个……呜呜……那个霓虹灯最闪的，门口有个大铁锚那个。”林橙哭得话都说不清了。
温尔语安慰道：“好，你在那等我一会，我马上就来。”
挂断电话后，温尔语急匆匆地把头发吹了一下，她顶着半干半湿的头发，换了件衣服就出门打了个车。
十五分钟后，温尔语到达了林橙说的那家酒吧。
酒吧门口站着几个吞云吐雾的年轻人。
温尔语略过他们，径直走了进去。
其中一个人眯着眼盯着温尔语的屁股看，他抬头用眼神示意旁边的同伴。
“我去，这妞挺正的，是老子喜欢的类型。”
不过这些温尔语浑然不知。
她一进去，巨大的声响将她的耳膜震得发疼，烟味、酒精味、廉价香水味和汗味迎面扑来，几乎让她窒息。
昏暗迷离的灯光下，人影幢幢，舞池里是扭动的肢体，卡座里是推杯换盏的喧嚣。
温尔语从进门到现在眉头始终紧锁着。
她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林橙。
下一秒，温尔语在一个角落发现了她。
林橙像一摊烂泥一样瘫在卡座里，头发散乱，精心化好的妆被眼泪糊得一塌糊涂，眼线晕开成了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温尔语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去夺林橙手里的酒杯。
“橙橙，别喝了，跟我走。”
“尔语？你来了？”林橙懵懵地抬起头，在看清是她后，眼泪瞬间又像决堤一样涌出来。
她猛地扑过来抱住温尔语的腰：“呜呜呜……尔语……他跟我提分手了，他怎么能这样对我，呜呜……”
温尔语轻轻拍着林橙发抖的后背，声音放柔：“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这里太吵了。”
林橙应道：“好。”
温尔语扶着她从酒吧里出来，没想到正好碰到了刚想要进去找她的混混。
“别走啊，陪哥哥我玩会呗。”他舌头抵了抵后槽牙，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温尔语剜了一个眼神给他：“滚开。”
“呵，有意思，美女的脾气都这么爆的吗？”混混伸出手想要摸她的脸蛋。
可下一秒，还在醉酒状态的林橙拎起包包就甩在了混混的脸上。
“啊——！”惨叫声在酒吧门口响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林橙用手指着他，喊道：“你再说一遍！”
混混捂着脸，嘴巴里充满了一股血腥味。
他想说，可疼得根本就张不开嘴。
林橙见状，拉着温尔语的手随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等上车后，见那人没有追上来，林橙松了口气。
两人回到了温尔语的出租屋。
一进门，林橙就瘫坐在了地上。
前面温尔语洗完澡还剩下一点热水，她到房间拿了件睡衣出来。
“橙橙，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林橙从地上起来，点了点头，从温尔语手中接过衣服，踉踉跄跄地朝浴室走去。
温尔语趁着她洗澡的时间，在厨房给她煮了碗醒酒汤。
林橙出来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来，喝点胃会好受点。”
“好。”林橙将一整碗全部喝了下去。
果然，还在翻涌的胃缓和了许多。
其实她酒早就醒了，她只不过还不能接受陆章跟她分手的事实。
温尔语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所以你和他为什么分手啊？”
林橙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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