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朱小菊的内心没人知道,当然,也不难猜就是了。

只是,梁秋润这会没心思去猜,他好好的日子过着,朱小菊这样闹一场,这下好了,就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怕是要打破了。

想到这里,梁秋润向来温和的面庞,也越发肃然了几分。

看到他脸色,朱小菊就知道坏了,她四处瞄着转头就要逃跑,却被梁秋润给拦下了。

他立在那,高高的身形对于朱小菊来说,宛若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山一样。

朱小菊慌乱道,“梁秋润,我自己走,你不用让人来抓我。

“我真的自己走。

她怕自己在留下来,不止是她完了,就是她丈夫连工作也保不住了。

梁秋润薄唇抿着,声音冷清,“现在想走,晚了。

当时朱小菊在梁家的时候,他想送她走,梁锐也几次三番赶她走,但是她不走。

现在要自己走。

晚了。

事情的开头是她做的,那么这个结果,也是她该承受的。

朱小菊哭,哭着说自己后悔了,说自己不该来,可惜,梁秋润这人的心如磐石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心软。

一直到街道办的吴主任来了,梁秋润这才抬起脚步,他的腿长,又穿着西装裤,每走一步都像是被丈量过的一样。

“吴主任。

他单刀直入,“这人就是从哈市窜逃过来的盲流,她叫朱小菊。

这话一落,朱小菊发疯一样,“梁秋润,你没有心,你忘记我丈夫是为了救你才死的吗?

“你把我交给他们,你就不怕我死去的丈夫,半夜从地底下爬起来找你吗?

她不提大头还好,一提,梁秋润的神色瞬间冷淡了下去,“我不怕,你怕吗?

他还是那个回答。

却让朱小菊所有的攻击,瞬间苍白了下去。她只是一个劲的喃喃,“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梁秋润没看她,只是朝着吴主任道,“在哈市养殖场那边来人之前,我就把朱小菊交给你们了。

吴主任自然是知道梁秋润的身份,他当即点头,“梁厂长,您放心,我们这边的工作一定会做到位的。

梁秋润嗯了一声,目送着吴主任带着朱小菊离开后。

他和林叔回到家里,只是在上台阶的时候。林叔突然说道,“如果我当初能有你这么果决就好了。

梁秋润还有些不解。

“我对林玉。林叔叹口气,“如果我一开始能有你这么果决,也就不会后了后面的事情。

是他没把萌芽掐死在摇篮里面。

所以这才造成了如今这个结果。

梁秋润怔了下,他安慰林叔,“林玉和朱小菊

不一样,所以不能一概而论。”

林叔没说话,但是他心里知道,是一样的。

只是,他的处理方法不如梁秋润的果决,所以才弄到两败俱伤的地步。过去的事情,林叔不想提,也不能再提了。

他跟着梁秋润的身后一起进屋。

屋内。

朱小菊走后,家里的气氛就凝滞了几分。

梁锐的情绪不好,还陷在之前的发狂地步。他眼眶通红,额角青筋暴起,拳头也攥在了一起。

看的出来,梁锐的情绪就像是一个**桶一样,随时都要炸了。

但是这个家里面,却没一个人能安抚的了他。

眼看着屋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越来越压抑。

江美舒看了他好一会,她想,她要做些什么。

梁锐这个情

绪很容易出事的,又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是容易冲动,容易暴躁的时候。

她想了好一会,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梁锐,家里的水缸空了,去天井处把挑水,把水缸装满。”

梁锐下意识地要拒绝,“江美兰,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活。”

江美舒抬了抬眼皮子,她的皮肤白,肌肤细腻,甚至能够看到眼皮上方青紫色的**细血管,她很脆弱,但是在这一刻,她却出奇的果断。

“去不去?”

就只有三个字,却让梁锐败阵下来,他一边嘟囔,一边埋怨,“真搞不懂,我遇到这种大事了,你明知道我难过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让我去干活。”

他拿起扁担和水桶,抬头看了过来,“江美兰,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江美舒站在台阶上,寒风下,她的脸色吹的发白,唯独鼻头被冻的通红,“在做什么?在看着你干活。”

但是她却没走,就那样在外面看着梁锐干活。

梁锐被气的鼻孔都冒烟了,但是架不住江美舒不让他停下来,他只能老老实实拿着扁担去挑水。

一次,两次三次。

水缸满了。

江美舒又吩咐他,“开的菜园子也缺水了,你把菜园子也浇灌一遍。”

这下别说梁锐了,就是旁边的梁风都有些觉得,江美舒坐的过分了,他在旁边帮忙劝说道,“小婶,让梁锐休息一会吧,你看他都累的在大喘气了。”

江美舒摇头,“还不够。”

梁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梁母给打断了,“听你小婶的。”

这下,梁风只能闭嘴,他看着在寒风里面,挑着水桶一遍遍浇水的梁锐,第一次对他抱有同情。

梁锐用了三次,就把那一块地给浇完了,虽然在喘气,但是瞧着还有劲。

江美舒努嘴,“再去挑,挑两桶水围着天井跑,我说什么时候

停你就什么时候停。”

梁锐不干了扔了扁担“江美兰我被欺负了被打击了被亲妈找上门了你不止不安慰我你还要我一直干活还是干这种神经病的活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啊?”

江美舒本来温和的神色在听到这话后瞬间严肃了几分她不笑的时候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威严。

“梁锐你把我当你小妈吗?”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尖锐。

梁锐下意识道“当然当了。”

“那就去挑水跑我说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

梁锐不懂但是看着这把严肃的江美舒他还是照做了起码在梁锐的印象里面江美舒一直都是柔弱温和的她从来没有这样过。

看到她这样梁锐莫名的害怕起来不用江美舒催促他自己就挑着水在院子里面跑了起来。

一圈两圈三圈。

等到第八圈的时候梁锐实在是跑不动了大冬天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他扔了水桶摊在地上只觉得肺都要炸了。

“江美兰我跑不动了。”

“我累了。”

江美舒嗯了一声招呼梁风“和我一起扶着他进屋。”

梁风有些怔然不过对于江美舒的吩咐到底是无条件的去做的。他们两个人一左一右就那样架着几近乎累到没力气走路的梁锐进了卧室。

扶着他躺到了床上。

她看着脸色通红的梁锐突然说道“你睡一会我陪着你。”

梁锐愣了下他喃喃道“江美兰。”

他确实没劲了他也只想躺着休息一动不想动。

江美舒替他脱了臭鞋子让梁风拿到外面又给他掖了掖被角“睡吧我不会走我守着你。”

明明是在简单不过的话却让原先还在逞强的梁锐眼睛瞬间红了那迟来的眼泪也跟着一颗颗掉了下来。

他不好意思也不想让江美舒看到他在哭。

于是梁锐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人都蒙了进去不一会从被子里面传来呜咽的哭像是受伤的小兽一样。

江美舒听的心里发酸她没阻拦对方哭只是抬手轻轻的在他背上拍了拍“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朱小菊来

那个他曾经期盼过的母亲在抛弃他后十六年没来过等再次来之后却是为了钱而来。

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不过是为了贴补她后面生的孩子。

明明都是朱小菊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但是她就是用截然不同的态度去对待。

江美舒不能也不敢去带入。她这人敏感想当初她出嫁的时候

,她妈就只给她陪嫁一对搪瓷盆,她都气的要命。

更别说梁锐这种了。

她轻轻地叹口气,慢慢的拍着被子,“睡吧,睡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好了。”

他暴躁易怒的情绪,也会冷静下来。

许是她的嗓音太过温柔了,这让梁锐跟着慢慢平静下去。不到三分钟,他便睡着了,被子里面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江美舒骤然松口气。

说实话,之前她看着那样的梁锐,她是害怕的,她怕这个冲动叛逆的少年,会做出伤害自己,或合适伤害别人的事情。

他还小,开了年虚岁也才十八岁。

他的人生还长,不该为这种冲动买单。

梁锐睡着了,江美舒也没走,她就那样坐在旁边守着他。

一直到梁秋润回来了,他第一件事就是问,“江江和梁锐呢?”

梁母抬头看了一眼梁锐的房间,“小江送他进去了,应该是睡着了,我没听到动静了。”

“秋润啊。”提起这个,梁母是真佩服江美舒,“你是不知道原先,你们走了以后,梁锐有多激动,瞧着那红眼睛的样子,恨不得能**。”

“我当时都怕**,生怕他做出不该做的事情了。”

“后面小江出了个好主意,让他在院子里面先是把水缸的水挑满,接着又让他去挑水浇菜地,这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这样都没把他给累趴下,小江没办法,又让他挑水在院子里面跑。”

提起这个,梁母就笑,“秋润啊,你是没看到,道最后梁锐给累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还是小江和梁风一起扶着他进去的,没一会好像就睡着了。”

梁母心中有感叹,“小江真是个有智慧的,当时情况紧急,我万万没想到她还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梁秋润听完这些,他内心一片柔软,温声道,“她一直都很聪明的。”

话落,便抬脚要进梁锐的房间,梁母在后面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忘记问你,朱小菊解决里面?”

梁秋润嗯了一声,“解决了。”

梁母叹口气,“那就好,我梁家养了十几年的孩子,万万没有在还给人家的意思。”

她儿子为了梁锐,付出的太多了,那么一个大男人把梁锐拉扯大了,甚至开始还不结婚,也就是遇到了小江,他这才改变了想法。

梁母心说,小江可真是他们家的福星啊。

要不是她在这里,怕是今天还有一场恶仗。

梁秋润不知道母亲想的这些,他就只想快点见到江美舒,尤其是在见到人性的不堪和肮脏后。

他越发想念她。

梁秋润进来的时候,是悄悄的,连推门都是悄无声息的。

江美舒守着梁锐在打瞌睡但是因为心一直没放下去所以睡的也不安稳在听到外面的推门声时她下意识地警醒了过来。

连带着目光也是警惕的。

在看到是了梁秋润的时候她这才放松下来。梁秋润将这一幕看在眼里他十分心疼“对不住。”

“让你操碎了心。”

这些事情她本该可以不经历的但是因为嫁给了他复杂的家庭让江美舒提前接触了这些。

江美舒摇摇头她食指放在梁秋润的身边轻轻的嘘了一声又指着床上无声道“他在睡觉。”

好不容易睡着的。

梁秋润嗯了一声他紧紧地攥着江美舒的手怎么也舍不得

放开了。

江美舒被他攥的有些疼她又担心朱小菊那边还没处理好便悄悄的起身拉着梁秋润去了门口小声问他“那边解决了吗?”

梁秋润点头“解决了。”

没提细节江美舒也懒得问。

“那就行。”得知解决了她便蹑手蹑脚的要再次进房间只是走了两步却被梁秋润给拉住了。

“怎么又进去了?”

“去吃饭。”

年三十呢闹了这么一通晚上大家的年夜饭都没能吃成。

江美舒摇摇头小声道“我答应了梁锐要守着他的我不去吃了。”

“你们吃吧。”

她既然答应了对方那就做到。

梁秋润“先吃饭

江美舒还是拒绝“不了他不是小孩我也不是小孩答应他的事情要做到。”

“你去吃吧吃完了给我送一些过来。”

看到这样的江美舒梁秋润或许明白了梁锐为什么会听她话的原因。

因为江美舒把梁锐当做了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会去认真的对待对他说的每一句话。

这一点就是梁秋润自己都做不到。

他低头凝视着她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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